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予铖一路指挥着她开回市区,面对着眼前络绎不绝的车流和行人,邢枝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要不还是换你开吧?”
“别怕,放松点,刚才不是开得挺好的吗?你继续开,当他们都不存在就好了。”
当他们都不存在?
撞了空气不用负责,撞了人和车也可以不负责吗?
不过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
“好,我开,你要帮我盯着,有问题及时帮我纠正。”
“放心。”
纪予铖答应着,解了安全带,整个人往她的方向挪过来,尽可能往中间坐,以便在出现紧急情况时,及时出手帮她纠正。
邢枝深呼吸几下,目视着前方,背脊挺得笔直,表情严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抓操作杆。
摸索了半天后,没能摸到操作杆,伸出去的手反倒被一把按住了。
伴随着明显压低的醇厚男声。
“你这是开车还是开我?”
邢枝依旧紧盯着前方的路况,丝毫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开车啊,我开你干什么?”
“开车就好好开,手放档上,别摸我裆。”
邢枝心下一惊,转头看过去。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怎么竟按在了不该按的位置上,场面尴尬至极。
她瞬间脸色爆红,忙不迭收回了手。
怪不得总觉得刚才的手感有些不太对劲呢,她心里紧张,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邢枝降下车窗,裹挟着丝丝凉意的微风灌进来,给她烧得发红的面颊降了点温度。
冷静下来后,她又想找回些面子。
轻咳了声,邢枝故作轻松地说:“我就是觉得手有点凉,怕影响操作,想暖暖手而已。”
纪予铖没说话,饶有兴致地偏头瞧她。
邢枝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认怂,身子往他的方向移了移,压低声音来了句。
“别急,等回家再开你。”
“……”这下轮到纪予铖不自在了。
他收回视线,冲车前方抬了抬下巴:“好好开车,认真点。”
邢枝点头,瞅准了操作杆,握住,小心翼翼地启动。
路上车子很多,时不时还有行人无视交通规则随意横穿马路,把头一回开车的邢枝吓得不轻。
她实在是太紧张了,没过多大会儿,就不愿意开了。
纪予铖也不勉强,跟她换了位置,重新调整座椅,开车往回走。
“今天先到这儿吧,休息一下,明天继续。”
……
晚上,邢枝亲吻着纪予铖的腹肌,忽然想起了马路上的减速带。
她觉得,腹肌和减速带的作用类似。
减速带给路过的车辆减速,腹肌给她的脑子减速。
一看到就忍不住脸红心跳,亲几下就感觉头昏脑涨,思绪和意识都没办法保持清醒了。
她原本在抱着他亲。
从眼睛到鼻子,从嘴巴到耳朵,一路往下,亲了脖子又亲锁骨,直到腹肌这里,就走不动了。
流连其间,总也亲不够似的。
她稍稍抬起了头,借着屋里朦胧的光线打量,觉得两者之间不光功能像,就连形状也很像。
沟壑分明,层次有序,还都是硬邦邦的。
这么漫无边际地联想着,邢枝忽地想起了白天练车时的囧事。
她抬眼,与他的视线撞上,弯唇一笑。
纪予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怎么不亲了?”
邢枝抿唇,凑过去在他脖子上亲了亲:“你说,要看一辆车好不好,主要看哪个部位啊?”
没理解她思维的跳脱,纪予铖哑声轻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好奇嘛,就想知道。”
“发动机,一辆车最重要的部件是发动机。”
“噢,是发动机啊。”
邢枝偏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下,拖腔带调地说:“那就让我来试一试,你这辆车的发动机性能如何?”
话落,她抬腿坐了上去。
纪予铖伸手扶住她的腰,暗下来的视线一眨不眨地锁住她,喉结滚动。
光影摇摆,气息渐乱。
邢枝捏住他下巴往下扣,挑衅道:“怎么不叫?”
纪予铖看着她:“叫什么?”
“车子不是都会叫么?现在我是司机,我让你叫,你就得叫。”
她嘴上嚣张,面颊却泛红得厉害。
纪予铖愣了愣,歪头轻笑,抬手捏住她后颈往下压,嘴唇贴近在她耳边,哑声说:“边干活边叫的是洒水车,老子是顶配超跑,叫什么叫?”
“……”邢枝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只软软地“哼”了声。
“再说了,谁洒水,你心里没点数?”纪予铖作恶似的咬她脖子,戏谑道。
“……”邢枝脸颊红透了,像两只熟透的西红柿。
她不敢再挑衅了,咬着唇又忙活了会儿,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动作渐缓,然后停了下来,趴着休息。
纪予铖拍她翘臀:“司机师傅怎么停了?高速公路上是不能停车的。”
“好累啊,不能疲劳驾驶。”邢枝闭着眼,含糊不清地咕哝:“叫代驾吧。”
“……”纪予铖一怔,低低地笑了起来。
胸膛的震撼带动身上的人也在微微颤抖,惹得她又哼唧了一阵。
“叫什么代驾?好车通常都有很不错的自动驾驶功能,你不知道吗?”
纪予铖伸手抱住她,晦涩不明道:“你赚大了,我的自动驾驶功能就是最顶级的。”
“坐稳,扶好,开车了。”
……
一回生,二回熟,多练习几次后,邢枝开车的技术也越来越熟练,基本上已经不需要纪予铖指导什么了。
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姿态松散,偏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悠闲惬意。
邢枝看着他的样子,莫名有了种“她是他的司机”的错觉。
——司机开车带着老板四处溜达看风景。
瞧他的表情,似乎对她的服务还挺满意。
邢枝有点得意,笑着问他:“采访一下,坐我的副驾驶,感受如何啊?”
纪予铖依旧看着外面,懒懒道:“嗯,不错,很舒服。”
“那是!”邢枝顿时更加得意了。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说话也有些不管不顾了,她紧接着就说:“当初陈力泽要坐我副驾驶陪我练车,被我拒绝了,现在把这个机会给了你,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
本以为肯定会得到他的夸奖,没想到,竟把原本闲适看风景的人直接惹毛了。
“你说什么?那男的要陪你练车?还要坐你副驾驶?”
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带着显而易见的燥意和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