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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火铳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又是几声同样响亮的声音。这些声音来自车营圆阵的正面,四十辆战车上的士兵们正以三五人一组的方式,依次发射着火铳和火炮。随着火铳的射击,阵阵硝烟从战车上升腾而起,弥漫在空中。

接着就是声音更大,略显沉闷的佛朗机炮声和虎蹲炮声。每一次开火都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和烟尘,仿佛要将整个战场撕裂开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时许,临近冬季的太阳西斜得厉害,余晖映照下,火器发射的火光显得格外明亮耀眼。

一排排或暗或明的火光在车营圆阵前急速闪过,浓密的烟雾如同一朵朵神秘的莲花在一瞬间不断地盛开又消散。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硝烟气息,有一种热武器时代已经彻底降临的错觉。

当然,在这震耳欲聋的铳炮合奏中,并非所有声音都和谐一致,其中偶尔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炸膛、走火等情况不时发生,炮手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而这样的意外事件不仅对炮手造成伤害,更严重的是,每一次的炸膛或走火都会削弱火器的威力,使用火器的士兵会渐渐减少火药填放量,使其最终失去作用。

随着火铳和火炮发出的巨大声响,密集冲锋的金兵纷纷倒下,大部分人被佛朗机炮和虎蹲炮击中倒地。尽管金兵们已经有意识地采取措施,如附身弯腰以减小身体正面受到攻击的面积,并尽可能地分散站位,但仍难以完全避免伤亡。

已经冲到了四十步以内,又是固有的冷兵器作战思维作祟,金兵的人群还是不由自主地集团冲锋,站位太密集了。

二百多人的死兵陷阵营,一下子就被打翻了十余人。

尽管明军的火器有种种缺陷,还质量忒差劲,明军的火铳手和火炮手也在偷偷减少火药的填充量,使得火器的威力更加减少。

可是这样近的距离,明军的火器给金兵也带来了很大的损失。

先说说那些子在后面猫着腰,走位前后左右,异常风骚的轻甲弓手,还有那些只是一层无铁片内衬棉甲的辅兵跟役。

这些人身上穿的盔甲实在是薄得可怜,防御力基本等同于零。

现在面对明军的火器攻击,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而那些穿着重甲的后金精锐士兵则要好得多,他们身上的盔甲厚实,能够抵御住大部分明军火器的攻击。

那些笨拙而又简陋的规避战术动作,并没有给这些辅兵和跟役们带来任何好运。每当一颗弹丸与他们亲密接触时,就会在他们的身上冒出一团团血雾。

随着血雾的升腾,他们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体也会失去平衡,手中的兵器也会掉落,然后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那种悲惨的情景,比起被重箭射中的明军士兵来说,还要凄惨三分。

这是因为在如此近的距离中弹丸的后果,就像是表面上只有一个极小的血洞,但实际上由于弹丸在空中不断做着不规则的大范围运动,当它进入体内后,受到阻力影响,这种不规则运动会进一步扩大范围,如果射中躯干,就会将人体内的所有器官全部搅碎。

即使是一名现代外科医生穿越过来,并携带了一整套医疗设备和手术室,但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仍然无能为力。

再说说那些身披双层重甲、手持重盾的死士们,他们的防御能力已经点满,冲在前线充当肉盾。

由于他们身形庞大,而且集体冲锋在前,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火铳和火炮的重点关注对象。尽管其中有六七个人被打倒在地,但这只能归咎于他们运气太差,直接被佛朗机炮击中。

要知道,即便是坚固无比的盾车被佛朗机炮击中,也会瞬间支离破碎,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脆弱的肉身呢?

四十步以内的距离,鸟铳打在身上,即使打不破他们身上的铠甲,可是该有的冲击力和动能就只能由他们自己承受。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用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虽然没有穿透铠甲,但那股力量却让他们感到一阵剧痛。

他们原本以为会像以往那样,感受到鸟铳带来的强大冲击,甚至可能将他们的骨头和内脏都打得粉碎。然而,这次他们并没有体验到那种令人胆寒的打击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平静,仿佛鸟铳的威力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疑惑地看着对方,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鸟铳出现了故障?

鸟铳的弹丸打在了他们的身上,却只是让这些重甲死兵稍微感觉到疼痛,身体暂时停顿一下。他们似乎对这种攻击有很强的抵抗力,继续向前冲锋。

刘兴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注意到一个身披三层重甲的金兵军官,装扮成分得拔什库的样子,竟然在中了七八个鸟铳的弹丸后依然生龙活虎。这个军官右手举着大刀,左手举着重盾,嘴里发出嗷嗷叫声,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名军官身后的七八个马甲死兵,同样中了弹丸,但他们却像没事人一样,紧紧跟随他们的分得拔什库,嗷嗷叫着向前冲锋。

这一幕简直让人目瞪口呆,与那些被打死打伤的辅兵跟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些辅兵跟役们一旦中弹,就立刻倒地不起,或者痛苦地呻吟着。

而这些重甲兵很明显,身上的两重重甲起到了绝对防护的作用。

刘兴治一开始难以置信,然后突然明白了过来,他的目光转向自己一方正面那排躲在战车后面开火的火铳兵。透过望远镜,他能清楚地看到一名火铳兵的操作流程。

在装填火药时,这名火铳兵只装了少量的火药,随后用铁条用力地捣实。如此少的火药量,连打死一只鸡都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