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事实究竟如何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而且过了这么久的事情,跟大家也没有关系,就不要在这个难得的久别重逢的时候拿出来坏了今晚难得的相聚了嘛。”潇潇也出声制止。
“事实有什么不明朗的,不外乎是某人当年擅自离队,被人贩子盯上了卖到黑市拍卖,原地成了块烂抹布呗,不是是摆着的事情嘛,是我肯定就直接没脸见人了呀。”程茵茵朝着众人翻了个白眼,不明白大家为什么总是维护姜甜甜。
被卖到那种地方,肯定不可能还有什么清白可言,说不定还被染上了毒瘾,至于姜甜甜是怎么跑出来的,程茵茵就想不明白了。
“程茵茵,你的嘴永远都这么贱!”正当大家想出声制止时,门口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来人正是姗姗来迟的左诸鉴。
“诸鉴,你来了。”程茵茵正想怼回去,潇潇见到来人便一个箭步冲上前。
挽着左诸鉴的手。
左诸鉴不着痕迹地拨开她攀上来的纤纤玉手,径径地朝着姜甜甜走去。
坐在姜甜甜右手边的微微见状,不自觉地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左诸鉴,自己则绕到桌子的另一边的空位坐下。
“好久不见,这些年过得好吗。”从进门就没离开过姜甜甜的深眸里有着不难看出的思念。
“诸鉴,好久不见,都挺好的,你呢。”姜甜甜礼貌地起身与之握手。
“不太好。”因为想念你,只是,最后那句,左诸鉴暗自留在了心里没说出口。
“很抱歉听到这样的答案,我倒是希望同学们过得都好。”姜甜甜回以嫣然一笑。
一脸热情贴了个冷漠的潇潇尬在原地,进退两难,直到姜甜甜和左诸鉴相互问候入座后,潇潇才讪讪回了自己的座位,假装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脸上表面毫无波澜,实际心再次碎了一地,潇潇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暗暗咬破了自己的内唇。
“左诸鉴,无论你怎么粉饰太平,都抹不掉姜甜甜当年被卖到黑市的事实,左家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程茵茵不依不饶地咬着这个话题不松口,眼神却不停地看向徐志恒。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程茵茵要提醒的不仅仅是左诸鉴,还有自己的枕边人,徐志恒。
“程茵茵,程家的事还不够你烦的是吧,管到我左家头上来。”左诸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程茵茵怕是瞬间成冰了。
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甜甜,当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才突然离开的,校园网上说的不是事实是吗。”潇潇抢先程茵茵一步,抢过话峰满脸的关切。
“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姜甜甜满脸莫名。
潇潇深深地看了唐糖一眼,打开手机,不顾众人的阻止,把手机递到姜甜甜面前。
“茵茵一而再地提,姜甜甜的热搜到了这个程度,这件事迟早是要被扒出来的,与其姜甜甜到时候被打得措手不及,不如让她早做准备。”潇潇说的合情合理,在场的人,包括左诸鉴竟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是哪来的。”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姜甜甜脸色顿时煞白,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全身血液。
在场的人见到姜甜甜的强力回归,本以为当年的传言只是空穴来风,试问,有谁能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还能如此超前完成这么多高深的课题,成为学术界金字塔里的人物?
不疯掉就不错了。
然,姜甜甜看到照片的反应,大家再次相信,当年网上的传言,也许不是空穴来风。
“甜,告诉大家,这不是真的。”徐志恒失神地看着姜甜甜纸白的脸,喃喃自语道。
“告诉我,这是哪来的。”姜甜甜惨白着脸,环视所有人。
“哪来的重要吗,我们哪里知道哪里来的,这不得问你自己吗。”程茵茵终于在姜甜甜脸上看到了如沐春风以外的神色,心里有些得意。
心想,让你得意,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你们就这么肯定这是我?”姜甜甜有些沙哑地问。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不能蔽体的黑纱,披头散发地被关在笼子里,身上美好的曲线若隐若现,尽管照片的女孩始终是低着头,姜甜甜一眼就能看出,那个女孩就是她自己。
不堪的经历在姜甜甜脑海里浮现,姜甜甜用尽全力忍住颤抖的小小身躯,强装镇定。
“ 程茵茵,你从哪里看得出来,才能如此肯定这个人是我?还是?这是你亲自拍的照片?为何如此肯定?” 姜甜甜强压下心中泛起的阵阵恶心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不改色。
姜甜甜强装镇定,假装照片中的情形与自己无关。
当年,如果不是恰好被墨胤川看中,墨胤川花了大价钱把她带走,姜甜甜难以想象凭她自己一个弱女子的力量,以姜甜甜当初的遇到的情形,想凭一己之力逃离那个把人当牲口的地方,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姜甜甜运气好,遇到了外表冰冷无情内心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温柔的墨胤川,在利用完姜甜甜后顺手把她带离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让姜甜甜有机会重见天日 ,再次过上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普通人的生活。
刚开始姜甜甜并不太清楚自己当时的处境,是数年后,姜甜甜因为工作的原故,再次有机会重新返回到那个或怕的地方所在的地区,姜甜甜有心跟当地位高权重的当权人打听,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可怕。
很多不便明言的,正常人以为当代人类文明里已经不应该存在的边沿问题和惨状,在那个地方每天都在上演,人命跟小猫小狗的命一样不会受到尊重和珍惜。
甚至,小猫小狗的命有时候都比人命更值钱。
姜甜甜这个当事人都是后知后觉才知道的事,为什么程茵茵好像一副亲眼所见的样子?
姜甜甜知道自己不能乱,不能荒,也许程茵茵知道些什么?
这些年姜甜甜一直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下楼到酒店的洗衣房拿个烘干的衣服,再次清醒便已身处险境。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程茵茵会如此肯定?
“ 哼!你休想朝我身上泼脏水,我好好的女孩子,不可能出现在那么肮脏的地方去拍什么鬼照片,去那样的地方再出来,不可能有人还相信你是清白的。” 程茵茵被姜甜甜反问得有些着急了。
自己说别人就可以,别人说自己就不行,程茵茵就是这么双标。
“ 就是啊,你为什么老说照片里的是甜甜 ,我们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呢?脸都没有看到。” 梅子也问程茵茵。
“ 那是你们瞎,哪里看不出来是她,每根毛发,每个毛孔都能看得出来是她。” 程茵茵的语气无比的肯定。
“ 到底是我们瞎还是你一直在无中生有?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当年照片一经流出,你是第一个发声肯定里面这个可怜的女孩是甜甜,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老友一聚,你还第一个跳出来重提这件事,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淇淇有些激动地问。
“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难不成是我害她成千人睡万人模的吗,我不过是不耻跟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罢了。” 程菌菌向来高傲,此时也是不甘大家对她表达的不满。
“ 程茵茵,你的嘴还是那么臭,今天谁请你来了?你自己上赶着要挤着一起来,就是为了无中生有地羞辱别人?然后显得你多么清纯脱俗?做为男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以为这样能让你身边这个男人更爱你?实话告诉你,有种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你的无中生有,无事生非,他现在表现得不在乎你的三八行为,不过是这个男人还需要你家的关系助他事业发展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的行为没有面目可憎吗?” 左诸鉴冷哼道。
“ 左总,你们说事就说事,扯上我干嘛......”
“我就说嘛,这肯定不可能是甜甜,今天我们是老同学聚会,你们非得挑事,烦不烦。”很少大声说话的梅子突然拍案而起。
“你们爱聚自己聚,我们先走了,恕不奉陪。”梅子说着走到姜甜甜身边,有力地提起座位上有些虚脱的姜甜甜,夹着她就往外走。
微微也默契地紧跟两人身后,捡起梅子来不及拿的包,快步跟上。
“看吧,如果不是心虚,跑什么呀。”程茵茵看着三人的背影,讥讽道。
左诸鉴冷眼狠狠地剐程茵茵一眼,也起身离开。
胖子和猴子见状,也起身跟了上去,留下一屋子的窃窃私语。
一直关注着包厢动态的米小米见姜甜甜被扶出来,神速地上前接过梅子手里的姜甜甜,默不做声地带着人往门口走。
刚到门口,便看到刚好赶到的墨胤川正准备下车,眼如神鹰的米小米自然是能一眼便看出老板的座驾,不需要任何指令便精准地把姜甜甜扶上了墨胤川的车。
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梅子和微微还没来得及反应,姜甜甜和车子便消失在眼前。
“两位不必担心,姜小姐是被家人接走了,两位请跟我来,我负责送两位回去。”米小米美丽的上脸有着不容抗拒的神色。
“你又是谁,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微微愣了一下回过神,反问道。
正当米小米想回答时,梅子的电话响了,是刚刚存下的姜甜甜的来电。
梅子毫不犹豫地接起,姜甜甜在电话里向两人道谢,并证明了米小米的话。
电话,微微自然也一起听清楚了。
两人跟着米小米上了车。
路上,米小米问了包厢里发生的事情的细节,但是关于微微和梅子问了刚刚接姜甜甜的是谁,米小米没有回答。
随后追出来的左诸鉴和胖子,猴子,一直追到门口,都没见到三人的身影。
“左诸鉴,当年你跟姜甜甜都在m国,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一把拉过正欲转身离开的左诸鉴。
“无可奉告。”左诸鉴冷冷地扒拉开胖子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刚刚不是他们走的慢,是米小米带着姜甜甜走了一般人不知道的侧门,所以,待他们一追出来,什么都不追上。
夜色阴暗,直到离开,梅子和微微都没发现米小米带她们走的是哪里。
“她们怎么走这么快。”正在两人争执时,猴子敏锐地发现问题。
他们最多比她们晚一分钟不到离开,有什么理由他们三个大男人脚程跟不上三个小女子?
左诸鉴和胖子愣了一下,相互交换了眼神,三人默契地朝着保安室走去。
保安经理接到电话,亲自接待了他们,回复是,三位女孩已经在安全回家的路上,让他们打电话确认。
三人这才想起来可以打电话。
梅子和微微的电话接通了,她们表示安全,让他们放心,唯独姜甜甜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三人不放心地一再追问姜甜甜的情况,两人也确认她安全后,三人才稍微放心。
而此时的姜甜甜,正蜷缩在墨胤川怀里,小小的身子正在不停地颤抖。
墨胤川心疼地把他护在怀里,恨不得把全身的温度都传给冰冷的她。
车内的空调已经被调到最大,加上他阳刚的热气,仿佛也没能湿暖她半分。
“乖,有我在。”墨胤川的大手不停地抚摸着姜甜甜纤薄的背,恨不得大手一挥便扫走她心中的恐惧。
如果知道这个聚会会让姜甜甜如始受伤,墨胤川宁愿走更多弯路去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也不会给她半分受伤的机会。
“墨先生,你会嫌弃我的过去吗。”姜甜甜仰起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
上车以来,墨胤川终于有机会看到姜甜甜的脸,看到她的脸的一刹那,墨胤川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惨白的小脸,眼泪模糊,墨胤川有种把罪魁祸首拉出去凌迟的冲动。
“不会,永远不会,不哭,好吗。”每说一个字,墨胤川的心都揪着疼,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呼呼困难,尽管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真的吗。”姜甜甜的声音里有着从没有过的呜咽感。
“墨胤川金口玉言。”墨胤川耐心地安抚着。
这样耐心的待遇,连家里的老人都没有享受过,姜甜甜是他唯一的例外。
“谢谢。”说着,姜甜甜缓缓地闭上眼睛,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墨胤川人生第一次失态得手不可控地颤抖,一手搂着突然晕过去的姜甜甜,一手紧急拨了白幽冥的电话。
待墨胤川抱着姜甜甜急步进屋时,白幽冥已经到位等候,经过细心的检查,发现她只是情绪波动太大,暂时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