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是艺术区,确实非常艺术,上面一大半的区域放的都是带图画的小人书。
后世一些保存完好的精品小人书,特别是名家精品或者稀缺版本,可以回收到上千上万的价格。
不过她暂时没有打算购买,太占地方。
还不如找时间去多囤点邮票,体积小,还更具收藏价值。
忽略五花八门的小人书,蹲下身在右下角的区域认真挑选。
她前世毕业于国内的服装设计学院。
本科学的服装与服饰设计,研究生念的服装服饰文化研究,没有继续深造,因为她当时的身体条件不仅不允许她出国留学,甚至无法在学校多待。
现在买相关的书籍,是为了给她以后的事业提前做铺垫。
以前没有机会把她所学的东西展露出来,这一世有了机会,她定当好好发挥。
挑选完毕,两人抱着书来到了结账区。
“一共九块四毛五,需要给你绑一下吗?”
售货员报完价格,她顿时有些尴尬。
后世付钱几乎都是在手机上完成,她早就没有了带现金的习惯。
根本不用摸口袋就知道里面空空如也。
没等她尴尬超过三秒,边上伸出了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手指间夹着一张大团结递给了售货员。
“麻烦您帮我们绑一下,谢谢。”
“不用客气,应该的。”
对方接过钱,将找回的五毛五分钱放置于柜台上,随即麻利的帮他们把书绑成了两摞。
“谢谢。”
路安宁用嘴型向付钱的随景行道谢。
“安宁,我们已经是夫妻,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我在房间柜子的抽屉里放了一张存折,里面是我这几年的津贴和奖金,一共有四千块钱。边上还放了五百块钱现金和一些票证,不过这次出来我拿了三百块钱准备买自行车和风扇。”
“这些都是我们共同的钱,你可以直接用,如果没有了,我再去挣。”
今天打开抽屉拿钱的时候,他发现安宁并没有动用里面的一分一毫。
他放进去时是什么样,今天打开仍旧是老样子,存折她可能都没有翻开看过。
他不希望这样。
他们已经领证了,是合法夫妻,他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理应赚钱养自己的妻子,这是他的坚持。
“我有。”
随景行看懂了她的嘴型,浅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有,可如今我们已经结婚,没必要分的太清。”
“以后我发了津贴,都交给你保管,我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多。”
他不喜欢对钱方面的事情太过于计较,夫妻之间算的太清,那就没得处了。
他不知道别的家庭是什么情况,但在他们随家,一向是女人管钱。
他妈如果知道他把钱攥在自己手里,结婚了还让媳妇儿花她自己的私房钱,非得把他耳朵揪着连转两个圈不可。
路安宁对于他愿意上交工资的行为感到有些欣慰,但暂时却不太想花他的钱。
她感觉他们现在的关系更加像是同居室友,合作伙伴。
钱若混在一起,要是以后分开,纠缠起来很麻烦。
她并不缺钱。
她和随景行结婚的时候,随家给了两千八百八十八块钱的聘礼,全数交到了她的手中。
路家明面上陪嫁了一台相机和两千块钱现金。
实际上私底下她爷爷奶奶也偷偷给了她两千块钱,就连哥嫂也给了五百块。
除此以外,她从小到大收的压岁钱以及零花钱,加起来都超过了一千。从来没有动用过,因为只要一出去,根本没有她掏钱的份。
她的这些钱全部加起来,就已经超过了八千五。
没等她多想,路父路母看见他们二人的身影,已经起身走过来了。
“都买好了吗?”
“嗯。”
“景行,你抽时间在家里给安宁添置一个书架,她看书很快,她爷爷和哥哥每个月都会给她买很多书。”
“等我们回去,也会寄几箱过来,有书架她找起来会更加方便。”
“好,我回去就量一下房间墙壁的宽度。”
买完书,几人又辗转去了百货商店。
随景行和路父分头去买自行车和风扇,路安宁挽着路母的手随意转悠。
她没有什么想要买,路母却截然不同,看到适合她的,都想给她买。
“安宁,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
“我觉得这个花色不错,你皮肤白,穿上肯定特别好看。”
路母让售货员取下裙子,拿着在路安宁身前比试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这条,最小码。”
还没等路安宁拦住,她就已经急着要对方装起来。
路安宁迅速朝着售货员摆了摆手。
“到底要还是不要?”
售货员对于自己被溜,有些不快,问话的态度已经有些不太耐烦。
她立即摇头表示不要。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嗯。”
这就是条蓝底白花的棉布长裙,样式极其普通,远不如她以前自己设计的好看,可售价却要十二块钱,还不算布票。
她刚才注意了一下卖布料的柜台,一尺布只要四毛钱,一条长裙以她一米六八的身高,大概需要七到八尺布料,做下来也顶多只需三块二。
十二块钱,可以做差不多四条裙子,完全没必要买成品。
“妈妈,我想买布自己做。”
原主做衣服的手艺一般,但是胜在学过,跟着奶奶学的,奶奶做衣服的手艺非常好。
“自己买着做多麻烦呀,你应该多休息。”
路安宁有些哭笑不得,妈妈是真的不希望她干任何事情啊。
在路母看来,她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站着腿酸,坐着腰疼,恨不得她一直躺着。
“不累。”
“家里的缝纫机从买来就没有用过,一直不用该生锈了。”
因为知道她会做衣服,随家当初在给彩礼钱的基础上,还给她买了缝纫机和收音机。
“好吧,只要不会累到就行。”
两人在布料柜台挑选了三块布料,在路母的建议下,路安宁也给随景行挑选了两块深色布料。
用路母的话来说就是,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穿军装,但并不代表就不需要给他添置新衣裳。
一些贴身衣物,部队不会发,还是得自己做。
“那个女的,竟然是个哑巴。”
刚才服装柜台的售货员见路安宁一直写字沟通,有些鄙夷。
“嘘,小声一点,别被人听到了。”
“这对母女穿的不差,不像是没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