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丰在办公室等到九点半,总算是接到了从永县打来的电话。
“情况怎么样?”
他站起身,声音十分急切。
“已经没事了,子弹虽然射进了腹部,好在没有碰到任何内脏和骨骼,以随副团的恢复能力,估计两周左右就痊愈了。”
“呼~”
陈永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才悬着的心,总算的放了下来。
“多久能出院?”
“医生说先观察三到五天,如果没有别的意外,就可以接回家休养。”
“好,你们在那边好生照顾着,不要急着出院,以他的健康为重。”
“是!”
挂掉永县来的电话,陈永丰迅速给随父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得知儿子没事,随父也轻松了很多。
在办公室帮左东干了一些活,她待不住了,跟陈正浩请了半天假,直接将车骑到了陈家门口。
“安宁,还是放心不下景行?”
“嗯。”
“我想问问陈叔,能不能联系到他,我想确认他是不是安全的。”
“你坐着休息一下,今天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再过二十多分钟,你陈叔应该就回了。”
她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的方向,等着陈叔回来。
一看到他的身影,急忙起身出去迎接。
“陈叔,您有没有办法能联系到景行?”
陈永丰看到安宁今天第二次出现在自家,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事实,好在景行动完手术,已经确定了没有大碍。
“景行他受伤了。”
“是不是中弹了是不是?!是不是?!”
在她梦中,他就是中弹了,而且是在腹部,流了很多血 ,衣服都染湿了。
“是。”
她听到这个回答,突然一个踉跄,身体就要往后倒,幸好陈永丰及时扶住了她。
“安宁,你先别激动。”
“他是中弹了没错,但子弹没有射入重要部位,已经动完手术了,观察个三五天就能回家休养,两三周也就好了。”
这种伤对于他们这个职业的人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少人还在,还能继续留在部队。
“他现在在哪?”
“在永县医院。”
“我能不能过去?我想自己去照顾他。”
“要不你在家等几天,几天之后他就回来了。”
“不,我想过去。”
她格外坚持,必须亲眼看到他没事才能安心,不然她根本无法干其它事情,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中弹的场景。
“你吃饭完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安排人送你过去。”
永县离这边开车五六个小时的距离,吃完饭,傍晚就能到。
“好,谢谢陈叔。”
在陈家吃完午饭,回家简单的收拾好行李,车已经在家门口等她了。
送她过去的人是之前见过的郑磊,他听说了随副团的事情,车上一直和路安宁说些好玩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他一路陪伴,不停聊天,前往永县医院的路程,也没有那么难熬。
到地方的时候,正好七点,她从包里掏了一些吃的给郑磊当做感谢。
“嫂子,要不要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你不是说还要回部队吗,快走吧,注意安全。”
告别郑磊,提着行李,进了医院。
“同志您好,请问外科在几楼?”
“二楼,顺着楼梯上去直走就是。”
“谢谢。”
去到二楼,和前台护士确认了身份,对方领着她去到了随景行所在的病房。
“就是这间,小声一点。”
“好,感谢。”
这间病房,一共八个床位,和她当时在医院醒来时候的环境差不多。
随景行躺在右手边中间的床位,此时正闭着眼睛,似是在睡觉。
靠门的床位躺着人,见她进来,小声的询问道:“这位小同志,你是谁的家属?”
她指了指随景行。
“随同志,你家属来了。”
对方显然是知道随景行还没有睡,出声提醒他。
躺在床上假寐的人,立即转过头,惊喜的看着来人。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照顾你。”
“嗨,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你过来照顾我,多累呀,这边有人照顾我。”
话虽这么说,心里更多的是欣喜。
“要不我现在回家?”
见他声音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路安宁这才放下心来。
“别,来都来了,那就等我可以出院了再一起回去吧。”
就算不要安宁照顾自己,养病的时候看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似雪的肌肤,鲜艳欲滴的嘴唇,还有那对可爱的小梨涡,他应该能加速恢复。
他媳妇儿就是他的灵丹妙药。
“随同志,这是你媳妇儿?”
“对!”
“你可真是好福气。”
“那当然,我媳妇儿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躺了一天,边上的病友时不时跟他说话,他都是应付了事,可人家一夸他媳妇儿,他就贼来劲,感觉嘴里有几万字等着他去说,可惜人家没有再接话了。
哎,真没眼力见,也不知道多问几句,他好当着媳妇儿的面多夸上几句,让她开心开心。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将行李放在他的病床下面,路安宁坐在旁边询问情况。
“媳妇儿,你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我哪不舒服。”
“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嗯,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她不疑有他,俯身将耳朵凑在他嘴边。
“媳妇儿,我想你想的紧,心里不舒服,下面也难受,不信你摸...”
路安宁听着他流氓似的话语,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继续往下说。
“媳妇儿,我让你...呜呜...不是让你捂我的嘴...”
“你给我闭嘴!”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走!”
“我说的是实话,我们一个多月没见了,一个多月没...”
“你再说!我真的走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但我还是得继续重申一遍,我说的是实话。”
他也不想大庭广众冒着被人听到的风险突然说骚话,只是从安宁进来的时候,她表情特别担忧。
他只能说些让她害羞的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害羞了,心里那些担心也会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