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元帅府。
傍晚时分。
林立正在高兴的宴着宾客,见顾徳过来了,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吃着,本帅去处理一点事情。”
说着,林立来到不远处的空地,问道:“办妥当了吗?”
顾徳道:“回元帅,妥当了,只是有个情况……”
林立道:“别支支吾吾的,说!”
“是!”
顾徳点头,下意识的朝着栾家宾客那边看了眼栾萍,说道:“元帅,魏良死了。”
听到这话,林立也是下意识的朝远处的栾萍瞥了一眼,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顾徳道:“属下在东门抓了魏光安和魏拥,但是没有看到魏良,当时没太在意,以为魏良和下人们从别的城门出去了,但是魏家的下人都陆续被抓,但还是没看到魏良。”
“审了魏家的下人,有人说魏良被魏光安软禁在家中,没有离开。”
“于是属下便亲自带人去了魏家。”
“发现魏良已经死了,而且最少死了两天了。”
“两天?”
林立眉头一皱,“看来魏良不是被禁足,而是死了怕被发现。查清楚魏良是怎么死的了吗?”
顾徳点头,“元帅,您怕是想不到,魏良是魏光安亲手杀死的。”
“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林立摆摆手,忽然想起了什么,“带些酒菜回去,别亏待了兄弟们。”
“是!”
顾徳应道,随即转身退下。
远处,栾萍很早就注意到了顾徳。
见顾徳在向林立汇报,就没去打扰,眼下看到顾徳走了,笑着和宾客们说了几句后,便来到林立跟前。
“元帅。”
栾萍轻轻的叫了一声。
林立知道她想问什么,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打断道:“本帅今天喝多了,晕晕沉沉的,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好吗?”
“好吧。”
栾萍无奈点头,今天是林立双喜临门的日子,确实不该提自己的私事。
……
次日。
京都皇城。
一辆奢华的马车,悄然出城。
为了能够顺利离开京城,庄妃刻意舍弃了随行的仪仗。
美其名曰,现在朝廷四处作战,国库空虚,不宜铺张。
马车出了皇宫后,并没有朝着泉山寺的方向而去。
车内,陈寄狐疑的嘀咕道:“母亲,这好像不是去泉山寺的路。”
庄妃微微一笑,“没错,这是出城的路。”
陈寄纳闷,“娘,咱不是去找慧聪和尚对峙吗?”
下首,吴嬷嬷轻轻一笑,替庄妃解释道:“泉山寺毕竟是皇家寺院,若慧聪大师真的寻花问柳了,在寺里闹大了,丢的也是皇家的脸面。”
“正巧啊,今天慧聪大师在城外讲经,咱们去那跟他对峙,不能因为他而有损皇家的脸面,八皇子,您说呢?”
陈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吴嬷嬷说的倒也在理。”
庄妃担心陈寄一会儿又问出什么来,便故意引导:“寄儿,先想想一会儿见到慧聪大师后,如何与他对峙吧。”
“嗯。”
陈寄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一路无话。
不一会儿,庄妃的马车便出了城。
庄妃和吴嬷嬷暗暗对视了一眼,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但两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只要没出京都地界,危险还是挺大了。
出了城之后,马车顺着官道一路前行。
临近中午。
十二公主陈襄一觉都睡醒了。
一旁,陈寄也是靠着马车昏昏欲睡。
“母亲,还有多远啊?”
陈襄迷迷瞪瞪的问道。
庄妃笑呵呵的说道:“快了快了。”
就在这时,陈寄打着哈欠,掀开一侧的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
一片荒芜。
“母亲,咱这都快出京都了,聪慧和尚在哪讲经?”
陈寄惊愕的问道。
庄妃微微苦笑一声,说道:“前面不远有个村子,到那后,母亲有话跟你们说。”
见母亲的语气带着几分严肃,陈寄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大概一炷香后。
马车下了官道,上了一条小道。
又辗转两道弯,又经过一段早已被荒草覆盖的小路。
最后在一个荒村村口停了下来。
“母亲,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陈寄往外面看了一眼,满心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九岁的陈襄倒是觉得这里挺好玩的,嚷嚷着想要下车。
吴嬷嬷知道庄妃要跟这对兄妹说实话了,把吵着要下车的陈襄拉了一下。
“十二公主,娘娘有话要同你们兄妹说,耐心等一下好不好?”
陈襄童心未泯,不乐意的撅着小嘴,哀求的看着庄妃:“母亲,我想下去玩。”
庄妃苦笑,陈襄这么小的年纪,跟她说了,大概也不懂什么,于是就对吴嬷嬷说道:“带她下去玩一会儿吧。”
“是!”
吴嬷嬷轻轻应道,带着陈襄下了马车。
车内,陈寄看着母亲,脸色越发严肃,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紧张。
尤其是在眼前这个荒村。
什么话一定要到这里才能说。
此时此刻,他也是后知后觉,母亲费这么大劲带他出来,并非真的要去和慧聪和尚对峙。
“母亲,你想干什么?”
陈寄疑惑间,心里也多了一丝警觉。
“寄儿,有件事情,母亲瞒了你十六年。”
“本打算一辈子将此事烂在肚子里的,但眼下,不得不让你知道了。”
庄妃黯然的叹了口气,往日脸上的神采也少了几分。
陈寄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说道:“母亲,到底什么事?”
庄妃深吸一口气,悲切的说道:“其实,其实你和襄儿并非你父皇亲生,你们的生父,另有其人。”
陈寄目瞪口呆。
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不,不可能……”
陈寄失神的摇着头。
庄妃拉着儿子的手,心怀愧疚的说道:“寄儿,母亲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母亲真的没有骗你。”
“此番母亲连哄带骗的将你和襄儿带出来,就是打算带你们离开。”
陈寄在这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了。
“那个人是谁?”
陈寄胡乱猜测道:“宫中侍卫?”
庄妃摇头。
陈寄又猜:“朝中大臣?”
庄妃心痛,再次摇头。
陈寄猛然一惊,“母亲,该不会是慧聪那个秃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