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何你从那里出来之后，就直接突破，甚至都不用历经雷劫？”
江书臣扯着嘴角，神色晦暗的盯着江檀昭。
仔细想想，整件事都充满了诡异，就连她回到宗门后，宗主和各长老都不觉的奇怪，反而只是理性询问之后，就将此事放下。
“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
江檀昭对这件事早已怀疑，只不过此前事多，还没来得及调查。
“啧~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没有耐心？”
江书臣说着又拿出一块留影石放在江檀昭面前，继续说道：
“看看吧，这里面就是你现在想要知道的答案！”
江檀昭伸手在留影石中输入灵力，一幅幅诡异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其间不只有江书臣，还有季知节，他们所处的地方就是归墟之地，这似乎就是当年着名的诸魔之战，二人对立而站，季知节脸上带着轻蔑。
“以你凡人之躯，想要将所有界封印，不过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早点找一个界突破飞升吧！”
江书臣右手执剑，左手围绕着无数灵器，冷漠的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随后全身爆发出大量的灵力，脚下是江檀昭所收集的其中一个阵法之一，在阵法之下，还有无数修士站在不同位置，双手结印，将所有灵力都灌入阵法之中。
“值得吗？”
季知节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的问道。
“吾辈修道之人明生死，求正道，惩恶扬善，利益苍生。我们能把握的就是今生，此生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随着江书臣最后一字落下，仿佛一道神秘而古老的咒语被解开了封印一般，整个阵法瞬间焕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这光芒如同太阳初升时洒向大地的第一缕晨曦，又似夜空中璀璨闪烁的星辰之光。
伴随着光芒的闪耀，阵法中的符文和线条开始流动、变幻，如同有生命般地舞动着。它们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且错综复杂的图案。每一个符文都散发出独特的气息与力量，彼此共鸣并融合成一股强大无比的能量洪流。
这股能量洪流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四周空间，所过之处掀起阵阵狂风骤雨；地面震颤不止仿佛要裂开一般；周围空气也因为剧烈摩擦产生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以及高温热浪使得众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然而站在阵眼处的江书臣却稳如泰山不为所动双眼紧紧盯着阵法中心那颗逐渐成型的巨大光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期待之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时刻的到来。
季知节的身影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阵法之下的数名修士也都随同阵法一同消散，整个归墟之地都只剩下仿佛烙印般的阵法和永远都被禁锢在阵心的江书臣。
从阵心开始，一股股浓郁的灵气将归墟之地填满，又朝着外面蔓延，整个修真界都焕发一新，一场灵雨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将剩余的魔气吞噬殆尽。
留在外围的修士欣喜的呼喊起来，等到眼前的结界消失，众人才发现所有的修士都已经殉道，这场灵雨似乎是在为他们送行。
与灵雨一同消失的，还有江书臣，这世间除了江家人，似乎无人再记得她，再提起时，也对这个人只有模糊的记忆。
良久，岐桉和江檀昭都未曾开口说话，留影石中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虽然早已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但是亲眼看到，依旧难以接受。
一个拯救了苍生的人，就这样被人遗忘，甚至连祭奠都未曾有过。
“当年我知道的时候，也是你这副表情。”
江书臣凉凉的开口，脸上是早已习惯的表情，这块留影石中的内容她早已看过无数遍，那些高阶修士虽然对她还有印象，但是这种印象也在岁月的洪流中逐渐消散。
再过几百年，就在无人记得她江书臣！
“你......这些年过的如何？”
江檀昭眼神看向四周，她几乎可以想象，被困在这里的生活是何其艰难，身体中的灵力在不断被抽离填满，这种被当成器皿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挺好的，至少不用心惊胆战的活着。”
江书臣的唇边带着一抹浅笑，抬眸看向江檀昭，眼中闪过莫名的光。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江檀昭试探性的问道，江书臣已经是化神期大圆满，只差一步就可以飞升，可她却为了天下苍生，义无反顾的赴死。
虽然没有死成，但是永远都被禁锢在这里，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江书臣没有说话，身下的阵法忽然泛起一丝光亮，四周的灵气突然暴动，只见她嘴角溢出一抹血水，随后整个空间中的灵气都被抽干，阵法也恢复平静。
没有灵气的的地方让修士异常难熬，江檀昭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条搁浅的鱼，呼吸间都变得干燥。
“就这样陪我坐一坐吧，反正你也出不去了！”
江书臣伸手擦干嘴角的鲜血，江檀昭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并不是红衣，而是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衣服，衣服原本的颜色早已看不出。
“这里只能进不能出吗？”岐桉忍不住问出口。
江书臣似笑非笑：“差不多吧，你们进来之后，很快就会被这阵法抽干，成为它的养分！”
江檀昭瞬间瞪大了双眼，皱着眉问道：“为什么？”
她不明白，既然知道这是死局，又为什么要将她引来这里！
“你的脑中应该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碎片吧！”
江檀昭抿着唇点头，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过，难不成和江书臣有关系？
“这记忆碎片其实是季知节的手笔，在你离开江家的时候，所有的事，就都在自在教的计划中。”
“你是她们所制造出来的物品，身体中带有自在教的烙印，他们想做什么，你都不会发现。”
江檀昭呼吸一滞。
物品？
在江书臣眼中，她只是一个物品吗？
“所以我在你体内留下一道神识，就是为了不让你为他们所用，必要的时候，将你带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