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嘴角苦笑,张口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没用什么力气。
“他是你的白月光,是你爱而不得的人。”他从身后扣住她的肩膀,不许她挣扎半分:“你现在得到他了吗?你得偿所愿了吗?”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用的气音,又低又哑,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邢枝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但她无暇顾及,只知道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每一根神经都在翻绞着,疼得她几乎承受不住。
邢枝眨了眨眼睛,深呼吸几下,低声说:“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纪予铖摇头,声音很轻:“你骗了我,你是个骗子。”
邢枝抿紧了唇,眉心微蹙,对他的说法不是很认同。
陈力泽是她的白月光,是她曾经暗恋过的人,这没错。
可要说她爱而不得,却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她承认,情窦初开时对陈力泽有过好感,成年后再次遇到,也曾有过一瞬间的悸动。
当年那些为他而生的蝴蝶,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全都哗啦啦飞了起来,各色翅膀扑得她眼花缭乱,心跳加速。
可是在之后的相处中,邢枝慢慢发现,那些被藏在心底多年的蝴蝶早就飞走了,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而原本深藏蝴蝶的那块地方,被空出来了,后来又被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填满了。
她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情绪和陈力泽无关。
月光虽然皎洁美好,但真正给予世间万物力量的,终究是阳光。
枯枝想要活下去,同样离不开阳光。
现在的她,更想拥抱阳光。
所以,她说陈力泽是同学,就只是同学,这句话没错。
她没有骗他。
可她却不想解释这些,实在是没有必要,她和陈力泽之间怎样,和他纪予铖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通了这些之后,邢枝兀自笑了笑,强压下心头泛起的丝丝痛意,淡淡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她想走,纪予铖却不肯放手。
他将她压在墙上,拢过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胡乱地去扯她的衣服,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
他身上很热,指尖却是冰凉的。
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凉,所到之处皆引得她一阵阵从内而外的颤栗。
他手指打着圈儿,作恶似的,附在她耳边低语:“你白月光对你这样做过吗?”
因两只手都被举着,邢枝被迫挺起胸,看起来很像是她在主动往上贴。
这姿势太羞耻了,她紧咬着唇,不肯说话,可身体实在是抖得厉害,就连呼吸也没办法连贯了,断断续续的,似在呜咽。
她不说话,纪予铖就极有耐心地等着,动作却不停,贪婪地嗅吻着她的脖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邢枝到底还是受不住了,身体一软,声音发颤:“没…没有。”
纪予铖“唔”了一声,将她压得更紧,张口含住她的耳垂,牙齿轻轻一碾,难以言说的酥麻感立刻传遍了邢枝的全身。
邢枝膝盖一颤,呼吸加重了。
他咬着她的耳朵,问:“他见过你颤抖的样子吗?”
邢枝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脸上发烫,眼眶泛起潮意,吸了吸鼻子,闷闷出声:“没有。”
纪予铖屈膝,强势抵住她,手上用力一捏,邢枝直接叫出了声。
“啊——”
破碎的声音又娇又软,带着难耐的羞赧,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媚。
他贴上她的唇,将她的呼吸尽数吞下,喉结滚动,声线低哑磨人:“他听过你这样的声音吗?”
邢枝微怔,羞耻感更强烈了。
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化开了,她呼吸乱得不成样子,低低啜泣出声,带着鼻音:“没有…你…别折磨我了……”
这次纪予铖倒是听话,很快放开她:“好,我不折磨你。”
邢枝失去了支撑,脚下一软,身子像没骨头似的往下滑。
纪予铖及时掐住她的细腰,用力一捞,重新将人禁锢在怀里。
他捏着她后颈,坏笑着:“可是你站不住了,怎么办?”
邢枝的意志力彻底溃散,身上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了。
他的行为很恶劣,邢枝该躲的,可是身体本能却出卖了她,她不想躲。
放任自己一点点融化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
酒是他喝的,神志不清的人却是她。
作祟的不知是他呼吸间带出的若有似无的酒气,还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又或者是他身上炙人的温度烫得她头脑发晕。
总之她很热,热得她几乎要窒息,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好让她将身体里多余的热量都排出去。
邢枝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踮起脚尖,仰头就要亲上去,被纪予铖偏头躲开了。
她不甘心,追着他亲,纪予铖还是躲。
“我说过了,亲了是要负责的。”黑暗中,他用暗哑的嗓音强调着自己的立场:“你亲过了,也摸过了,可是却不想负责任。”
他捏着她的耳垂,狠心道:“别想再亲我。”
邢枝此刻意乱神迷的,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思路,哼唧着想了半天,才勉强说:“可是,你刚才也明明亲我了,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不一样。”纪予铖有自己的逻辑,解释道:“我亲你,是因为你之前骗了我,这是你欠我的。”
“但是你亲我,毫无理由。”
邢枝懵了,这算什么强盗逻辑。
火撩起来了,又不负责灭,哪有这样的人啊?
她软声央求:“就亲一下,行吗?”
她的身体软得一塌糊涂,声音也软糯得近乎讨好,纪予铖听得心头一紧,喉结滚动了几下。
可是他知道,还不到时候,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不行!”纪予铖拒绝得干脆。
手上却继续撩拨,邢枝的呼吸声彻底被打乱,哼哼唧唧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你别…别这样……”
纪予铖扣着她的后脑勺,嘴巴贴上去,要亲不亲的,逗她:“别哪样啊?”
邢枝说不出来。
身体里的愉悦难以言说,她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出口。
可当他的动作全部停下,作势要离开时,她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邢枝娇软着嗓子:“别走。”
纪予铖故意装傻:“嗯?什么别走?”
邢枝咬了下唇,抓住他的手不放:“你…别走。”
黑暗中,纪予铖低低笑了一声,他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假装不懂地扯开话题:“不行,太晚了,我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