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纪予铖轻笑了一下,温热的手掌掐着她的腰:“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向我提要求,什么都可以。”
“嗯。”邢枝软绵绵地抬起手,勾住他脖子往下拉,跷起脚尖,唇瓣贴上去:“现在,伺候我。”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被点燃,纪予铖的眸色不由深了几分。
他喉结滚动几下,张口将送上来的唇瓣含住,嗓音沙哑磨人:“乐意之至。”
……
第二天是难得的休息日,邢枝一大早被纪予铖强行叫起来吃了点东西后,又钻进被窝睡了个美美的回笼觉,直到中午才醒。
她翻了个身,后腰处酸软不已,像被车轮碾过。
欢纵过度的后遗症。
躺了一会儿后,她踩着拖鞋下了床,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抓起床尾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士家居服就去了客厅。
纪予铖正端坐在沙发上,垂眼看着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
邢枝二话不说,将手里的衣服兜头扔了过去:“以后你睡沙发。”
纪予铖怔了一下,伸手将盖在头上的衣服扯下,笑着向她伸出手:“醒了?过来抱一下。”
邢枝站着没动,抿唇看他,像是有些气不顺。
明明两个人都是折腾到天快亮才睡,凭什么他就可以神清气爽地坐在这里,而她却腰酸背疼得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惨无人道的酷刑。
想到这里,她隐隐感觉到后腰又开始泛酸了。
见她不肯主动过去,纪予铖索性把电脑放在一边,起身走过来,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坏笑着:“刚睡醒就这么大火气,是我昨晚没伺候好吗?”
邢枝面颊瞬间红了。
她抬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气鼓鼓的:“你少得意,我还有条件没提呢。”
“嗯,你提。”纪予铖抱着她又坐回沙发里:“随便提。”
只要让他留下来,什么条件都不是问题。
邢枝垂眸想了一会儿:“以后你每天睡沙发。”
纪予铖点头,指腹摩挲她腕骨:“嗯,可以,还有吗?”
邢枝:“我可以做饭给你吃,但你必须洗碗。”
纪予铖迟疑了一会:“可以,不过我没洗过,你教我。”
邢枝不禁皱了眉,大少爷竟然连碗都没洗过。
“还有一个。”她抬手圈住他脖子,唇角笑意漾开:“你要陪我吃榴莲。”
纪予铖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不行!”他拒绝得很干脆:“只有这个不可以,其他的你随便提。”
邢枝算准了他会是这种态度,唇角弯了下。
她缓缓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触他喉结:“真不行啊?”
纪予铖态度坚决:“不行。”
“噢,那好吧。”邢枝语气里有些失望,但唇角的笑意却不减:“慢走不送哦,纪总。”
话说完,她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纪予铖坐着没动,嘴角肌肉抽了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能再商量一下吗?”
邢枝摇头,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
“明明昨天晚上你才说过,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我的,没想到一觉睡醒你就变了,竟然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我。”
“纪总,是你说话不算话,你骗人。”
她低低地控诉着,可怜兮兮的语气里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成分。
纪予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昨晚他给出的承诺是认真的,只要能让他留下来,他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却唯独忘记了这一条。
水果千千万,他独独受不了榴莲。
他怎么也没想到,邢枝能提出这个“非人”的要求来折磨他,早知道昨晚他就应该主动把这条先剔除出去。
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恐怖。
他皱着眉,伸手拉她,语气软下来,近乎恳求:“别这样,乖乖,换个别的条件,行吗?”
邢枝不为所动,收回手,不肯让他碰。
纪予铖也跟着站起身,弯腰抱住她,贴近她耳侧,低声蛊惑:“换一个,好不好?”
邢枝偏头躲开,后退一步,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想起团建那次,她和纪予铖一起去超市采购,结束后她提出要买一块榴莲来吃,被果断拒绝。
她还记得,当时纪予铖说的是:你要是非买不可,就不要坐我的车了。
气得她一路上都没再理他。
如今看来,才短短几个月而已,邢枝就在这段关系中掌握了话语权。
说她矫情也好,做作也罢,又或者是恃宠而骄也无所谓,反正她今天就是要用这个事拿捏他一回。
“不好,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邢枝瞥了一眼门后的黑色行李箱,抬脚走过去,握住拉杆:“那你就不要在我家住了,另外想办法吧。”
她拉着行李箱走到他面前,将拉杆往他手里塞:“我相信这肯定难不倒纪总的,对吧?”
纪予铖没接,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倔强的孩子在做无谓的挣扎。
僵持了一会后,他叹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邢枝,你行!你真行!”
话说完,他就打开门出去了。
邢枝看着被“砰”一声关上的门,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行李还没拿呢。
……
大概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邢枝走过去开了门,他又回来了。
手里拎着一个完整的榴莲,香气扑鼻。
邢枝眼前一亮:“你去买榴莲了?”
显而易见的答案。
纪予铖没回答,推开她就直接进了门,连看她一眼也没有,像是在赌气。
又赌气,又服软。
他先去洗了手,然后进厨房拿了两个干净的盘子,徒手将榴莲掰开,浓郁的香味立刻在空气里弥漫开。
邢枝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唇角弯起,感叹道:“好香啊!”
与此同时,纪予铖的表情一僵,不由得一阵生理性犯恶心,偏头,干呕了两下。
邢枝:“……”能再扫兴一点吗?
纪予铖屏住呼吸缓了几秒钟,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的位置,起身把客厅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才转身戴上一次性手套,准备去剥榴莲肉。
邢枝在一旁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他这是被熏哭了?
然而事情还没完,纪予铖的指尖刚碰到一大块饱满的榴莲肉,瞬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猛然收了回来。
他抿紧了唇,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后,果断又抽出两副手套戴上。
邢枝看着他那个嫌弃的样子,怀疑他在考虑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纪予铖全程皱着眉,将五大块饱满的榴莲肉全部剥下来,放进盘子里。
像一座金黄色的小山,香气四溢。
他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她:“让我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