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配成功的是一位华裔,在国外的基因库里,那位的家人要价很高,好在江家有钱,只要能有心源,不是很在意价格方面。
因为要从国外加急空运过来,趁心脏还热乎,江阙的手术就定在下周。
有关于江阙的手术方案,时靳私下推演练习过无数次,就连那个的时候,他都在想怎么切。
可能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特殊,他作为主刀不能慌,更不能有一丝的马虎。
时靳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被无数人追捧誉为天才。
这种手术他做过不少,这还是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技术产生一点微妙的不信任。
时靳要打消这种不信任感。
这几天除了日常问候,基本很少跟江阙见面。
快要动手术这几天。
江家能来的人几乎都来了,轮流看着江阙。
就连一直拍戏抽不开身的便宜姐姐都请出好长一段时间的假期。
便宜姐姐是大明星,在助理护送下乔装打扮来到医院。
捂着脸偷感很重的找到江阙的病房。
还没进门,就见一堆医生风风火火,讨论着江阙的病情从病房里出来。
时靳站在人群最中间给他们讲话,神色认真严肃,模样又高又帅。
高挺鼻梁上戴着眼镜禁欲沉稳,五官偏成熟温润,翠竹般挺拔修长的身形穿着白大褂,跟其他医生一起说着话从病房拐出来,侃侃而谈认真工作的样子,简直帅到便宜姐姐心巴上。
便宜姐姐站在门口,全身包裹严实。
只剩一双与江阙七八分相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群白大褂医生中,模样气质都格外出色的时靳路过她。
她如今的地位,在娱乐圈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
但就是这款的,直接斩杀她。
便宜姐姐站门口,恋恋不舍的盯着已经离开的背影,大有一种想冲上去要联系方式的冲动。
江阙坐在病床上,见她靠在门口还没回神,显然被男主的主角光环迷成智障。
江阙从床头薅了一个橘子,瞄准便宜姐姐的头部,精准投掷。
便宜姐姐顿时捂头嘶了声,扭头:“臭小子,你你皮痒了是吧。”
一回头,江阙穿着病号服盘腿坐在病床上,右手正散漫的拿着另一个橘子上下抛接,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嗤了声冷言嘲讽:“别想了,那是时靳,你弟媳。”
江阙嘴角挂着的笑充满嘲讽。
坐在病床上,一边抛着橘子,一边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眼底荡开的笑,好似在嘲笑她三观不正,品德败坏,为姐不尊。
居然看上弟弟的媳妇。
便宜姐姐:“……”
很好。
心已死。
她爱情的种子刚种下,没给时间发芽,就被江阙泼的大水淹死了。
时靳。
刚刚那个人居然就是时靳。
这么年轻就有这种成就。
也不知道哪只眼睛瞎了看上她弟这种精神小……
便宜姐姐目光一下落在江阙头上。
见他原本花里胡哨的彩虹头居然染成了黑发,衬得他皮肤又白又嫩,从以前的精神小伙爆改神秘氛围感帅哥,有点震惊。
这家伙,不是很喜欢他那头彩虹发吗?
什么时候改的!?
因为时靳?
难怪时靳能看上她这个倒霉弟弟,原来把头发染了。
别说,男大就是帅哈。
不枉人家时医生心甘情愿被骗。
毕竟之前……可没听说过时医生喜欢男人。
他俩闪谈的这段恋情,对彼此来说都改变太大。
她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江阙拉时靳下水,还是时靳拖江阙上岸。
她原本……
不看好他们。
…
知道时靳是自己弟媳,便宜姐姐就收了心思。
助理在医院附近订了酒店,江妈和那个没什么戏份的工具爹来了之后,一家人聊了一会儿,因为她的出现引来了不少狗仔偷拍,怕出现什么问题,便宜姐姐就走了。
只是走之前都没再看到时靳过来,便宜姐姐有点好奇:“你们吵架了?”
要不然怎么一整天都不来看看。
快要上手术台了,现在吵架可不是什么是好事。
他这个沙包弟弟是真不怕时医生公报私仇,一刀给他切歪了。
江阙莞尔:“他紧张,别打扰他。”
特别是他父母这些一家子都在,时靳更紧张不想过来。
“嘁!”便宜姐姐被喂了一嘴狗粮。
真是多嘴问这一句。
江爹江妈有点懵,他俩这是在说什么?
和谁吵架?
乔萦心?
不过好像确实是很久没看见她了。
他们这个儿子喜欢人家这么多年,到现在还在给人家姑娘考虑,不错不错。
手术前一天。
江阙不见了。
打电话也没接,医院的人乱了手脚。
时靳去找小弟问,小弟就说了句,他刷视频,刷着刷着人就跑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估计是看到犯罪分子,跑去追了。
时靳点开手机查看心率表的定位,确定人没事,跟医院说了声,脱了白大褂打车出去。
时靳找到江阙的时候,他正穿着病号服站在江边的围栏后面,迎着寒风,目光沉沉的盯着江面。
时靳看到人,松了口气。
刚要过去,手里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时靳接听,是江妈妈打来的,问他看到人没有。
时靳隔得远,看着少年的背影,嗯了一声:“找到了,阿姨放心,他没事,我一会儿带他回去。”
江阙神色严肃的盯着江面,寒风吹过,他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病号服。
时靳挂了电话后过去,脱下身上还带有他体温的大衣披在江阙肩上。
江阙回头看了时靳一眼,好似知道是他一般,伸手揽住时靳的腰与他并排站在一块,贴近自己。
因为江边风大,天气寒冷,没人愿意到这边来。
时靳感受到某人揽自己腰的手,没说话,只是顺着江阙的视线,看到江面上有一个男人站在船上拼命摇桨划离。
附近没有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
时靳大概能猜到,这不是什么好人,江阙出来追他,结果这家伙跳江,划船跑了。
时靳同样伸手揽住江阙的腰,两人一起盖在大衣下,迎着江面吹来的寒风。
江阙已经报警了。
但是那人反侦查能力很强,警察没有抓到,要不然也不会让他逃亡这么多年。
这次估计是刷到江阙在网上的事,出来找刺激,过来挑衅什么网络上的正义使者,彩虹少年。
这次真让他跑了,估计会更加嚣张。
明天要做手术,这人来之前明显调查过,设计好一系列逃跑路线。
古人云,穷寇莫追。
犯罪分子就喜欢玩一些猫捉老鼠的游戏,后面估计设有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可究竟谁是猫,谁是鼠,尚未可知。
江阙盯着江面上越划越远的小船,忽地扬了下唇。
在寒风凛冽中,江阙手指别过时靳看江的脸,低头吻上他的唇。
时靳懵了一会儿后,余光见附近无人,闭眼回应。
殊不知在这场亲吻中,江面划船渡江的人跟着船一起渐渐下沉。
小黑影在船上慌不择路,也无路可择,最后船翻人沉,被宽阔且寒冷的江水卷走,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