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诤进宫送药当日。
城外大军压境,藩王带领二十万军队直逼皇城。
他们一路走来,过的关卡都无人禀报,定是有人偷偷放他们入关,并隐瞒至今。
如今大军兵临城下,前来支援的军队一时半会又过不来,同样被困城中的大臣瑟瑟发抖,打算进宫面见圣上。
可还没进宫,就有其他官员把人拦住。
秦诤今日进宫给皇帝送药,如今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现在过去,怕也是晚了。
藩王造反,国却无君,收到消息能最快赶来的军队最少也要一日。
除非……
能调动驻扎在城外的铁骑。
这群人跟秦诤上过无数次战场,以一敌十,能撑到援军到来。
但能调动铁骑的渔符,在秦诤身上,这家伙从不离身。
而他们现在,见不到人。
官员们愁的,都不管自己是谁的党派,通通聚在一起想办法。
陛下是活不成了,总不能真叫藩王入京,让他捡漏吧。
大臣们思来想去,决定先去寻秦诤调兵。
…
御书房内室。
秦诤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肚子和后面都疼得厉害,脑子昏沉,身体更像是被人拉开,撕扯。
江阙穿着明黄色寝衣,靠着软枕,姿态惬意的坐在龙床对面的软榻上,手里翻着秦诤前两天留下来,打算教导他的治国策。
外面天已经黑了,只有江阙靠的软榻小桌上点了蜡烛,将他身影拉长,倒映在身后的窗户上。
昏暗的烛火中,微微亮着光。
秦诤盖着被子,但也难掩身上痕迹。
“秦将军,醒了?”
秦诤一动,起身坐起来。
对面软榻上靠着的江阙听到动静,撇开手上的书,在烛光摇曳下露出上位者稍显贵气的面容。
视线轻佻的落在沉着脸,却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深拧着眉起身的秦诤身上。
江阙把书合好,半倚着金丝软枕,将书丢在只摆了烛火的小桌上,抬眸望向秦诤。
秦诤坐起身,捞过挂在床边的白色里衣简单穿上,面对江阙的质问,没说话。
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就是想搞人。
只不过出了一点小偏差。
但总归,有过。
江阙望着秦诤,瞧他不说话,主动开口:“秦将军不解释解释,给朕喝的那碗药里,加了些什么?”
秦诤面色沉静,隔着昏暗的烛火,同样抬眸过去凝视江阙:“陛下近日身子不好,太医院开的寻常补药而已。”
“什么补药,让秦将军补到朕的床上来!?”
江阙说完,起身下榻,幽幽走近秦诤。
手指挑起秦诤下巴,迫使他仰头看向自己,微弱的烛火将二人身影轮廓倒映。
视线相撞间,一个面色不善,一个沉着冷静。
秦诤看了一会儿,在某人眼底看不出丝毫喜意,有的只是被陷害的仇态。
在两人对视的目光中,秦诤压制心中翻涌的情绪,沉着脸将江阙手拍开,理了理衣服,冰冷的目光落在江阙身上,冷笑:“陛下,别忘了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就知道,这人之前的乖张都是装的,就是想迷惑他放松警惕。
现在倒也是不装了。
只不过,这个国家大部分的掌控权在他手上。
一个皇帝而已,想上就上了。
难道还要他另行通知?
秦诤嘴硬的模样,江阙刚要说,紧闭的大门忽地有人过来敲门。
太监总管急切中带着颤意:“陛下,藩王率领二十万大军入关,现已经兵临城下,正在攻打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