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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动作缓慢而谨慎,从怀中掏出一只精美的玉质烟斗,那烟斗上雕刻着细致的花纹,显然是一件珍贵的物品。

他轻轻抚摸着烟斗,眼中流露出一丝喜爱之情,显然这烟斗对他而讲有着特殊的意义。接着,他小心地将烟草放入烟锅之中,用手指轻轻按压,确保烟草均匀分布且紧密贴合。

完成这些准备工作后,沈炼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烟草。随着火焰的跳动,烟草渐渐燃烧起来,冒出丝丝缕缕的烟雾。他深深吸了一口,让烟雾顺着喉咙进入肺部,感受着烟草带来的独特味道和刺激感。烟雾弥漫开来,使得整个房间都被浓郁的香气所填满。

沈炼悠然自得地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放松。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仿佛陶醉于烟草的魅力之中。此时,他似乎忘记了外界的喧嚣和烦恼,只专注于眼前的美好时刻。

突然,他开口说道:“哼,你李延庚是窝在这盛京城见识少,一碗粗制滥造的打卤面,陛下说了,打卤面还是苏格兰打卤面最好吃。”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但又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满足。

沈炼深吸一口烟后,缓缓吐出烟雾,感受着烟草带来的愉悦感。

他眯起眼睛,微笑着提醒李延庚:“李延庚,我跟你说啊,陛下这次的开海政策可真是太英明了!要不是这个政策,像我们这种普通的武夫哪有机会抽到这么好的烟草呢?

怎么样,你要来一根吗?这烟草价格很便宜,一两才五毛钱银币。

不过盛京的物价每天都在变,现在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还是陛下说的那句话对,黎民百姓关心的不是谁当官,谁当皇帝?他们关心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生活的品质。”

沈炼的话语中流露出对皇帝政策的赞赏与感激,同时也显示出作为大城市居民的优越感。

而此时的李延庚并未理会他,只是默默地低头吃着面条,心里想着鹿肉卤得过头了,口感又咸又柴,实际上还不如猪肉好吃。

沈炼继续说道:“哎,好歹我是你的上司,我的话你听没有听见啊。陛下还曾经说过,烟酒不分家,这烟和酒都是好东西,京城的人们喜欢,盛京的这群土鳖更喜欢。所以说,陛下的政策不仅给京城带来了好处,连我们盛京站都受益了。”

“我曾经十分不解,为何我们自己家的好东西,要卖给敌人呢?

但是后来,在一次塘报中,看到陛下对经济战的理论稍作谈论后,我便恍然大悟。

原来,这烟草虽然不能直接食用或穿着,但它却可以消耗掉八旗兵原本用于购买牲口、粮食以及甲胄等物资的大量银钱。

这样一来,无形中就削弱了大金的实力。

因此,我作为沈阳站的负责人,积极策划并推动更多的商人前来大金销售烟草、煤球等商品,实际上也是在为前线的将士们做出重要贡献,同时也是在为朝廷和皇帝陛下尽一份力啊!

而这个商人将烟草销售到了八旗贝勒和贵人们手中。

据说这烟草还有缓解风湿疼痛的功效,所以正红旗的大贝勒代善现在已经离不开烟草了。

代善的风湿病是多年征战沙场落下的老毛病,这盛京的女真贵人们可不止代善一个人落下了风湿的老毛病。

你想想看,如果真的打起来,代善大贝勒会不会成为第一个不愿与大明朝开战的人呢?

代善之后,会不会有越来越多的第一代女真贵人们,会提不起刀来,只愿意在盛京城中享受了呢?”

烟雾缭绕中,沈炼的精神得到了升华,尼古丁的刺激下,沈炼看着对面的李延庚,更有了说话的劲头。他嘴角叼着烟枪,双眼微眯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说说,今天这紫禁城里,那建奴的大汗说了什么?到底打哪里,有没有准信了?\" 沈炼用一种戏谑的口吻问道,仿佛对答案并不在意,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期待。

李延庚抬头看了一眼沈炼,心中暗自叹息。这位上司虽然看似玩世不恭,但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人物。他深知沈炼并非真的喝醉或犯糊涂,只是喜欢用这种方式试探着说话罢了。

听说自己这个上司沈炼一年多以前,还只是一个小旗,在明朝跃迁之速,也算是世所罕见的。

李延庚啪嗒一声,放下碗筷。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沈炼的问题,而是先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清理干净,然后亲自将餐具摆放整齐。尽管这里有下人,但这间暖阁没有允许下人进入。

李延庚只能亲自动手收拾,不过他也喜欢这样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待一切整理妥当后,李延庚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碧绿的龙井茶,感受着茶香在口中蔓延开来。他微笑着将另一杯茶递到沈炼面前,轻声说道:“还是皇帝陛下御赐的龙井茶更好喝,我吸不惯烟斗。你该走了,再不走。盛京城一旦戒严,你半年之内都出不去。而且还可能有生命危险。还有小心隔墙有耳,对待皇太极大汗,你的称谓要尊重一点。”

“我的父亲看今天的情形,已经不愿意再多帮我了。而我也要低调一些,尽量不牵扯到与明朝作战的事务中去。以后我的很多事务都要在北边的野人女真和东南边的朝鲜那边了。”李延庚说道。

沈炼听得眼睛更亮了,他站起身来,上半身向前倾着,以一种压迫的姿态追问道:“这么说,有确切消息了。建奴,哦,不,是咱们大金的大汗决定好真的打哪了?是蓟镇、辽东镇还是东江镇、旅顺口?老子但愿是蓟镇,要不然……”

李延庚喝了一口茶水,摇摇头,淡淡地说道:“都不是。而且也不是什么确切的消息。我父亲也许知道实情,但他绝对不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