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钱瀚把手一抬,一口就给否决了,说道:“若是让出潭山,青云军必定长驱直入,围困登州城,即便本将军兵马再多,粮草再足,又能固守到哪一天?”
“早晚落得个和当初江犁一样,弃城而逃。”
韦志疑惑道:“将军,那您的意思是?”
钱瀚左右一想,说道:“你速速派人去告诉李丛山,无论如何也要给本将军守住潭山。另外再告诉他,青云军不是一向以民为本嘛,只要青云军敢攻城,就把城内百姓推出去!”
“本将军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攻下潭山!”
韦志眼前一亮,竖起大拇指说道:“上将军英明!小人这就派人去通知李校尉。”
……
另一边。
潭山郡。
李丛山正在为青云军的事感到焦虑,在收到钱瀚的最新指令后,大喜过望。
“不愧是上将军,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丛山激动之余,连忙下令道:“来人!去抓一千个百姓,不论男女老幼,只要是人就行,把他们通通赶到城门!”
……
两天后。
杨绩业和田平光率兵至潭山城下。
城楼之上。
李丛山看着乌央乌央的兵马,心中惊慌。
“来将何人?”李丛山喊道。
话音落下,杨绩业单兵上前,“在下百川杨绩业。”
“果然是你!”
李丛山事先命探子打听到,这次南州府帅佟光易亲率五万大军,其中两万兵马为先锋,先锋将领为两人,一个是陈河郡统帅,田平光。
另一个就是百川郡统帅,杨绩业。
上次大闹登州,弄得江犁军人心惶惶的人,就是他。
李丛山没见过杨绩业,但杨绩业的大名,他却是如雷贯耳。
知道杨绩业不好惹。
“杨统帅,我们与你们青云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们都是反朝廷的人,本该齐心协力,为何却要大动干戈?欺我钱家军无人不成?”
城下。
杨绩业冷哼一声:“李丛山,别把你们钱瀚军说的这么好听,你们反朝廷,说的好听,不过就是想以此为借口,攻城略地,做些奸淫掳掠,丧尽天良之事,以此来发泄心中兽性!”
对此,李丛山却不以为然,“杨统帅,你错了,我们只不过是在惩罚一些冥顽不灵的猪头百姓罢了!”
杨绩业鄙视道:“李丛山,不用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做了便是做了,大大方方承认便是,我杨绩业还能竟你是一条好汉!”
“哈哈!”
李丛山大笑,“在下听说杨统帅是土匪出身,在下不信,你就没杀过无辜百姓。”
听到这话,杨绩业顿时哑口无言。
之前在泉水岭当土匪,确确实实杀过无辜之人。
“那是以前!”杨绩业不服的叫了一声。
李丛山道:“在下也是以前杀人,现在在下就在城楼上,可没有杀人!”
“你!”
杨绩业被噎了一下,有些无语。
这时,田平光策马过来,轻声说道:“杨统帅,他只是在逞口舌之快,不必见气。”
说着,田平光就对城楼上的李丛山说道:“李丛山,你应该知道,青云军的实力非江犁草包可比,你若识趣,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投降,我田平光可向佟府帅求情,让他给你一个全尸……”
话音未落,城楼上李丛山便大笑起来。
“想让我李丛山束手就擒,你们还不够格!”
田平光脸色一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丛山见田平光打算攻城了,哼道:“来吧!”
田平光策马转身,和杨绩业稍稍商定攻城之策。
一切准备就绪后,攻城开始。
就在这时,潭山城门大开。
“冲啊!!”
乌央乌央的人头从城门内冲了出来。
这边。
负责攻城的杨绩业手下统领,罗文康和吴自有忽然愣住。
潭山的兵马到底多大胆子?
居然敢硬刚青云军?
活腻了吧?
“来的正好!”
吴自有率先反应过来,“省得咱们破城了,兄弟们杀!!”
随着吴自有的一声高呼,青云军士气大涨。
就在双方人马要缠斗在一起的时候,潭山人马忽然转头往城内跑去。
紧接着一些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弱就出现在青云军兵马的刀下。
“住手!”
“住手住手!!”
吴自有和罗文康急得大叫。
但还是有几个百姓不慎死在青云军刀下。
就在这时,一阵箭雨袭来。
吴自有和罗文康措手不及,急忙下令撤退。
数百名百姓也慌不择路的躲进城内。
“李丛山,你踏马丧尽天良,居然拿无辜百姓来为你们挡刀。”
罗文康气得大骂。
李丛山得意洋洋的笑道:“他们都是潭山一员,潭山在,他们就在,潭山亡,他们先亡。潭山城内有百姓三十万,我就不信,你们能把这三十万人都给杀了。”
罗文康破口大骂:“李丛山,你踏马丧尽天良!”
李丛山笑道:“骂吧,骂吧!”
说完,李丛山便又下令让士兵去捉拿百姓。
不仅城门安排在城门下,甚至连城门楼上,士兵都拿百姓作为挡箭牌。
吴自有看到这一幕,说道:“文康,还是先撤兵吧,看看两位统帅怎么说。”
“好!”
罗文康点头。
二人下令撤兵。
回到营中,二人将城门的情况汇报给杨绩业和田平光。
两人听闻后,也是焦头烂额。
原本想着,潭山也就几千兵马,而自己这边,光是他们的先锋队伍就有两万人。
拿下潭山,那还不是眨眨眼的事?
但不曾想,李丛山居然把百姓推出来作挡箭牌。
“杨统帅,你可有什么好的破城之策?”田平光问道。
杨绩业摇头,无奈叹了口气。
吴自有在一旁急得出声:“那些百姓也真是的,李丛山也就那么点人,怎么就不敢跟李丛山拼了呢?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杨绩业听到这话,顿时喝道:“放肆!”
吴自有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田平光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他们都有亲人,又手无寸铁,但凡反抗一下,亲人就得死在自己面前。换作是你,人家把刀架在你爹娘妻儿脖子上,就算让你吃屎,你不也得吃吗?”
吴自有羞愧低头:“是!属下知错了。”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田平光话锋一转,“还是想想该如何在不伤及百姓的情况下破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