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帮我看一下这周画的图纸,画了不少,但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我看看。”
关佟确实画了不少,加一起得有十多张。
“给我支铅笔。”
接过铅笔,安宁在她的稿子上飞快的进行修改。
“能感觉到你想要突破原有的思维,但还是受以前保守思想的影响,看似突破了,实际上仍旧局限在了那个框架当中。”
“比如这件衣服,连体喇叭裤,加腰带这些都是非常不错的想法。但是长袖长裤往上一画,就显得有些累赘,感觉像是一个明明想要自由的人,却硬生生的被布料包裹,透不过气来。”
“我觉得可以把裤腿喇叭的样式往上提升到膝盖,做成九分的长度。上面的话,加一个大衣领,直接不要袖子。”
改完,她将图纸递到了关佟眼前。
“嘶~”
“还得是你,你这么一改,确实有灵魂了不少。”
“还有这件,灯笼袖垫肩收腰裙,其它地方都挺好,但是可以把衣袖和垫肩再做夸张一点。”
没有每张都给她进行修改,剩下的只是说了一些她自己的意见。
“我感觉我中午可能和你吃不成饭了,我不改完根本没心思吃东西。”
“那怎么行。”
“工作再忙,一日三餐还是必不可少,不然饿出胃病了,你家那位肯定得心疼死。”
“别提他,说到他我就来气。”
“怎么,发生什么了吗?”
“上周天答应陪我去买东西,结果他们研究所新算出了一个数据,他一个通宵都没睡,虽然陪我去了,但整个人困的跟个游魂似的,我都有种奴役他的愧疚感。”
“研究员大多都是这样的吧,将工作摆在第一位。”
“至少他经常可以回家,而且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这倒是真的。”
“算了,不说他了,我还得改图。”
“你先忙,我中午的时候过来叫你。”
从关佟办公室出来,正好撞上了二嫂和张彬他们。
“安宁,你来的正好,进我办公室说。”
进到办公室,曾雯就猛灌了一杯水入肚。
“你们干嘛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去检查了一下他们摆地摊的地方,还去看了下新入手的门面房。
“怎么样?位置这些还可以吗?”
“还不错,人流量都还算多。”
“你真的决定不和百货商店那边谈合作了吗?”
“不谈了,就算谈,也很难拿下,我们不一定非得进驻到里面进行销售不可。”
“也是。”
“啊,对了,津市,济市,石市,郑市......这周都有人过来想要批发我们的衣服,有的城市甚至还不止一个人有这个想法,你看...”
“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只要他们能统一价格,只要给钱就可以批发给他们。但是张彬和小亮都觉得挑选一个最合适的人,进行统一管理,隔这么远,难保他们不会为了自己的销量而私下打价格战,要是真的斗起来,我们天高皇帝远,也管不到。”
路安宁思索了片刻。
“每个城市可以不止一个批发商,但是不能多,一定要控制数量,如果有两个及以上的批发商,必须让他们签订区域划分合同,并且互相监督。”
“如果同个城市的批发商,他们商量好想要降价出售,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把衣服批发出去了,只要没有质量问题,目前都不归我们管,只要他们双方愿意就行。”
管也是以后铺设店面之后的事情了。
“好,我明白了。”
......
几天前,升级出的那本古籍,被随景行托可信的战友捎带去了雁市。
“您好,请问冯长岳冯大夫的家在哪?”
“你找他看病?”
“不是,他侄女托我捎了些东西过来。”
“侄女?”
邻居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带他去了冯家。
“于婶,你家侄女给你们捎东西过来了”
屋里的于素心,听到侄女二字,同样有些困惑。
他们家哪来的侄女?
“这是冯大夫的爱人。”
“婶子您好,我是随景行的战友吴飞,他托我捎带了一些东西过来给冯大夫。”
“原来是景行的战友,快请进。”
“于婶,人带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好,谢谢你啊小萍。”
“吴同志,快请进。”
“冯大夫现在不在家吗?”
“他今天在医院值班,要下午六点左右才会回来。”
见吴飞似乎有些顾虑,于素心问道:“东西是必须交给我们家老冯是吗?”
“其它东西可以留下,但是这个盒子和这封信随团说必须亲手交给冯大夫。”
“我现在带你过去。”
于素心将带来的其它东西收好,带着吴飞去了中医院。
“稍等片刻,老冯现在在接诊。”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患者出来,于素心领着吴飞进了办公室。
“老冯,这是小吴,景行的战友,捎了些东西给你。”
“冯大夫您好,这是随团让我转交给您的信和物品。”
“辛苦你跑一趟。”
“没事儿,顺路而已。”
“既然东西带到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小吴,上家里吃顿饭再走吧?”
“谢谢婶子,我真有事儿。”
“那好吧,谢谢你啊。”
待吴飞一走,冯大夫先拆开了随景行给他写的信。
看到古籍二字,冯老心里一惊。
“素心,赶紧帮我把门关上!”
“怎么?”
“先关上再说,从里面上锁。”
虽然不知道老头子在卖什么关子,于素心还是过去帮他将门上了锁。
“写的啥呀,神神秘秘的。”
“景行说意外找到了一本特别珍贵的中医古籍。”
“当真?”
冯长岳将信撕毁,揣进了口袋,准备回家之后扔灶膛里烧掉。
看着桌上的盒子,颤抖着手,将外包装拆了开来。
盒子拆开,入眼可见的是一本厚厚的字典,他随即将字典用力掰了开来。
“你干嘛把书拆了?”
“古籍藏在了里面。”
这是随景行从安宁那学到的招数,她之前上班的时候爱看闲书,为了不那么明目张胆,习惯性的在闲书外面包一个其它的包装。
厚厚的字典拆开,古籍赫然藏在了其中。
将书小心翼翼的从字典里面拿出来,冯长岳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开始翻看。
越看越心惊!
景行和安宁可能看不懂,觉得这本书对他们来说无用,但是对从医几十年的老中医冯长岳来说,他深知这本书的价值。
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中成药的配方。
他认真的分析了其中一个治疗感冒的方子,初步估计,可能比现在药铺主推的药方要更加好,患者喝下之后,应该能加速痊愈。
他虽然不知道这本书是景行从何得来,但以景行如此谨慎的态度,来路绝对不简单。
冯长岳不会去刨根问底。
景行相信他,愿意把这么珍贵的古籍交给他,他得对得起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