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将得此英才,真是天要我大汉。”
所有的大臣都跪在地上齐声高呼,那震耳欲聋的声音隔了很远很远的永巷中都能听得到。
如果说刚刚陈阿娇是满脸杀意的话,那此时就是青白交加,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无力。
卫青,她依稀记得自己调查过是卫子夫同母异父的弟弟。
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私通而生下的私生子,陈阿娇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去过,可就是这样被她忽略的蝼蚁,却是未来这样战功赫赫的人……
陈阿娇即便是再娇蛮任性,她也知道此人自己动不得。
一旦她动了这个卫青,不止皇上会震怒,恐怕一向疼爱自己的皇祖母也会阻挠。
还有朝堂上那群大臣些……
到时候,恐怕是自己的母亲也护不了自己。
可让她放过卫子夫,陈阿娇又怎么甘心呀!
她生来尊贵,本来就应该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一介歌女,怎么可以爬到她陈阿娇的头上。
陈阿娇咬碎了一口银牙,尝到嘴巴里的血腥也依旧狠狠的看着天幕。
窦太后的嗅觉格外的灵敏,闻到了空气中飘出来的腥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阿娇,不可任性……”
这几个字重重的打在陈阿娇的心头,侧身看着旁边没什么表情的皇祖母,陈阿娇却硬是从她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丝警告。
她愣了愣,随后无声的嘲讽了一下。
好一阵,终究还是妥协了:“皇祖母,阿娇明白。”
她可以不动卫青,但是卫子夫想要坐上那张凤椅,只要她陈阿娇活着就绝无可能。
反正攻打匈奴的是卫青,又不是卫子夫,只要卫青活着就行了。
窦太后听出了她语气之中的不在意,霎时间,头疼的厉害。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冤孽呀!
听那天幕说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定然是感情十分要好,你在宫里动了她姐姐,做弟弟的能心甘情愿的为大汉效命吗?
不说效命了,就算不结仇都算好的了!
“阿娇,刘彻皇后只能是你,但作为皇后,不能只有儿女私情,你是这天下的国母,要以大局为重,卫子夫这个人不是个心大的。”
窦太后拿着陈阿娇的手循循善诱,这是她最真诚的劝导,可若皇后再想不开做出些错事来,那就不要怪她这个祖母心狠了。
窦漪房能从一个籍籍无名之人做到当年文帝的皇后到后来的太后,到如今掌权的太皇太后,自然不可能是心软仁慈之辈。
比起这大汉的江山,任何人都得让步。
所以……窦太后无神的眼神看向旁边的陈阿娇。
皇后但愿不要让自己失望吧!
陈阿娇勉强的笑了笑。
“祖母,我知道……”
因为窦太后说的太过严厉,陈阿娇不得不暂时放下那个除掉卫子夫的想法。
……
震惊的卫子夫并不知道她惊险的逃过了一劫,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面,有些出神。
卫青,她的弟弟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卫子夫绷不住神色,脸上全然都是恍惚。
她虽知道自家弟弟有一身的好本领,且正直,也相信他总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可真的听到天幕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好一阵了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心中又是喜悦又是骄傲。
……
不止为子夫恍惚,卫青自己也有些恍惚。
恍惚之后,又是万丈的豪情以激动,有为自己平步青云的激动,也有为自家姐姐的高兴。
好男儿谁不想要戎马一生,马革裹尸,为大汉天下建功立业。
况且匈奴常常徘徊于边关,时常骚扰大汉百姓。
姐姐自小疼爱自己,自进宫之后,卫青时时担心她会悄无声息的消失,若自己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那姐姐也算有了个依靠!
……
刘邦手中的酒杯“当啷”的掉在地上。
其他的他都忽略过了,只有那几个“平匈奴”简直显眼睛了,他定定的看着那三个字,只觉得怎么看都怎么好看。
不止秦始皇忌惮匈奴,如今的刘邦也十分的忌惮他们,若不是大汉经受连年的战争,初初平定,内部疲劳,他也不会如此憋屈的送大汉的汉女子去和亲。
他当年讨伐匈奴失败了,无奈的实行这个政策才让大汉得以休养生息。
虽然那些去和亲的女子都是一些宗室之女,可这样的憋屈简直是他刘邦此生的耻辱,也是大汉的耻辱。
刘邦憋屈了这么多年,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那心情可想而知了。
只要想到以后匈奴被打刘邦就只能说一个字,爽!
太爽了!
让他们嚣张,大汉依旧是大汉,蛮子依旧是蛮子。
“只是,不知道匈奴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不过最好是把他们全部都灭了,这样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刘邦颇为胆大的想着。
……
嬴政也是与刘邦同样的想法。
虽然他没有刘邦那么憋屈,但匈奴可以说是他的心腹大患。
当年的预言“亡秦者,胡也”他会认为是那些胡人亡他大秦,就是因为匈奴对中原虎视眈眈的这个原因。
若不然他也不会在大秦百姓与将士们如此疲惫的状态之下,执意的修建长城抵御匈奴。
嬴政想到这些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不是不知道内乱未平就如此重赋会造成什样的后果,可他没有时间呀。
若扶苏是个强硬的他,也不至于如此着急,但愿这次扶苏能够改变一些吧!
他们想这些的时候,天幕之中一个穿着破败不已脏乱不堪的小男孩,眼神清澈而坚毅的看向天幕外面的所有人。
似是在看他们,又似是在看他那坚定的信念。
“我姓卫,我就叫卫青吧!”小小的他改名字改的毫不犹豫,舍弃了父姓,跟随母姓。
那样子又让卫青好一阵恍惚。
他当年是如此的模样吗?
那些记忆太过久远,他有些记不清楚了,只是他从来都不后悔跟随着母亲的姓。
父亲……那样的人,怎么配成为他的父亲呢。
虽然他的出生是那样的不堪,可他从不怨恨他的母亲。
【卫青的母亲是平阳公主府的奴仆,父亲则是在府里做县史,两人私通之后生下了卫青。
为了不让儿子跟自己一样当个没有自由的家奴,卫青的母亲忍痛将他送到了卫青父亲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