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用他养,我自己能挣钱。”宋曳月拍了拍胸脯,她肯定不能说这些东西没花她一分钱,今天还捡了个大漏,这样算起来,这一趟出去,她血赚了一笔呢。
而且她如今身怀巨款,哪需要陆晏辞养?就是再包养几个身强体健的小哥哥也不是不行的。
陆晏辞呢?
他还好不知道宋曳月心里的想法,不然当场就得让她明白什么叫做一个顶十个。
这会儿,对面的天涯岛上,陆晏辞花了一天的时间,从天还没亮就开始忙活,才换了两间屋顶的瓦片,又把换下来的还能用的瓦片摞好,到时候还能用在加盖的两间房屋顶上。
之后又把屋子地面清扫了一遍,这才出了院子,把门锁上之后,绕到后边的海瘫,目光沉静地看向对面的海角村,他视力好,最近似乎更好了,隔了这么远,还能隐约看到对面的曾阿婆家。
也不知道他家的小姑娘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去上工,有没有被人欺负刁难?有没有想他呢?
等天已经黑了,这才转身准备回部队宿舍去。
心里盘算着这几天下了班回来就先打床,等床打好了,就先搬过来住。
这样晚上还能加个班打些家具出来,到时候小姑娘来岛上了,就不用操心这些了。
又想着还得画个草图,找个空闲时间去一趟对面,问问小姑娘要什么式样儿的柜子。
这么边想边走,刚进了部队,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他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不禁一阵问号:“嫂子,你找我有事?”
来人正是后勤部主任谢裕的老婆,刘美兰。
而这事还得从谢裕下班回去之后说起。
谢裕原想瞒着陆晏辞找到对象的事情,免得自己家里那个把妹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老婆知道了以后要闹起来。
哪想陆晏辞脱单这事太过轰动,哪是他想瞒能瞒得了的?
更何况他还找了船去拉了那么多砖瓦材料回来,不管是部队还是岛上的村民,随军的家属,没一个不知道他这回回去,找着对象了,连结婚申请都给递交上去了。
听大黑说,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物,美得哩,俩人般配得哩!
刘美兰当然也就知道了,等谢裕一回来,逮着他就是一通质问:“陆晏辞真找着对象了?他不是说不结婚吗?你有跟他说美竹还惦记着他的事没有?”
谢裕:……
“找了,也说了,不过他连美竹是谁都不记得了。”
刘美兰气得手里的碗就扔了出去,咣地碎了一地,叉着腰骂骂咧咧:
“陆晏辞他太过份了,美竹到底哪里不好了?他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人,他凭什么看不上美竹?美竹比他那个对象哪里差了?”
“哎,刘美兰同志,你这不对了啊!这碗不是钱买的啊?部队本来物资就紧缺,你这是最可耻的浪费行为。再说了,整个南部军区想嫁他的女同志多了去了,他总不能个个都娶进门吧?人家陆晏辞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是谁规定他就得跟美竹处对象?你这话可就霸道了啊!要是让邵政委他们听到了,可是要被叫去上思想教育课的。”
刘美兰更气了,瞪了谢裕一眼,饭也不做,出门去了。
谢裕:早知道在食堂吃完回来了。
刘美兰干嘛去了?她不甘心啊,陆晏辞的家世多好啊,长得多好啊,多有前途啊!
她这要是再年轻个十几岁,就自己上了。
所以,当她最疼爱的妹妹看上了陆晏辞,她当然是高兴,也盼着俩人能成啊!毕竟嫁给陆晏辞,就意味着妹妹将来可能会成为师长夫人,甚至是军长夫人……那样风光无限又光宗耀祖的事情,谁不想呢。
可没想到陆晏辞一根筋,竟然准备打一辈子光棍,搞得她还以为他是那方面不行,怕拖累了女方。
怕妹妹真嫁过来守活寡,她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万没想到啊,陆晏辞就休了个年假,回来就听说他找着对象了,连结婚申请都打上去了,更过份的是他连妹妹美竹是谁都忘了。
这不把她给气坏了?想也不想地扔了锅铲就过来找人质问了。
“陆团长,你也太欺负人了,我妹妹美竹是哪点不如你那个对象啊?当初你说你一辈子都不结婚,这话才说了多久?不到半年吧?马上就找了个对象,你是打量着我们俩姐妹好欺负呐?”
陆晏辞蹙眉,眼底闪过一道冷意:“嫂子,我想我要跟谁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好像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刘美兰平日里仗着自己家男人是后勤部主任,掌管了整个部队的后勤物资,傲气又嚣张得狠。
哪个见了她不是和和气气的?
这还是头一回被陆晏辞这么冷声质问,先是一怔,随即更为恼怒道:“怎么跟我没关系了?当初,我说让你跟我妹妹美竹处对象,你怎么说的?你说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怎么?现在你又找对象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你对象是个天仙呢。”
陆晏辞声音冷肃道:“是的。”
刘美兰:……???“什么是的?”
“她在我眼里,比天仙还好,还有……刘同志,请你搞清楚一件事,连我父母都不会干涉我找不找对象,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帮我做决定我该跟谁处对象?我说我不结婚那是在没有遇到我对象之前的决定,也是一种推辞不让大家都难堪的方式,明白了?看在谢部长的份上,今天这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我也不希望再有下次。”
陆晏辞一张俊脸如寒冰般,声音更是严肃又冷厉,他在部队的凶名可不是虚的,一个在战场上杀过敌人,沾染过血腥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只是站在这里,目光疏淡冷厉,通身的威严气势散发出来,就是谢裕在场看了也要脚软,更遑论刘美兰了。
刘美兰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怕还是气的,之前那理直气壮又嚣张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脸色苍白,冷汗岑岑,嘴唇抽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好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陆晏辞目光森冷地看了她一转,迈着沉稳的步伐往四团走去。
直到人都走远了,刘美兰这才虚脱了似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谢裕在家吃着饭,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他家这个莽婆娘该不会找陆晏辞吵架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