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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昀慎走了出来,二人离开村长家,往高家走去。

村子里没什么人,祁昀慎闪进高家杂屋里,而姜云筝则是守在了院子里。

喜宴做的是大锅饭,姜云筝将提前备好的药在几个锅里都洒了些。

不一时,高家外传来动静。

姜云筝往外一看,是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身形偏瘦,背脊微弯,身上十分整洁,袖口和腰间绣了些图案。

姜云筝不禁多看了几眼。

那老婆婆四周看了看,对姜云筝道:“这个女子,你怎么在这?”

女子是村里老人对年轻小辈的称呼。

姜云筝一脸担忧:“刚才听高大夫说新娘不见了,我过来看看,这位婆婆,您是……”

老婆婆指了个方向。

老婆婆家在祖屋附近,就是上午祁昀慎说的那位。

姜云筝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

老婆婆满是皱纹的脸绷着:“你来这里做什么?赶快回你家,村子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赶紧走!”

姜云筝眼眸微动:“村子里怎么了吗?”

这时,老婆婆不再说话,目光不虞盯着姜云筝,甚至直接上手:“你快回你家,你夫君呢?”

姜云筝:“我夫君和村长儿子一起去找人了。”

话落,老婆婆先是一顿,然后叹气,正要说些什么时,只见高大夫他们回来了。

老婆婆不想待在这,看了姜云筝几眼后便去了别处。

一行人脸上表情都不好看,尤其村长黑着一张脸,身后的一群汉子一脸怒色,几个妇人神色疲惫跟在后面。

高大夫在院中见到姜云筝,有些惊讶,“祁夫人,你怎么在这?祁兄呢?”

姜云筝拧紧眉头:“我夫君刚才遇见了高晨和村长家的儿子,三个人去了后山,说是要一起找新娘子……”

话落,一群男人眼中闪过不怀好意的笑。

村长望着自己家的方向,又看了眼姜大夫,缓缓笑道:“既然如此,可否请祁夫人帮个忙?”

姜云筝微笑:“什么?”

高大夫佯装不快地对村长道:“不可,祁夫人是有夫之妇,我们——”

村长笑眯眯道:

“今日是我们村子的大喜日子,未来咱们松树村人丁兴旺大事都寄托在今日的婚礼上了。我们既然救了祁夫人夫妻二人,想必祁夫人不会袖手旁观吧?”

姜云筝面露惊惶:“你们要做什么?”

高修叹气:“小梅跑了,祁夫人可愿代替她嫁给我?”

话落,高修面上满是狰狞。

姜云筝转身便要跑。

村长瞥了眼几个健硕的妇人,那几人攥着姜云筝就往房间里拖。

院子里,村长神色不明,盯着高修:“这回把人给我看好了。”

高修点头。

屋子里。

几个妇人还想直接脱掉姜云筝的衣服,姜云筝连忙摆手:“我自己来。”

小梅的嫁衣就在地上,她是脱了嫁衣跑的。

姜云筝面露哀戚,“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有妇人叹气:“大妹子,老实听话一点,才活得下去。”

“活着,总比死了强啊!”

“嫁给高大夫,只要你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说到这,其中一名妇人擦了擦眼泪。

几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姜云筝抹着眼角:“可是我是不孕体质。”

其中一名妇人大惊,下意识道:“若是生不出孩子,会被吃的!”

其余几个妇人又是踢又是骂又是掐的,“你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呢。”

姜云筝装作自己没听见:“你说什么?”

那妇人连忙摆手,面色讷讷,低头小声道:“没什么,没什么。”

几个妇人将姜云筝打扮好。

望着铜镜中惨白的面容,姜云筝眉头一跳。

从窗户缝隙望出去,先前说漏嘴的妇人小心翼翼与高修说话,突然高修冷着脸一巴掌朝那妇人挥去。

那妇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别吃我别吃我。”

姜云筝拧紧了眉头。

身后的妇人不停道:

“高大夫是我们村里长得最俊朗的男人,虽然不如你夫君高大,可也不错了。”

“什么不孕的体质,高大夫都能给你调好。”

……

姜云筝忍住不耐烦,面色惊恐惨白,她轻声问:“晚上,村子里的人都会来吗?”

“当然,家里当家做主的男子汉们都会来。”

-

很快院子里坐满了人,村子里的厨子挥着大勺正在炒菜。

门口很快传来动静,其中一个妇人换上喜娘的衣服敲开门:“新娘子准备好了没?要行礼了?”

姜云筝身后的妇人连忙道:“好了好了。”

说着便将姜云筝给推了出去。

行礼的地方是在堂屋里,村长坐在主位。

姜云筝被推到堂屋门口,前面盖头盖着,很快身前多了一双鞋子,喜娘将红带一端放进姜云筝手里。

另一边则是由高修牵着。

先是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三个步骤,要不是高修被门框跘住,要不是高修就是脚崴了,最后手一抖差点红带没拿稳。

整个过程中,还有一个老头子手里端着碗水,嘴里不停念叨说着话,将水洒到院子各处,又转进堂屋里洒水。

意指多子。

高修愤怒地看向堂外,无一人恶作剧。

面容淳朴憨厚的村民们,眼中不无羡慕地看着高修,从姜云筝夫妻二人进村第一天起,这些人便盯上了姜云筝。

高修还想重新走完三个步骤。

村长摇头:“不可,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先把她送进去。”

按照村子里的习俗。

新娘进了新房后,新郎要先陪宾客吃饭喝酒,等到晚上才是洞房花烛的流程。

姜云筝一进屋,便将窗户合拢,只留了个缝隙以待观察。

那妇人说了些吉祥话后,便单独留姜云筝在房间里,门口有人守着,以防新娘再次逃跑。

到这时,姜云筝才有时间细看屋里的陈列。

这房子是多年前修的土墙,上面还贴的有陈旧的小画。

姜云筝盯着这画,眉间微蹙。

天色渐黑,外面村民基本都倒在了桌上。

高修没吃菜,酒喝得多,被村长扶着颤颤悠悠进屋。

姜云筝一身红衣坐在床边,凄凄然道:“我夫君呢?”

村长眸光一闪:“你夫君自有他的去处。”

高朱和高晨还没回来,村长心中生疑,却也没过多担忧。

强龙打不过地头蛇。

那祁公子不足为惧。

村长话中有话,姜云筝伏在床上哭了起来。

高修心生怜惜,没了小梅,祁夫人看着也不错。

现在村子里已经没有正常女人了,若是再生不出正常孩子,松树村就完了。

村长拍了拍高修的肩膀,走了出去。

屋门被关上,铜镜里映照出高修通红的面颊。

可就在这时,姜云筝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我替你更衣吧。”

高修口比脑快:“好。”

姜云筝伸出手要解高修的衣服。

下一瞬,一根簪子从高修背后穿过,簪子尖部穿过皮肉衣服冒了出来。

高修红衣上晕出一滩深深的血迹。

姜云筝嘴角微微勾起:“还想杀我?等下辈子吧。”

说罢,姜云筝抽出簪子,高修直挺挺倒了下去,一脸难以置信盯着姜云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