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绾儿能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身体微微一顿,随而听着他疑惑的话语响起,“绾儿这是……”
“我没有得罪过宣王殿下吧?求给小女子一条生路。”江绾儿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
她也能见着沧宗与沧月微愣了一瞬。
纵然方才的眼色没看明白,江绾儿也明白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
片刻,萧启晟语气上扬,“哦?绾儿方才不是……”
“这人都死了,方才也是一时惧怕,怕没人护着,我一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自然是要顺从宣王殿下才好生存。”江绾儿说着,试图转身。
待意识到萧启晟并未制止她,江绾儿松了口气。
一双眸子方才哭过,她自然知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江绾儿双手微微向上,苦楚的看着萧启晟,“宣王殿下,你若能饶奴家一命,奴家定然以身相许。”
说罢,随即见着萧启晟扯出了个笑,只是单纯的笑,看不出情绪。
“殿下……”江绾儿软着嗓音轻唤着。
只见萧启晟微微抬手,方才架在她脖颈侧的短刀被移开。
江绾儿随而露出感激之意,手臂缓缓向上,缠上他的脖颈。
她的腰后揽上一只大手,随而见他抬眸,对着沧宗几人道,“看到了?还是你们要留下来替你们主子看本王与他的未婚妻洞房花烛?”
说罢,萧启晟目光里闪过痛快,江绾儿便知晓现下便是最好时机。
萧启晟定然不会是相信自己方才那番投诚说辞的,只是现下自己的举动正好可以解他心中之气罢了。
“殿下……”江绾儿娇软的启唇唤着,缠在他脖颈的手小心翼翼的摸着手中的戒指。
终于摸着宋怀临送她时说的凸起处,轻轻一按。
江绾儿用余光见着一根细针在花芯里,幸好萧启晟的侍卫在另一边,没看着她细微的动作。
她装作羞涩的靠在他怀里,“殿下可要怜惜小女子……”
下一瞬,萧启晟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似笑非笑,“怪不得连宋怀临都迷得神魂颠倒,甘愿以命相救。”
闻言,江绾儿心脏一阵刺痛,她极力的隐藏心中的情绪。
“殿下莫要笑我了。”江绾儿嫣然一笑,脖颈上的手缓缓对准,目光转而凌厉,用力刺入。
“唔。”萧启晟被江绾儿忽然的偷袭先是目露惊讶,正要伸手掐住江绾儿脖颈,却觉着浑身乏力。
与此同时,一把剑划破空气,准确无误的刺进了旁边那侍卫的胸膛,瞬间倒地。
江绾儿见着浑身乏力倒在地上的萧启晟,一双丹凤眼死死的盯着自己。
江绾儿已来不及理会他,转身朝着宋怀临跑去。
“表姑娘……”沧宗下意识的唤了声。
江绾儿见着此时被沧宗扶着靠在肩膀的宋怀临,唇上被鲜血染红。
“宋怀临……”江绾儿颤抖着身子跪下,双手抚上他的脸,手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脸庞。
男人却像是毫无生机一般。
江绾儿跪在地上挪步过去,从沧宗那里抱过他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
颤抖着嗓音不死心的唤着,“宋怀临……怀临……”
只是无论她如何叫唤宋怀临都没有任何回应。
她叫着喉底生涩发痛,为何命运要这般折磨人,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一个月也好。
为何如此难……
“我们快些回去……回去求皇上让御医过来……”江绾儿抱紧着怀里的男人朝着沧宗说道,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话音落下,便听着那厢因着浑身乏力而躺在地上的人发出笑声。
江绾儿哽着喉看过去,便闻见他耻笑道,“没用的,他只会越来越痛苦,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法子。”
萧启晟说着微顿,随而紧接着狂笑道,“那便是杀了他,长痛不如短痛。”
话音落下,只听着他近乎癫狂的失笑。
那躺在地上的人如此狂妄的笑,而宋怀临……
江绾儿垂眸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男人。
起初,惧怕他时,他会与自己保持距离。
那段自己最难熬的日子里,是他暗中默默的帮她克服着心魔。
会因着误会自己喜欢别人,祈求她可否考虑他。
会因着自己多看别人而吃醋……
会为了她求得当今圣上的赐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
然而此时却如此倒在了她怀里。
江绾儿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从他身上抬起双眸,眸中淬满了恨意。
对上地上仍然哼笑的萧启晟,冷声道,“沧宗。”
“表姑娘。”沧宗应答。
“你去将他的四肢筋脉全部给我割断。”江绾儿神情中流露出恨意,一双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沧宗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片刻没有动作。
江绾儿见状,再次启唇,声音透着凌冽,“割了他的四肢筋脉,我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她一字一句的从齿中溢出,目光中的恨意似是要将萧启晟生吞活剥了一般。
沧宗见此状,明白江绾儿不是胡乱说出。
“可是……”沧宗眸中露出顾忌,虽说如此,那到底是皇子,他如若护不住江绾儿,要如何向世子交代。
“一切后果我来负责,如若皇上要杀要剐冲着我来,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受尽折磨!”江绾儿说着最后近乎叫喊。
“是。”沧宗对上她的痛苦目光,不再犹豫,拿起剑往萧启晟走去。
“我是皇子,父皇都还未曾定我死罪,你们放肆。”萧启晟无力的躺在地上呵斥道。
“宣王殿下拒绝抓捕,无意中受伤,属下遗憾。”沧宗冷声说着,随而施力滑动手中的剑。
一声惨厉的叫声响起,萧启晟手腕处溢出血红。
江绾儿抱紧怀里的人,哽着喉道,“莫怕,莫怕,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屋里的惨厉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直至萧启晟四肢都冒着血红色。
江绾儿这才启唇道,“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