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以后的相处问题,纪予铖提出了两个方案:他搬过来,或者她搬过去。
都被邢枝否决了。
“都说距离产生美,所以为了保持长久的美感,我们最好还是不住在一起,平时就各住各家,你想我的时候,可以过来看我。”
纪予铖没有意见:“可以,我每天都想你。”
“那不行,你每天都过来的话,跟住在一起还有什么区别。”邢枝自有一套逻辑:“保持一定的边界感,有助于感情的健康稳步发展。”
两个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决定,每周可以在一起三天。
再多的话,有想法的那个人需要事先打申请报告,经对方批准同意后才能生效。
于是,在剩下的四天里,纪予铖每天都申请留宿,邢枝则看心情给出答复。
想他了就同意,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看会儿书就拒绝。
纪予铖变着法子哄,她都不为所动。
这次和好后,邢枝的性子呈现两种极端状态。
不见面就不想,很少主动联系他,一个人悠闲自在,冷情寡淡。一旦见面了,她就变得颇为黏人,要亲要抱,软哼娇吟,怎么都腻歪不够。
只要兴致起来了,不管纪予铖在做什么,她抱着人就亲。
大多数时候并不多亲,只贴一下就分开。
纪予铖不肯放人,张着嘴想让她继续亲,邢枝就一手按住他头顶,另一手抬他下巴,让他闭嘴。
“矜持点,别一亲你就张嘴。”
纪予铖虽有意见,但也不敢多提,慢慢地也学乖了不少。
薄唇半抿,任由她怎么亲。
邢枝亲高兴了,忍不住感叹:“这嘴还是这么软,味道不错,我喜欢。”
晚饭后两人外出散步,手牵着手,路过一个商业广场时,看到有人摆摊卖茉莉手环。
新鲜的茉莉花苞连着一截嫩绿色的梗,用细线串成一串戴在手腕上,幽香淡雅,颇为别致。
围观购买的人很多,邢枝也没忍住凑了热闹。
她把手腕举高:“闻闻,香不香?”
纪予铖凑上去闻了下:“香。”
“那给你也买一串吧?”邢枝提议道。
纪予铖摇头拒绝:“不要,我一个大男人,戴这个做什么?还是鲜花做的,不合适。”
“确定不要吗?”
“不要。”
“那好吧。”邢枝转向摆摊的老板,音量提高了些:“老板,你刚说这个寓意是什么来着?”
老板笑了笑:“送君茉莉,愿君莫离,一生一世不分离的意思。”
邢枝点了点头,礼貌道谢。
“走吧,我们去前面逛逛。”
她转身就走,步子还没等迈开,就被纪予铖一把抓住了手臂。
他说:“给我买一串,我也要戴。”
邢枝忍着笑看他:“为什么呀?这是鲜花做的,你戴不合适。”
“合适,太合适了,我要戴。”
纪予铖拉着她不放手,态度坚决,和刚才的态度截然相反。
之前是坚决不要,现在是坚决要。
眼见计谋得逞,邢枝歪头狡黠一笑,转身回到小摊前:“老板,我再买一串。”
男性的手围偏大一些,提前串好的手环尺寸不合适,邢枝跟老板要了工具和线,自己动手制作。
先估摸着串上一些茉莉花苞,在纪予铖手腕上试了试后,又串上两个,打结完成。
她给纪予铖戴上,抓着他的手腕晃了晃:“怎么样,好看吧?”
纪予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没有给出评价。
“既然你这么诚恳的话……”
他弯腰俯身,贴近她耳边用气音说话:“我答应你了。”
耳边又痒又热,邢枝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浑身像过电一样。
再开口时,声音都不自觉软了几分。
“嗯?答应我什么?”
“送君茉莉,愿君莫离,这茉莉花手环是你亲手做了送给我的,不就是让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吗?”
纪予铖作恶似的咬住她耳骨,舌尖轻扫,若即若离,惹得怀里的人身子止不住轻颤:“我答应了,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邢枝身上软得一塌糊涂。
要不是被他抱着,她恐怕早就瘫软在地了。
夜色浓稠,霓虹斑斓,都不及面颊上的红晕更惹眼。
她咬唇,小声回:“别浪,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
两人也没心情逛了,手牵着手往回走,腕间的茉莉花撒下一路幽香。
后来,真就如她所说,结结实实地收拾了一整晚。
只不过,谁收拾谁可就不好说了。
一开始的气势很足,奈何实力不够,很快就被反压,无力反抗,只能尽数承受。
低吟婉转,啜泣讨饶。
……
九月,邢枝去事务所上班了。
她天赋高,底子好,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知识恶补,很快就能上手开始工作了。
虽然初期做的只是一些基础性的工作,但唐永琎一向赏识她,还是忍不住夸:“果然是天生干这行的料子,白玉总算没有蒙尘!加油,好好干,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肯定会混出一番名堂的!”
邢枝感激又感动,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时常忙到很晚,以此来弥补过去三年的荒废。
这引得来接她下班的人心有不满。
这天忙完,她关了电脑,心满意足地走出事务所时,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
她下意识看向马路对面的那棵梧桐树,月光皎皎,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阵风吹来,光影斑驳。
她走向停在阴影里的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好意思啊,今天有点忙,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你等很久了吗?”
“也没多久,才三个多小时而已。”纪予铖神色倦懒道。
“……”邢枝顿时愧疚得不能自已。
她拉过他的手,指腹轻揉掌心里的疤:“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
纪予铖没什么感情地“嗯”了声,毫不留情拆穿:“嗯,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羞愧难当。
邢枝低头,在他掌心轻轻吻了吻,然后整个人挪蹭过去,直接坐进他怀里,不由分说地去咬他的唇。
咬了两下后,开始亲吻。
舌尖仔细描摹唇形,感受着他的气息,再一点点地探入,勾住柔软的舌,舔舐,吮吸。
绵长而轻柔。
直到自己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而他的身体逐渐变得紧绷,她才停下。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点乱。
邢枝蹭着他的鼻尖:“还生气吗?”
见她这么乖巧主动,纪予铖也不忍心继续冷脸,抬手揉捏她的后颈,动作不轻不重,帮她缓解久坐的肌肉疲劳感。
“我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你工作太辛苦。”
他声音还哑着:“以前在我手底下,可从没让你加班到这么晚过,你又何必跑到这儿来受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