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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茬接一茬,前几日的周王谋反案还没结束,大理寺少卿就被卷入了桃色绯闻中。

姜云筝在茶楼里看完整个过程,徐宿源沉着脸被带走后,余氏带着昏迷的容玥回府,至于那赵姑娘,自然也被余氏的人暗中带走。

宫中。

御书房内,太子,禹王,祁昀慎和徐世秉正在商量周王谋逆案的后续处理。

徐世秉想再跟景明帝告祁昀慎抓徐嘉树的状。

可就在这时,有太监来禀:“陛下,大理寺卿许大人正在门外候着,说有事要报。”

许青松是皇帝近臣。

景明帝大手一挥,让许青松直接进来。

许青松看了眼殿内的人,沉声说了今日上午的事。

许青松一说完,景明帝面上喜怒不定,轻飘飘看了眼徐世秉。

闻言后,徐世秉当真是有苦说不出,手指着祁昀慎:“你你你、祁世子,你欺人太甚!”

“殿下,犬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祁昀慎眉尾微扬:“徐丞相说话也要拿出证据。”

景明帝吩咐一旁太监下旨。

“此事交由许青松彻查,绝不能包庇任何一人。”

“另命祁昀慎协助禹王彻查追踪京城的西夏探子下落,限你二人十日内查清,可能办到?”

周王和陈家一倒,连根拔除了朝廷内不少陈家党羽,近至御林军首领,远至宁州知州,都是陈家的人。

皇帝怒极,西夏探子一案交由禹王查了两三天,没有一点下落。

因此,皇帝才让祁昀慎加入。

禹王面上应着好,双拳却紧紧握着。

陈家一倒,朝廷兵部尚书需要另择官员,兵部大洗牌,再有十来日不到,祁昀慎即将远赴夏州,西山大营调兵遣将还需另外安排。

祁昀慎身上还有那日追捕周王受的伤。

即使是牛马,也没有这么用的道理。

景明帝看了侄子一眼,恐怕明日皇姐就会进宫来找他算账。

景明帝轻咳一声,让徐世秉、禹王、许青松先出去,太子和祁昀慎留下。

禹王和徐世秉一同出宫,二人脸色都不好看。

二人默契没提徐音琳,无论徐音琳如何,禹王与徐府始是同一阵营的事实,无法更改。

徐世秉沉思片刻后:“祁昀慎不日后即将前往夏州,殿下不必与他多计较。”

禹王冷笑:“本王隐忍多年,岂会怕了祁昀慎?”

顿了顿,禹王又说道:“宿源这事,岳丈大人可要想想最近是得罪了何人?”

徐世秉缓缓沉了脸。

禹王黑着脸回了禹王府。

幕僚突然想到:“殿下,可还记得您那次被刺杀,只有徐二公子知道您的行踪,那时咱们都猜测是周王的人。”

禹王眼眸一眯:“你的意思是当时刺杀的是西夏人?”

幕僚缓缓摇头:“非也,也许是两者参半,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徐二公子曾在醉清风里追查过西夏探子一事?”

禹王突然站起身。

就在这时,石侧妃闻声端着吃食往书房而去。

石筱歌抚了抚肚子,面上露出一抹凄然的笑。

书房门一打开,后面是禹王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何事?”

“殿下,求求您救救我父亲。”

说罢,石筱歌便直直跪了下去。

禹王挑起石筱歌的下巴:“你父亲临阵倒戈投了周王,本王并非良善之辈,不落井下石已是最大的慈悲了。”

说完。禹王将石筱歌扶起来:“石侧妃,将这个孩子好好生下来,就是你最好的保命符,至于别的,别太贪心了。”

说完,石筱歌无力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禹王冷哼一声,丢开石筱歌便出了门。

姜云筝在茶楼目睹整个过程,她又跟乌釉吩咐几句。

乌釉面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是!”

姜云筝回到宋府时,乌釉已通过乞丐堆将徐宿源的事一传十十传百。

没一会,念云筑就收到了侯月自成州的飞鸽传书。

成州知府死因确实是溺亡,不过死因蹊跷。

成州知府是死在了与当地豪绅的宴会上,同宴的有于家二房的人,徐世秉留下来善后的下属,当地几个下属官员还有当地富户。

掉下河前,成州知府饮了不少酒,河边的草丛还有挣扎痕迹,绝非普通的溺亡。

另外侯月还打听到,成州知府与徐世秉二人关系极好,除了侯月自己在调查外,还有几波人马也在调查成州知府之死。

侯月抓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威逼利诱,那黑衣人说是在查府里丢失的账本,消息一到手,侯月就把人割喉了。

账本……

第二张纸条里写到了于氏大老板之死。

于氏大老板是死在从成州返回杭州的路上,遭山贼埋伏全部被杀。被杀的前一晚,于氏大老板还与徐世禀、成州知府一同用过饭。

于氏大老板死后,于家大老板之子离奇失踪,于家由二房继承。

成州的账本消失。

于铮在徐府里找的又是什么?

姜云筝让乌釉去盯着于铮,顺便再查查于氏大老板之子的名字。

就在这时,镇国公府来人了。

紫竹说祁臻臻突发高烧,长公主来请姜云筝过去一趟。

姜云筝连忙起身,一路上姜云筝走的都是镇国公府近道,瞧着不像是走了一次两次的。

紫竹压下心中疑惑,二人很快抵达枳宁院。

长公主刚从白云观回来去看祁臻臻,小丫头满脸通红躺在床上,已经去请府医了,结果半天没来,这才叫紫竹去找的姜云筝。

小丫头看着长得白白圆圆的,但每年生的病就没少过,归根到底,还是小孙女体虚。

姜云筝看着烧的浑身发红发热的女儿,心里宛如针扎。

长公主一脸着急:“云筝,臻臻怎么样了?”

好在发热还不算严重,姜云筝心中松了口气:“长公主不必担忧,可先准备些酒和湿毛巾。”

紫竹赶紧去准备。

姜云筝写了道方子,是较为温补的药方,里面还有一些适宜祁臻臻的补药。

很快送来了药酒和毛巾,紫竹想要来接替姜云筝。

姜云筝性子温和,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无妨,有几个部位还需要按压,我来吧。”

裕德长公主倒没同姜云筝客气,“麻烦云筝了。”

里面站的丫鬟大多退了出去,房里只留了长公主和紫竹。

姜云筝解开女儿的中衣,用药酒一遍遍擦拭腋下,又极为小心地在祁臻臻耳后各扎了一针。

祁臻臻白胖胖的小身板湿漉漉的,看的姜云筝心里发酸,她又用棉布擦了一次。

这下,祁臻臻的体温才开始降下来。

长公主松了口气,想让丫鬟去接替姜云筝。

姜云筝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还是我来吧,趁这会让她睡睡,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长公主见姜云筝坚持,也就没再多说。

屋里紫竹侯着,姜云筝目光所及都是软糯糯的祁臻臻,心里生起无限怜爱。

突然她目光定在床角一处。

那里并排躺着两个玩偶,一个兔子头的,另一个是小猫头。

兔子头看起来有些年限了,两只耳朵有被缝补的痕迹。

——“徐璟秧,你夫君就在你面前,不是这只玩偶,你看清楚。”

——徐璟秧紧紧抱着那只兔子:“可你晚上不回来,只有兔子陪着我和宝宝。”

长公主去了外间,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

有丫鬟说:“世子爷回来了!!”

里屋里的姜云筝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