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小诚他们一家三口去王家了?”
“对,去打个招呼,估计待会儿就回了。”
“他早就盼着大姑和大姑父回来,肯定得回来陪大姑父好好的喝上两杯。”
至于姗姗来迟的小妹安秀之,路母完全没有打算问。
她知道这个妹妹的脾气,喜欢当主角,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不等到最后一刻,不会轻易露面。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得意个什么劲,他们压根儿就没把她当回事。
在安家坐了十多分钟,安诚一家三口回来了。
“大姑,我可想死您了。”
安诚先是给分别抱了一下路父路母,随后激动的揽住了路安平的肩膀。
“表哥,今晚咱们决战到天明。”
“今天不行,晚上还得赶回京市。”
“啊?一晚都不住吗?”
“这次不行,安宁和景行他们得回去,家里还有别的事。”
“表妹,你们就住一晚呗,好不好?”
安诚也想给安宁一个拥抱,被边上的随景行拦住了。
“表哥,下次吧,我和景行才结婚不久,办婚宴的时候有些亲戚没有时间到场,趁着这次过年打个招呼。”
安诚以为她会如以前一样点头或者摇头,结果听到她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安宁,你说话都这么流畅了吗?”
“你这傻小子,这几年白长了,说的这是什么傻话。”
安钧之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儿子的头,都二十五岁了,孩子都有了,还这么不稳重。
“哎哟,爸,轻点。”
“我就是听到安宁说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太激动了。”
“安宁,你再和表哥多说几句,让我好好听听。”
“表哥,今天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说。”
在和安宁聊天期间,安诚都没有转头看就坐她身旁的随景行。
明明大姑父也是军人,两人透露出来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大姑父给人感觉比较随和,这个表妹夫,明明比自己还小了几岁,身上的气质却有些骇人的冰冷,感觉一不小心说错话,惹到他,他一动怒,一拳就能将他捶死。
也不知道他温文尔雅,沉静寡言的表妹,平常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么一大块冰在身旁,想想都可怕。
十一点半,安家快开饭了,小姨安秀之一家四口可算是来了。
“哟,大姐也回了?”
“嗯。”
“秀之,你是连自家路怎么走都忘了吗?你看下现在什么点,你姐他们从京市过来都比你早了一个多小时。”
“爸,我们也想早点来,这不是家里突然来了一些客人吗,总得打个招呼,稍微唠两句再离开呀。”
“再说了,大姐他们家有车,我们家又没有,我们还是花钱挤公交车来的。”
安岳每看到自己这个小女儿没皮没脸的样子,气就有些不顺,还是路母给他顺了下,才好一些。
“大姐,听说你们家哑巴会说话了,是真的吗?”
随景行听到她当着大家的这么说安宁,想起身,被路安宁拦住了。
她不是不在意,而是要忍着。
他们作为小辈,对长辈发火,她估计那个姥姥肯定会出来膈应人,但路母教训自己的妹妹,却是合情合理。
没人比路母更厌恶听到“哑巴”这两个字。
“小妹,这芸芸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欢欢也都十六岁,你肚子里的儿子还没消息呢?”
“你!”
要说路母听不得别人说安宁不好,生儿子这个事情,却是安秀之的禁区。
她丈夫易海潮是家里的老七,前面有六个姐姐,足以见得传宗接代在易家的重要性。
可惜安秀之嫁过去已经二十多年,如今也四十一了,只生了两个女儿。
路母知道用生儿育女来攻击女同志非常不应该,毕竟她是医生,非常清楚生男生女完全随机。可谁让她非要羞辱安宁,那么莫怪她专踩这个妹妹的痛脚。
“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最好抓点紧,不然等再过两年绝经了,那可真就生儿子无望了。”
“安念之,我撕烂你的臭嘴!”
安秀之愤怒的冲上去想要打路母,但有路父和随景行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存在,还没靠近就被推开了。
“易海潮,你是死的吗,赶紧过来帮忙!”
易海潮不仅没有上前,反而还往后退了两步。
以前闹不愉快,他都只有被路盛揍的份,如今他又带了女婿来,他女婿这个体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住一拳。
“住手!”
安岳气得不行,颤抖着手,指着她们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还是从厨房出来的刘素珍大吼了一声,赶忙上前拉架。
“这大过年的,你们闹成这样像什么话,赶紧松开!”
“妈,安念之她骂我!”
“念之是你姐姐,骂你几句怎么了?”
她将安秀之往后拉了拉。
“路盛,好歹秀之也是你的小姨子,看到妈的面子上,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岳母,我没想跟她计较,是她想要动手打念之。”
“念之是我妻子,谁敢打她就是跟我路盛作对,我可不管对方是谁!”
“这都是看在你和岳父的面子上,大过年的我不想闹太难看,忍了一步,要是安秀之再敢朝念之动手,我怎么着都不会让她好过!”
被他挡在身后的路母此时心里暖暖的,不愧是她男人,和他在一起安全感满满。不像安秀之挑的那个怂鬼,现在都没有过来维护自己的另一半,甚至还躲在了自家闺女身后,真真是不要脸。
“好了,都退一步,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
“饭菜都做好了,进来帮忙端菜。”
这么多人都在,刘素珍为了维护自己好后妈人设,不可能直接发作,拉着快要气到爆炸的安秀之进了厨房。
“妈,那个贱人她诅咒我生不出儿子!”
“那你生出来了没有?”
安秀之听后一噎。
“我也想生啊,可是我现在和海潮同房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工作忙,大多时间都在厂里住,我们一个月都难得同房一次。”
随着年纪上来,易海潮待她早就不如年轻的时候,公婆和几个姑姐因为她没生出儿子,如今对她态度也冷淡的很,要不是念她爸是研究院的领导,大哥是食品厂厂长,易家肯定早就容不下她了。
“哼!”
“你连你枕边人都搞不定,还想去当面杠安念之。”
“她先不说手段比你就要厉害很多倍,背后如今有路家和随家撑着,你还想找她的不愉快?你还当她是没出嫁之前,处处都让着你的姐姐?”
“可是我看到她那张得意的脸,我就想撕碎!”
本来以前还能嘲讽她们家那个哑巴,谁想到哑巴竟然开口说话了,真的糟心!
“他们在京市,难得回来一趟,你就算不想忍也必须忍着,指不定以后你们还有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
“做梦!”
“我就算死也不会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