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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间卧房里窸窣的声音让春夏和春雪二人感到脸红不已。

春雪好奇的问道:“夫人和林寨主好了多久了?”

春夏也有些好奇,思忖着说道:“应该……没多久吧?”

春雪道:“你天天跟着夫人,你也不知道?”

春夏低了低头:“知道是知道,但我也没想到,夫人这么快就被他拿下了。”

春夏之前就在薛蕾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为此还劝过薛蕾,但被薛蕾给罚跪了。

“不过也不怪夫人,谁让那李培喜新厌旧的。”

春夏说着,一脸不服。

春雪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郭常和顾徳收拾好柴房后,准备去街上买东西,路过堂屋的时候,也是听到东间卧房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去注意,而是来到西间卧室。

“二位姑娘,除了被褥什么的,还需要给你们准备什么吗?”

春夏和春雪四下看了看,摇摇头说道:“没有了。”

“哦,那好吧。”

两人也没说什么,随后就上街去了。

……

郭常和顾徳走在街上,很快被一则告示所吸引。

郭常看了看,笑道:“这李培出手真够狠的,凡举报者立刻赏银五两,看来那些勇士马上就要遭殃了。”

顾徳跟着点了点头,“越是这样,城中就会越乱。行了,别看了,走吧。”

郭常点点头,转身离开。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家布庄。

郭常和顾徳走到门口,刚准备进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两人扭头看去,五六个差役正押着两个人,看方向,应该是回郡衙去的。

在那群差役的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郭常等那群差役从面前经过的时候,拉住后面的一个百姓,问道:“这位大哥,被抓的那两个是什么人?”

那人随手一指,说道:“看到那张告示了吗?就是上面写的那群人……”

郭常一惊:“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那人叹了口气,“五两银子呢,能不快吗?”

说完,那人便追着前面的人群去了。

郭常发出一声苦笑,“都是被熟人举报的啊,李培这招真够狠的。”

说着便转身走进布庄。

“掌柜的!”

郭常看到店里没人,叫了一声。

“来了来了。”

后院,传来掌柜的声音。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掌柜神色匆匆的问道。

郭常问道:“有没有现成的床单被褥?要厚实些的。”

掌柜道:“有有有,早上刚收了一批针线活……两位稍等,我这就去拿。”

不多时,掌柜从后面过来,手里抱着一床褥子,一床被子。

“两位客官来看看……”

掌柜把被褥放在柜台上,展开,说道:“两位客官,你们看,这针线多密,布料也结实。”

说着,掌柜还象征性的朝两边崩起针脚。

郭常点点头,被褥的花色挺不错,有点艳,适合春夏她们姑娘家,大小似乎也很合适。

“行了,我们要了,多少钱?”郭常问道。

掌柜道:“被子一两六十文,褥子四十文,一共二两银子。”

顾徳在一旁惊呼出声,“二两银子?!一床被褥二两银子,你土匪吧?”

“这位客官说笑了,我是正经的买卖人,怎么会是土匪呢?”

掌柜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客官,这床被子里,可是掺着棉花的,不信你摸摸。我也是看两位客官买的起,这才拿出来的。”

棉花,在后世只是很寻常的东西。

但是在大陈王朝,棉花还没有完全普及开来,只有一些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

郭常听到被子里面掺着棉花,当即就撕开一处针脚,看了看,里面还真有棉花。

“哪来的?”

郭常脸色严肃的问道。

掌柜的笑了笑,“买卖人自然有买卖人的渠道。”

一旁,顾徳看着被郭常撕开的一处,喃喃道:“这就是棉花啊,”随即摸了摸,“嘿,还挺软和。”

郭常见掌柜不愿说,便也不再追问什么,只说道:“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我要了。”

说着,郭常就掏出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拿在手中验了验,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客官慢走。”

郭常和顾徳一人抱着被子,一人抱着褥子,离开布庄。

路上,顾徳好奇的问道:“你刚才那么严肃干嘛?不就是棉花嘛。”

郭常眉头一皱,“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顾徳疑惑的顿住脚步,“我是真不懂,我知道,棉花嘛,都是那些达官贵人家里才用得起的,就好比那李培,他就能用得起棉花,而且这城中能用得起棉花的人家,也有很多,可架不住有家贼啊,偷着往外卖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郭常脸色一沉:“谁跟你说的?”

顾徳愣住,“难道不是吗?”

郭常道:“是个屁!太守算个什么东西?一会儿回去你问问蕾夫人,你看她用过加了棉花的被褥没有。别说用了,怕是连见都没见过。”

“我告诉你,棉花至少是州牧级别以上的大官才能用得起,下面的一些官员,也只有被赏赐的时候,才能捞着一点。”

顾徳一脸呆滞的看着郭常,“原来棉花这么珍贵?”

“废话!”

郭常没好气的说道:“我再告诉你,如果这床被子里塞的都是棉花,就算是三九寒冬,屋里都用不着碳火。”

顾徳再次被惊住,“我只听说棉花很暖和,原来这么暖和?不对呀,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郭常道:“知道我是京都人吧?”

顾徳点点头,“咱们兄弟,这我能不知道?”

郭常道:“参军之前,我曾在一个大官家里干过几天活,正是寒冬腊月,晚上盖的被子是被他夫人用旧了,赏赐给下人的,就那晚,我旁边的人都被冻成狗了,唯独我一夜睡到天明。”

“明白了明白了。”

顾徳连连点头,“可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郭常有些无语的咂了咂嘴,“现在已经入秋了,冬天不远了,刚才那掌柜有办法能弄到棉花,咱们是不是得给大当家准备一床……纯棉的?”

顾徳恍然大悟:“对哦!那咱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回去告诉大当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