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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氏集团。

冷之瑾的心情很好,以至于开会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始终温润如风。

虽然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大,但是比起以往的严肃,现在可以说是冰山化开。

顾时慎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林席恰好也在。

手里捧着粉紫色的巨大满天星花束,几乎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总裁,花我已经拿回来了,要放办公室还是我拿去您车上?”

顾时慎淡淡地扫了一眼他手上的花,目光流转。

“帮我放车上吧。”

冷之瑾嘴角扬了扬,“等下我带回去。”

“家里的花萎了,是时候换了。”

“是。”林席应下就要退开。

“等下。”冷之瑾又喊住了他。

“总裁,还有事吗?”

“发个招聘广告,高薪请个居家保姆,身世干净,性格好就行,要懂得照顾人的。”

“好,我马上去安排。”林席毕恭毕敬,这才抱着花走出去。

顾时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这花送给晚晚的?”

冷之瑾“嗯”了声,“她很喜欢这种花。”

“家里都会放着的。”

顾时慎没说话了,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似嘲似讽。

但消失得很快,转瞬即逝。

“你找我有事?”冷之瑾抬眸看他。

背后的落地窗,映照着烟城的市景。

顾时慎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需要你签字。”

他若无其事地道,“能借你手机用下吗?”

“我手机没带来,里面有我发给你的文件,我正好可以跟你解释一下。”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像一潭湖水,从来不让人察觉真正的情绪。

冷之瑾掀开他递过来的文件,埋着头,理所当然地拿起一旁的工作手机,“拿去吧。”

两人相交多年,顾时慎经常会用到他手机,冷之瑾已经习惯了。

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顾时慎接过,解了锁。

密码是。

是他跟叶笙笙彻底断裂,叶晚晚嫁给他的那一天。

顾时慎一直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用这个日期当密码。

既不是结婚纪念日,又不是谁的生日。

像一种怀念,又像一种提醒。

顾时慎不动声色地拉下手机旁的静音键,按了勿扰模式,这才打开他发过来的文件,“这是我们跟对方商讨后的条件,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要是不满意,还可以再谈。”

冷之瑾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双指认真地划动屏幕,看得认真。

半晌后,他将手机扣在桌上,“没问题。”

“拟合同吧。”

他将签好的文件送回他手上,顾时慎接过,“好。”

“那我走了。”

“嗯。”

另一边,别墅。

叶笙笙跟江晨息站在别墅不远处的桥上,由上至下地打量着别墅的大门。

“姐,要是之瑾知道我跟你同流合污,他非得拧下我的头不可。”

江晨息一脸苦恼,“这事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能拖我下水啊,一定要替我瞒着。”

“我还年轻,不想死啊。”

叶笙笙斜眸看他,露出核善的眼神,嘴角弯起,“怎么?你不想帮?”

“不想帮你现在可以走。”

对上她的眼神,江晨息寒毛直竖,打了一个寒颤,狗腿地赔笑,“哪能呢……”

“你是我的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敢违抗啊。”

他们四是同班好友,冷之瑾对叶笙笙一向是言听计从的,这也带得他跟顾时慎,都情不自禁地听她的话。

他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护送她回家,路上遇见几个社会流氓调戏一个女学生,她二话不说就抄起棍子往人家身上打。

眼睛腥红,杀红了眼。

他当时吓死了,连忙上前按住她,“姐!”

“你会打架吗?”

“不会打架你就逞英雄!”

那可是出了社会的地痞流氓,他们还只是弱不禁风的小鸡仔,哪见过这种大场面,吓都吓死了。

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当时怕得差点跪下了。

只见叶笙笙冷冷地回了一句,“不会。”

“不是有你们三个男人在吗?还要我去打?”

他那时候就知道,在叶笙笙眼里,他们只是她的小弟而已。

哪怕是冷之瑾,说是她男朋友,也从来没得到她的优待。

她一向冷静又无情的。

那种小女人的姿态,他就没在她身上见过。

那几个流氓反应过来,看见叶笙笙这不把他们放眼里的模样,更气了,也顾不上继续撩妹,直想把叶笙笙弄死,“臭婆娘,你很狂是吧?”

“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

说着,对面六个人就冲了上来。

她毫不犹豫地退出了战局,剩他们三风中凌乱。

他们仨也就冷之瑾去学了武打,他跟顾时慎就凭着一腔热血去挥拳,最后,虽然把流氓打跑了,但是他们也挂了彩。

真的是中二的青春啊。

这种回忆想起来还是会怀念的。

江晨息叹了一口气,认命。

谁让叶笙笙是处于食物链上端的人呢。

“冷之瑾那边你安排好了吗?”叶笙笙又问,冷淡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不知道。”江晨息如实说道,“我已经把你的计划告诉慎了,我也不知道他拖不拖得住。”

“要是拖不住,我们合伙放晚晚走的事情,他一定会发现的。”

“到时候这些保镖不会这么容易放人。”

想起冷之瑾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江晨息就腿软。

在他眼里,他们成叛徒了吧。

这个方面,叶笙笙倒是不担心,“他办事,你放心。”

“而且发现了又怎样?最多是麻烦一点。”

“这些保镖能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了一世。”

“我绝对不会让晚晚再留在这里。”

“她今天一定要搬出去。”

叶笙笙的眼神坚定又寒凉,眼底有一抹疯狂在流转。

江晨息不懂问,“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偏激的方式让晚晚搬呢?”

“我觉得你们跟之瑾好好沟通,他也会放晚晚走的。”

“他也不像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叶笙笙冷笑一声,“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他外表看着正常,但其实他的心是癫的,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他。”

“在黑暗里待得太久,遇到一点的光,都会不择手段地留下。”

“如果他正常,他不会用这种手段将晚晚困在这里,明知她想离婚,却死死地困住她,明知她要搬,却安排了保镖。”

“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只会威胁。”

“就像当年威胁我一样,丝毫不顾别人的感受,只要他自己得偿所愿。”

“他捧着所谓的真心,就要强迫别人收下,别人不收,就觉得是别人抛弃了他,所以他很恨我。”

“恨我当年跟他分手,恨我让他重回黑暗,这份恨,也转移到了晚晚身上。”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才是爱,他只爱他自己。”

“如果晚晚爱他还好说,一旦不爱,他的这份偏执,就会变成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当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晚晚是我跟他之间,最无辜的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