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想问,为什么不换人对不对?”
她点了点头。
“期间换过人,最后都被吴俊才以各种方式私下搞定了,除非我自己出题。”
“可是你也看到了,这里还有一堆文件需要我处理。”
他拍了拍办公桌左边堆叠的两摞东西,以示他自己没有说谎,是真的很忙。
路安宁觉得这些东西可能是他临时放上去的。
这个服装厂又不大,真的有这么多事情,这么多文件需要厂长亲自处理吗?
对此她持怀疑态度。
“我之所以会找你出题,是觉得你昨天写的那个离职协议,特别有条理,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而且你虽然才来不久,但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很正直的人,不会徇私。”
“我会!”
别人会徇私,她为什么不会?
她入职会计的岗位,陈叔不也和他打了招呼?
这不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徇私吗?
“小路同志,你就不能看在我和你陈叔的交情上...”
她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拿过他办公桌上的纸和笔,写下了“我没有念过书”几个字。
“你没念过书?”
“嗯。”
“走了。”
她转头就走的时候,刘乐生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真的没有念过书?
不可能吧!
一个熟读律法的人,会没念过书?
反正他不相信。
哎,她不愿意帮忙,看来还是只能他自己来了。
他一个小小的厂长,日子过得可太难了...
回到办公室,又吸引了另外四个人的视线。
“路姐,厂长找你去干吗?”
“不会因为昨天的事情说你了吧?”
“没。”
“那是为啥?除非账目对不上,其它时候,他也没理由找你呀。”
“喝,茶。”
“喝茶?你说她找你喝茶?”
“嗯。”
“你喝了吗?”
“没。”
“为啥?”
“不好。”
“也是,你一个女同志跟厂长这个大老爷们一起喝茶确实不好。”
“茶,叶,不好。”
她说完,左东愣了一下。
随即办公室里的几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愧是连副厂长都不放在眼里的路姐,他们以为她就这样了,没想到她一视同仁,厂长她也不放在眼里。
路安宁说的是实话。
随景行把茶叶拿回来的时候,她就打开看过。
其他人家喝的什么茶她不清楚,但是在后世见过那么多好茶,那一罐子茶叶,她是真的看不太上。
等下次有机会,她从系统里买一点好茶叶让他们尝尝,就知道什么是好茶,什么是还不如喝白开水的茶叶了。
......
下班回到家,今天也没在门口看到随景行。
这次倒是没有失落,指不定他在屋里有别的事情需要忙。
结果打开家门,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厨房,卫生间那边也没有人。
或许是今天部队那边有事要忙,她先去把晚上吃的米饭煮上,再把菜摘好,等他回来炒菜。
结果随景行没有等到,等来了隔壁的周栋。
“弟妹,景行他出任务去了。”
“事发突然,没有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路安宁这才感知到了内心里无尽的失落,但也无可奈何,他的职业就是这样,没有办法避免。
“不过他在走之前,有给你写信。”
周栋从兜里把信封递给了她。
“你放心,他虽然写完就直接交给我了,但我绝对绝对没有打开看过。”
周栋连连发誓。
“信,你。”
信封是封好的,并没有打开过。
“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可以来隔壁找我或者找你嫂子都行。”
周栋一走,路安宁迫不及待的把信封拆开,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信纸取了出来。
随景行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刚劲有力。
纸张的左上角,他的展信语写的是“安宁,我的妻”。
看着这几个字,虽然他人不在身边,她还是感觉到了甜蜜。
开头写的尽是他对于自己不辞而别的抱歉,随后是交代她的各种注意事项。
有关于家里的,有关于厂里的,还有她周天去治疗的相关安排。
最后一段,写了各种甜言蜜语。
归根结底就一个意思,让她记得也要抽点时间想他,哪怕每天一两分钟都行。
落款处则是“你的,景行”。
看完路安宁有些感动,更多的是觉得这个人闷骚的不行。
有些他不好意思说的话,在信纸上展露无遗。
重新把信纸折好,放进了信封里。
信中他倒是没有写下她最关心的问题,那就是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既然周末都给她安排妥当了,想必这个星期是肯定回不来了。
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吃饭,她晚饭都懒得做了,把煮好的米饭和摘好的菜,全都收进了系统储物栏。
花了三十块钱,在系统上买了一个自热火锅。
折算下来,是真的便宜,才花了这个年代的六分钱。
这么便宜,以后随景行不在,她似乎都不用再自己做饭了。
一个人费那么大的劲,生活,煮饭,炒菜,太折腾了。
给火锅添上水,她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
以前她从来没有吃过辣锅。
一是身体不允许,更多的是爸妈不让。
但每次看欣然她们吃的时候,她其实馋的不行,特别想把筷子往辣锅里伸。
如今,她竟然也可以吃了。
简直不要太高兴。
在火锅快好的时候,她又买了一瓶肥宅快乐水。
才五厘钱!
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
第一片毛肚入嘴,路安宁直接哭了。
她被辣哭了!
但却没停下筷子,虽然辣,但是爽啊!
前世没有体会到的快乐,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
辣并快乐着。
“安宁。”
糟糕!
她急忙把东西收进储物栏,本想拿空气清新剂散味,但怕是这年代没有的味道,最后机智的她整了两罐透明玻璃瓶装的肉末豆瓣酱出来,打开放在了餐桌上作为掩饰。
“安宁。”
外面的人继续呼喊,她上前去把门打了开来。
“吃什么呢,这也太香了。”
来人是申梅红,这是安宁随军以来,景行第一次出任务。
怕她难过,不习惯,她吃了饭就过来看看她的情况。
结果被屋里传出的味道给香迷糊了。
也不知道她在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