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爷子和张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皱了皱眉。
到底是立功还是清退，这就是个问题。
“这咋办？”张帆问向老爷子。
虽然是在询问，不过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他的意思了。
张帆的想法很简单，管他立没立功，只要敢欺负家里人，管他怎么样，都要受到教训。
老爷子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深呼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老爷子很是正式的看向张帆。
开口说到：“功是功，过是过。他人品有问题，骗了雨水，这应该惩罚，但是奋勇杀敌，这也应该受到表彰。”
“功过相抵吧，正常转业，不用记入档案了。”老爷子继续说了一句，算是给这个事情划上了句号。
张帆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就只能这样了。
事情都明白，但是涉及到自己亲近的人上，自然会有些不开心了。
“行了，过去就过去了，别跟雨水说这些事了。她要回四九城了，别让这些糟心的事情烦她了。”老爷子又说了一句，就起身去打电话了。
张帆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开心，也就这样了。
时间很快，雨水收拾了一下东西，又给哥嫂一家买了不少东西，就到了要回去的日子了。
从大西北到四九城，火车都要好几天。
老爷子给雨水弄了张卧铺的车票，路上还是会舒服一些。
到四九城的工作，张帆给想了想办法，就回轧钢厂，坐办公室，娄小娥以前的地方。
这事情弄起来也简单。
再怎么说李副厂长现在可是厂长了，虽然在西北，倒也是红星轧钢厂的分厂，说上几句话，还是没问题的。
“雨水，回去虽然上班了，学习也别落下，以后的事情不知道，但学到自己身上了，才是自己的。”在火车站的站台上，张帆还在嘱咐着雨水。
“哥，我知道了，你都这么努力，我也不能落下，要是真有那一天，咱俩没准是同学呢！”雨水俏皮的笑着。
“好，咱俩当同学。”张帆也是笑着。
娄小娥还想在叮嘱雨水一下，要抓紧个人生活的事。
不过又想到，这会催着雨水相亲，又有些不好，索性也就没说这些。
只是说些给家里人带好之类的闲话。
随着火车汽笛的轰鸣，分别也就开始了，虽然依依不舍，但人生大抵都是如此，相聚，离开。
张帆倒是还好，他知道，再过几年，一切都平静了，就可以回四九城了。
娄小娥倒是眼眶红红的。
坐在火车上的雨水，也是依依不舍，挥别了众人，一个人，坐在铺上，也是很难恢复平静。
火车咣咣当当的行驶，过了很久，雨水才调整好情绪，拿出杯子，去车厢连接的地方接了水。
车上的人真的多，也就是卧铺的车厢，还算不错，硬座那边，站着的人都不少。
雨水没想那么多，打好了水，就再次回到自己的车厢。
火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晃来晃去的，人就容易困。
等雨水睡了一觉，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火车也行驶到了陕省的省会。
自己是个大站，火车会停很久，雨水也下车去买了份盒饭。
这里上上下下的人很多。
等雨水再回到车厢的时候，发现车厢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
“你好，同志！”男人看到雨水进来，显得很紧张，立刻起身，站的板板正正的打招呼。
“你好！”雨水也打了一个招呼。
看这男人的站姿，雨水估计，应该是个当兵的。
这会，当兵的就是最可爱的人，再加上，雨水也是当兵的，这关系，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生疏了。
两人打了招呼，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车厢里面有了个陌生的男人，雨水也不好意思吃饭了。
拿上盒饭和水杯，雨水就去旁边的车厢吃饭了。
这会的火车，卧铺车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要么就是有一定级别，要么就是工作单位开介绍信。
所以，车厢里面人并不多。
雨水从西北过来，她的卧铺位置，就她一个人。
隔壁的卧铺也没人，雨水就在这边吃了个饭。
“同志，您在这里吃就是了，这一路还有几天呢？总不能都去隔壁吃饭吧。”等雨水再回卧铺的时候，男人首先开口。
雨水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不是个扭捏的人。
“只是不习惯被盯着吃饭。”雨水说道。
“那下顿饭，咱们一起吃。”男人的性格好像很是开朗，跟雨水开起了玩笑。
或许是因为男人的开朗性格，或许是因为长途的火车实在无聊，两个人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男人叫张伟，刚从陕省的部队退伍，因为立功，转业到了四九城，这次，就是过去报到的。
“你怎么想要去四九城工作啊！转业不都是想回家乡么！”雨水不解的问道。
男人就是陕省的人，按理，这样的人转业也是想留在家乡的，这个年代，各个地方跑来跑去的相当不方便，通讯也不方便。
“家里没人了。”男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声音中还有一丝悲伤。
“想去首都看看，听说那里很漂亮！”男人的声音轻快了起来。
“对不起！”雨水道歉的说着，家里没人了，说着简单，可是想想，这是一个多么悲伤的事情。
当年雨水的爹，何大清走的时候，她过的是个什么日子，所以，雨水很是同情。
“没关系，都过去了，我自己也要好好活着，能到四九城工作了，可以看到天安门了！想想就开心！”男人的语气确实听的出来开心。
简单的开场，共同的当兵经历。
两个人居然越聊越投机。
虽然都没有打听，到了四九城之后具体是什么工作，到这也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话题。
从最开始互相打听，到后面的聊过去，聊现在，聊将来。
聊喜好，聊理想。
四天的路程，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说了很多很多。
“何同志，一切顺利！”在下车的时候，张伟帮雨水把行李搬出了车站，真诚的祝福着。
“张同志，一切顺利！”雨水接过行李，也是真诚的祝福着。
一趟美好的路程，跟一个陌生人说了好多连家里人都不方便说的事情。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再联系，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都当做是一个陌生的朋友。
柱子早早的就在出站口等着妹妹了，这会看到妹妹跟一个男人在开心的挥手，立刻警觉了起来。
“谁啊！”本来还想给妹妹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这会就被这个陌生的男人给叉开了。
“一个车厢的，帮我把行李拿出来！别说这个了，哥，想我没！”雨水随便说了一句，立刻给了柱子一个拥抱，之后就挽着哥哥的胳膊，开始撒起娇来。
多年未见的妹妹，一下让柱子想到了小时候，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候。
“想，怎么不想。你个没良心的，一出去，就这么多年，也不回来！”柱子拎上雨水的行李，宠溺的责备着。
“就是张哥，不让我回来！”雨水吐了吐舌头，直接就把锅甩给了远在西北的张帆。
“阿嚏！”正在工作的张帆打了个喷嚏，这是有人说他坏话啊！
“你啊！”柱子笑着摇摇头，骑上自行车，带上妹妹，就向四合院而去！
一路阳光，一路欢笑！
“柱子，这是谁啊？”两人刚到院子门口，阎埠贵就看到了。
心里还寻思着，这柱子怎么带个大姑娘回院子了，也不怕后院起火。
只能说这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三大爷，就不认识我了！”雨水脆生生的喊人。
“哎呦，这不是雨水么！成大姑娘了，这么漂亮！都认不出了！”阎埠贵这仔细一看，才认出人来。
这西北的风沙大，太阳大，雨水都黑了不少。
“嗯，我妹妹回来了！”柱子抬起车子进院，跟阎埠贵说了一声。
“好好，回来好！”阎埠贵在两人身后说道。
苏大夫这几年都没怎么上班，单位太乱，他看着闹心，那些老教授，老专家的，都被拉去农场了，一帮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孩子主导着一切。
苏大夫也就索性请假在家带孩子了。
这会一大家子人都在，雨水回来了，难免热闹一番。
“哥，你做菜真好吃！”雨水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
“喜欢吃，多吃点！那大西北的，有啥吃的！”柱子笑着给妹妹夹菜！
“让你往外面跑，哪里都没有家里好！”苏大夫也是笑着给雨水夹菜，小小的碗里菜垒的高高的。
“多点吃，吃完了回你屋里看看，你嫂子给你买了好多衣服，你试试，看看合适不。”
一家几口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这些年虽然经常写信打电话的，可是哪有这种面对面的交流好。
这边正热闹着呢，就听到敲门声传来。
“柱子，是我！”许大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柱子一开门，一看许大茂拎着一只鸡走了进来。
“听说我雨水妹子回来了，给你带只鸡，农村老乡给的！”许大茂看到雨水，热情的说着。
“谢谢大茂哥！一起吃点！”雨水邀请着。
“不了，改天哥请你出去吃，你嫂子在家做了饭，等着我呢！你们快吃，我不打扰了！”许大茂放下鸡就走了。
“嫂子，大茂哥经常过来么？”雨水问道。
他哥和许大茂从小打到大，还是张帆来了之后才好些了，可她走的时候，两家的关系也没有这么近。
“现在这个情况，也就他俩还能喝上一口了。”苏大夫解释了一句。
这几天外面乱的很，无论是轧钢厂还是派出所情况都差不多。
每天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看，说话一句不对，就会被举报。
柱子还是有点混不吝的性子，就经常被抓住小辫子。
要不是根正苗红，真没准出点啥事。
这每天烦心事这么多，不喝两口真顶不住。
张家又搬走了，能让柱子放心说话的，也就剩下许大茂了，这一来二去的，两家也就走动的更勤了。
雨水也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就没有多说了。
吃过饭，雨水就开始翻行李，把给家里人带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尤其是给侄子侄女带的东西，几个小孩子都领到了礼物，开心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这边热闹完了，苏大夫又带着雨水回屋试衣服去了。
其实主要还是说说女人间的私房话。
一晚上，柱子家都充满了欢笑声。
在家里休息几天，雨水就准备去轧钢厂报到了。
拿着资料证明文件，雨水就准备去厂里。
“雨水，我陪你去吧！”柱子正推着车子准备去上班。
“哥，不用了。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我还能丢了啊！”雨水顺着。
柱子一想，可不是，就轧钢厂这一片，两个人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熟门熟路的来到轧钢厂办公室。
这一来，雨水就有点发愣了。没想到，今天报到的人有这么多。
办公室门口，都排起了长队。
“何同志，你也来这里报道？”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
雨水回头一看。
“张同志，你转业到了轧钢厂？”雨水也是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巧了么，跟雨水说话的人正是火车上的张伟。
再次相遇，两个人好像很多年的朋友。
同时相对而笑，之后一边排队，一边聊着天。
张伟的话好像很多，跟雨水说着这几天去了天安门，去了北海公园，去了那里那里的。
他的话虽然多，但是雨水却并不觉得烦，一边听着，一边评价着。
不知道的人看到他们俩的样子，肯定都以为这是一对。
报到的很顺利。
两人又一起离开了轧钢厂。
“张同志，你住在哪里？”雨水问道。
这四九城的房子，她可是知道的，单身宿舍能不能分到，都不一定。
“厂里分配了房子，住在红楼，两间房。”张伟干脆的回答。
听到住在红楼，雨水差点笑出声来，那不就是娄家的房子么。
当年他哥入伍去了，我就跟着张帆一家住在那里，她可是熟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