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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连着几天,两人打视频电话,她脑海中都是不可控制地浮现前一晚的画面,脸蛋逐渐变红了。
她羞涩一笑,魏川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简直不能直视视频里的他了。
她忙着埋头苦学,忽略掉了家里的很多变化。
凌煦和带着一个专业教练到家里给她上体能训练课,她才知道家里的健身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了体能训练室。
她后知后觉想起前几天家里到了很多快递。
马术课有专门的体能训练,羽毛球也有专门的体能训练,普通学员训练都要到健身房去。
为了节省她的时间,魏川凛在家里给她打造了一个。
家里两个羽毛球场,柳教授与她商量,能不能带成引墨他们几个到半山别墅上课?
她爽快地答应了,文化课可以独自跟着老师上课,但羽毛球课不行,但她需要有陪练对手。
他们四个上课认认真真,下课吵吵闹闹,经常讨论一些她接触不到的内容。
比如新出台了什么政策啦、网络上有什么新段子啦、学校里有什么趣事啦、企业又出什么新科技啦……
除了是同学外,他们就是她了解世界的另一个窗口,她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上课。
非要说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挨黄教练骂的时候,会有很多人看着,会很丢人。不过她现在心态已经有了变化。
几次接触下来,她也大概摸到了黄教练的性格,他虽然爱板着脸,但只有在她犯错误时,他才会严厉训斥她。
其他时候,他的情绪很稳定。
反正罗诗桦、成引墨、袁昊文、徐嘉奕,都被柳教授劈头盖脸地骂过。
一个人挨骂难免会觉得很丢脸,但是一群人挨骂,有伴了,半斤八两,谁也不笑话谁,抗骂能力也就变强了。
黄教授也清楚这小孩挨骂时战战兢兢,影响发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暴脾气,用较为温和的方式进行教学。
刘教授带他们到半山别墅上课的那一晚,四个人手里都提了三份礼物,分别是给元瑾和魏家夫妇。
魏清硕和杨冰玟下来和他们打了招呼,他们四个性格热情开朗又爱说笑,客厅里一阵欢声笑语。
他们去羽毛球场上进行热身运动了,嘻嘻哈哈声夹杂着柳教练的训斥声。
魏清硕和杨冰玟并肩站在阳台上,看着球场上几个正在慢跑的孩子,眉眼舒展,神情怡然。
“玟儿,你有没有发现跟他们接触后,到港城之后元瑾性格变开朗了?”魏清硕说。
杨冰玟眼里满是爱意,“她接触的人多了嘛,多少会有些影响。”
大家都喜欢她,她不需要费力讨好谁、不需要看谁眼色,慢慢就有自信了,自信了就开朗了嘛。
爱意,是最好的养分。
元瑾不是他们的孩子,是儿子的心上人,他们爱屋及乌,眼看她一步一步成长,和儿子感情稳定融洽,他们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
二楼,某个房间,冯振元站在窗后,望着球场上运动的人影,突然发觉元瑾早已不是他认识的模样了,现在的她……让他感觉很陌生,都快不认识了。
起初在海州见到她,她身上冒着浓浓的傻气。现在半年过去了,她已经脱胎换骨了。
以前她的美貌像被封印了,像落满灰尘、毫无生命力的塑料假花。
现在她美得惊人夺目,浑身散发着十八、九岁女孩儿的朝气和活泼。
元瑾每天的日程很满,运动量很大,可是他从没有听过她喊一句累,每次见到她都是精神抖擞的模样。
她也不像当初那样嘴笨寡言,现在她常与别人讨论一些话题,思考的深度比他还要深。
大概是魏川凛有意让她树立一些思想,她结束学习李清照的课程后,在学习波伏娃、伍尔夫的有关课程。
她进步非常快,她现在的某些言论和思想,能把他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她提到的一些观点,他从未想过。
比如,他们讨论网上一位因为有某被嘲笑的女性,她问:“是谁在制定美和丑的标准?制定这个标准的人长什么样?他们制定这些标准是为了什么?”
戴老师谈到在工作中情绪失控,她冷静地说:“这时候,我们更要保持冷静,然后想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要激怒我们?不就是为了让你发疯崩溃失去理智吗?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谈到婚姻。
她大胆地说:“世上大多数婚姻都是对女性的剥削,剥削她们的劳动价值,剥削她们的情绪价值,剥削她们的生育价值,以保证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奴隶。”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瞧瞧她在说什么倒反天罡的话?他下意识驳斥她。
“剥削?婚姻难道没有剥削我们男人吗?男人没有为婚姻付出吗?男人挣的钱不是为了养家养孩子吗?”
“很多人结了婚,就把照顾父母孩子、料理家务、生殖繁衍、的责任,都转移到妻子身上了。男人不该为这些买单吗?这些事情你请个保姆来做,找代孕帮你生孩子,也是要钱的呀。”
“可是很多妻子把这些事儿全做了,别说得到一分钱了,可能连句感恩话都得不到。丈夫和孩子甚至认为这是她身为妻子的义务。”
冯政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难道不是这样吗?男人娶妻不就是为了有个人照顾家里,养育孩子吗?”
她耸耸肩,风轻云淡:“你这么说,心里就是把妻子当成保姆呗,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
冯政源转换了策略:“你说婚姻是剥削,那你以后不结婚吗?”
“我说大多数婚姻是剥削,我没说全部婚姻是剥削。”她纠正道。
她平静地回答:“以前的我认为,人这一辈子必须要结婚生子,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如果这段婚姻是需要我牺牲自己,剥削我的价值,那我不会结婚。”
“但如果这段婚姻里我和我的丈夫平等相处、互相尊重、共同分担、彼此扶持,给双方带来滋养,那这就是一段健康优质的婚姻,我为什么要排斥婚姻?”
就是那一次探讨,冯政源见识了她的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开始觉得她陌生。
那一次探讨,让你足足复盘了三天。
他渐渐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审视父母的婚姻,审视自己对母亲的态度……
他猛然发觉,除了换一个城市工作,他的生活似乎在原地踏步,思想也在原地踏步,人在现代大都市,但思想似乎还在清朝墓地里。
现在他看着球场上将球打得“乓乓”响的元瑾,又回头看了看停留在游戏界面的电脑……
他想,他也要做点什么了改变这如死水一般的生活了,比如报个网课学习新技能或者搞一搞副业什么的。
一堂羽毛球课两小时,包括课前热身和课后拉伸。魏清硕让大厨给这帮孩子准备了宵夜。
到底还是年轻呀,上了两小时的羽毛球课,下了课一身汗,但五个人还有精力打打闹闹。
到了别墅门口,柳教练嫌弃地看着自己四个嫡系学员,“到别人家做客要成熟稳重有礼貌。”
“没关系的,我们家里人都很好,没什么讲究的。”元瑾说。
吃宵夜也堵不上他们的嘴,几个人一会儿讨论演唱会,一会儿讨论量子力学,一会儿讨论哪家牛杂好吃,一会儿说起各自学校里的八卦……
整个餐厅都是谈笑声,相当热闹。
魏清硕和杨冰玟也在餐厅里吃宵夜,面带微笑,偶尔能插上嘴说一两句。
吃完了宵夜,魏家夫妇和元瑾送他们到车库,家里没来得及给他们备礼物,但往按照港城这边习俗,给四个小辈手里塞了红包。
“你们是元瑾的好同学,第一次来家里,我跟叔叔特别高兴,给个利是封,大家以后生活顺顺利利。”
杨冰玟往远景手里也塞了个红包,“呐,我们家元瑾也有。”
他们是元瑾同学,第一次来家里,魏清硕和杨冰玟想着不能给元瑾拖后腿,把面子给足了。
他们四个都在推辞,说不能要。
“孩子们拿着吧,欢迎你们常来家里跟元瑾玩儿。但这是第一次来家里的礼遇,下回再来可没有了。”魏清硕说完爽朗地笑着。
“啊?下次来没有了,那这回我就收着了。”罗昊文笑着把红包揣进了口袋。
徐嘉奕也收下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罗诗桦说:“他们俩都收了,那我也收了。”
杨冰玟说:“乖孩子,收着收着,给你们的一片心意,当然希望你们收着。”
成引墨说了句“谢谢叔叔阿姨”也收下了。
“客气什么?常来玩儿。”魏清硕说。
元瑾和他们俩走回别墅时,把红包还给了杨冰玟,“他们是第一次来,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我就不用红包啦。”
“别家孩子有的,你也有。没有多少钱,就是讨你个欢心。”
杨冰玟说着话,伸手拢紧了她身上的毛绒毯子,关心道:“你打球出了一身汗,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
回到房间,洗完澡后,她和魏川凛打视频电话,说了给红包这事儿,在镜头前拆了红包。
“五千块。”她说。
“不行我得去问问爸妈,以前我带朋友回家,怎么没有?”他说,“我得找他们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