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机场十分钟左右,魏川凛收到两笔进账提醒,每笔三百万元整。
人都是复杂的动物。作为伴侣,魏云烽极其不合格,他那些罪行,简直罄竹难书。;但作为兄长和父亲,他还是挺合格的。
他非常舍得为魏家的血脉后代花钱,梁砚今也是魏家血脉。这帮孩子成年后,每次问他要钱,只要用途正当,他二话不说就给了。
备注为【烽老登】的人发来一条信息:【跟大傻花瓶分手,跟常宁结婚,你是不是蠢?结婚生了孩子,完成了任务,你在外面怎么玩不行?】
【不行,玩得花易染病,我惜命】
烽老登:【 白眼 jpg.】
烽老登:【我懒得和你说,等你想玩了,只要你不贪便宜,绝对接触不到不干净的圈子】
魏川凛没再搭理他,这又不是什么宝贵经验,他还一本正经传授上了?
城市的另一端,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入市中心一栋三层花园洋楼。
梅元瑾见过这房子的照片,当初魏川凛要送她房子,这栋花园洋楼也是选项之一。
这栋花园洋楼没有魏家庄园占地面积大,但精致昂贵的派头不输阵,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但高大神秘的围墙隔绝了恼人的噪音。
洋房浸在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里,正前方的草坪和篮球场般宽阔,四周种着一圈香樟、乌桕、桂花和白玉兰随处可见,后花园种满了鲜花和绿植,假山流水叮咚响。
东南角的二层副楼是家政人员的住所。车子停下,副楼里走出几个面生的佣人拎行李。
元瑾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跟着佣人前往主楼。暖黄的灯光从透明净亮的木格子窗泄出,为寒冷夜幕中增添了几分远途归家的暖意。
迈过大门口的门槛,馥郁花香气裹挟着温暖的柴火气。
烧火,这件事儿贯彻她整个童年,闻到柴火气,她没想起那个一边烧火一边委屈低泣的小女孩,只想起来了把红薯埋在火堆里烤的小女孩。
暖气钻出柚木地板,即便大门敞开,寒气也无处藏身,钢琴旁边的唱片机里传出熟悉的旋律。
“临别了,起舞吧,光阴纵逝。”
“请记起,最后这微笑是美丽。”
“原谅我这一切,不着边际。”
“心到底,愿扑风中作依归。”
有外人在,她不好意思大声唱,只好她心里跟着唱,“愿我的生命璀璨,要闪得漂亮~愿我足迹,如风如霜~月儿明亮但曙光终要亮~”
“梅小姐,餐厅在这边,您坐着休息一下,晚餐马上就好了。”
“做好的菜先端上来吧,我有些饿了。”她目光寻找洗手的地方,看到客厅里的猫窝和狗窝。
嗯,魏川凛这人确实很贴心。加分,恩情薄上再添一笔。
她洗好了手,乌金木圆餐桌上已经摆了五道餐。
“顿了冬瓜海带排骨汤,要不要先给您来一碗?”
“好的,谢谢。”
“要怎么称呼你?”梅元瑾问。
“叫我喜姐就行。”喜姐转身盛来一碗冒热气的汤,冬瓜没削皮,喝了败火清热。
“谢谢你,喜姐。”元瑾拿起汤勺,舀了一块冬瓜。
吃到一半儿,高大熟悉的身影出现餐厅门口,在柚木地板上投下虚虚的浅影。
趴在她脚边的毛毛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尾巴都快摇冒烟儿了,猪八戒也扭着屁股也跟了过去。
梅元瑾浑身一僵,停止了正在咀嚼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她的三个毛孩子和魏川凛亲热。
孩子,不是谁生跟谁亲,而是谁养跟谁亲。这一刻,她亲身体验,心里有些吃味儿,他们仨对她都没有这么热情……
毛毛直往他身上蹿,嘴里哼哼唧唧撒娇,要不是裤头扣子质量过硬,裤子早就被剥下来了。
他把怀里的小花放到地板,把毛毛抱在怀里,摸摸了他傻乐呵的狗脸,猪八戒瞄准了他腿间的空间扭着身子往里钻。
“乖毛毛,想姐夫了是不是?”
梅元瑾:“……”
他本来自封“爹地”,让三个毛孩子喊她“妈咪”。
她拒绝了,“我只能生出人类幼崽,生不出猫猫、狗狗和猪。”
她只让毛孩子喊自己“姐姐”,他理所当然成了“姐夫”,她也不同意,“我们还没有结婚,你不准占便宜。”
反抗无效,他一直自称“姐夫”。
“过来,吃罐罐。”他领着三个毛孩子前往客厅。
过了几分钟,他洗净手返回餐厅,三孩子毛孩子没跟着他。
“你怎么也回来了?”她问。
“这房子挺大,我怕你一个人住着害怕。”
“我不怕,你回去吧。”
他坐在她旁边,喜姐立即给他盛饭盛汤,他面不改色地说:“你在港城,还有三个毛娃娃留在家陪我,现在你把他们也带来了。家里太大,我一个人住着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
“怕鬼。”
“……”
要不说女人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很重要呢?
“我一个人抓不住。”
“……”
这是他的房子,她再不乐意,也没立场说什么。
“我只带走了我穿过的衣服,其他没穿过,我没带走。”她说。
“嗯。反正以后回去也要穿的。”
他语气再自然不过了,她却捏紧了筷子,“我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去了。”
“嗯,我说的是以后。”
洋楼装潢大量采用木头元素,复古温暖,低调内敛,没有电梯,她住在二楼的大主卧。
她在浴室泡了个热水澡,裹着浴袍出来时,魏川凛光着膀子靠在床头玩手机。
小花被他抱在怀里,毛毛蜷缩在腿部的被子上,八戒趴在他身侧。
“你不敢自己睡,把他们带你房间去吧。”她大方地说。
“阿姨们不知道我回来了,没准备新的床单被套。没洗过的床单被套,我睡了会身痒。”他抬起眼眸,“今晚借你半张床,行不行?”
“那你让阿伟回家给你取一套新的过来。”
“阿伟下班了。”
鬼扯。平时他应酬半夜十二点都有司机接送他。
“那你开车,我陪你回去取。”
“我已经洗股票澡了,不能再出去沾灰尘。”
梅元瑾:“……”少爷有时候真的很难伺候。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都睡过来了,今晚同睡一张床不行吗?”他无辜地看着她,“你知道的,我睡觉很老实的。”
梅元瑾:“……”每次入睡前,手霸占她胸前的领域,这叫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