“原本还以为你会在登州坚持几天,不曾想,跑的还挺快!”
季坤戏谑的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钱瀚,你带出来的兵马死的死伤的伤,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钱瀚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长凳上。
韦志眼看钱瀚大势已去,悄悄的往一旁的人群里凑过去,见季坤的注意力都在钱瀚身上,找准机会就开溜。
只是刚走到门口,一只脚还没踏出去,一把利刃便先一步迎了上去。
直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陆冲冷笑一声:“你还想跑?”
韦志面露不甘,倒地不起。
……
钱瀚清晨从登州城出来,傍晚时分,又回到了登州城。
上将军府。
前院客厅。
大头坐在钱瀚刚刚捂热的椅子上。
不一会儿,季坤带着陆冲和冯阵就押着一个跌跌撞撞的中年男子进来。
“府帅,他就是钱瀚!”
季坤站定,对大头行礼。
看着下面的男子,大头起身走了过去。
不等大头开口说话,钱瀚就急忙跪地,磕头求饶:“府帅饶命,府帅饶命!”
“呵!”
大头冷笑一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钱瀚,你好歹也是一方枭雄,现在的样子,真让人瞧不起。”
大头说着,深吸了一口气,“若是换作你的手下,兴许本府还能饶他一命,但是你不行,你得死!”
钱瀚惊恐的抬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府帅,江连城还在津口,我帮你拿下津口,你饶我一命?”
大头只觉得一阵好笑,“大半个登州本府都拿下了,区区一个津口,本府还用不着你。”
“钱瀚,你纵然士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个登州民怨沸腾,在万千百姓眼里,你甚至比朝廷还要可恶千倍,万倍。”
“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
钱瀚一阵苦笑,“你说的没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我钱瀚落在你手上,无话可说,不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只求能给我留个全尸。”
大头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本府为了你也算是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经验老道的刽子手,以前在刑部是负责凌迟的,本府帮你问过了,年纪虽大了些,但手艺并未生疏。”
“你放心,不到最后一刀,他是不会让你死的。”
钱瀚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你要将我凌迟?”
大头淡淡一笑,轻轻摆手,“带下去吧,五日后行刑,为大军出兵津口祭旗!”
“是!”
陆冲和冯阵应道,直接拖着瘫软的钱瀚,转身离开。
钱瀚被带下去后,大头写了封捷报,叫邓来派人送去元帅府。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进来。
“启禀府帅,胡统领在羊泰抓到一男一女,据羊泰百姓说,这二人是钱瀚的儿子和女儿。”
“哦?”
大头眉梢一挑,“人呢?带进来!”
“是!”
手下转身退下,不多时。
胡常收便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二人都被反绑着双手,一脸狼狈。
“启禀府帅,这二人是钱瀚的儿女。”
“其子钱游,其女钱悦。”
大头打量着二人,其子钱游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其女钱悦看着要小几岁,也就二十模样,甚是俊美。
“你二人真是钱瀚的子女?”大头问道。
钱游点头:“是!”
大头有些疑惑,“钱游是吧?你这年纪,为何没有随父从军?”
钱游冷哼一声:“他不配!”
听到这话,大头不禁有些诧异,笑了一下,问道:“为何?”
“因为他不配!”
钱游的语气,义愤填膺,让人感觉他和父亲钱瀚有着很深的矛盾。
大头越听兴致越大,“可否详细说说?”
钱游微微愣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大头,暗自叹息一声,说道:“乱世当道,他起兵造反,我能理解,甚至表示支持,但是他荼毒百姓,这一点,我无法容忍。”
“他也曾多次让我到军中任职,封我当什么将军,我都明确表示拒绝了。”
“甚至我还带着悦悦从家里搬了出去。”
大头喃喃点头:“你做的不错,但本府该如何相信,你们不是为了活命而故意编造这些话来?”
钱游露出苦笑:“若是想活命,我兄妹二人就不会选择自缢了。”
“嗯?”
大头发出一声疑惑,看向一旁的胡常收。
胡常收反应过来,急忙回道:“府帅,他说的没错,属下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确实在自缢。”
大头并未轻信,而是问道:“你是如何发现他们的?”
胡常收看了二人一眼,回道:“属下在巡街的时候,忽然听到一旁的院子里有凳子倒地的声音,这才发现的。”
大头心中生疑,似笑非笑的看着钱游,“你们早不自缢,晚不自缢,偏偏在有人巡街的时候,踢了凳子,不会这么巧吧?”
听到这话,胡常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府帅,属下发现他们的时候,院子的大门还是虚掩的。”
钱游脸色一变,明显比刚才多了几分紧张。
大头冷笑一声,朝门口叫道:“来人!”
“把他们兄妹二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
门口守卫应道,立马就押着兄妹二人下去。
胡常收一身冷汗,“府帅英明!”
大头没说什么,轻轻摆手道:“回去吧。”
“是!”
胡常收应声退下。
大头此刻也是松了口气。
刚才若不是突然多了个心眼,他还打算把钱游留在身边呢。
“他爹一点心眼,全长他身上了。”
大头嘀咕了一声,不再去想钱游的事了。
……
五日后。
杨绩业和田平光率兵出征。
城南刑场。
钱瀚在数千百姓的目光下,被一刀刀凌迟。
百姓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第二天。
钱游和钱悦也被押赴刑场。
刑场之上,钱游被砍了脑袋。
就在刽子手准备砍钱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刀下留人!”
大头作为监斩官,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何人喧哗?!”
话音落下,一个渔夫模样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府帅大人,小人崔久。”
“钱瀚父子罪无可赦,当诛!”
“但钱悦小姐是好人,求府帅大人饶她一命!”
说着,男子就跪在地上。
大头疑惑的看了眼不远处的钱悦,对男子道:“说说,她怎么就是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