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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皇后的人选,小皇帝刘协便命太史令推算立后的吉日。

太史令不敢怠慢,领着所属官员算了几天,推荐了临近的五个日子,刘协一番权衡,最终选了三月十七。

整个朝堂,便为此忙碌起来。

张祯身为刘协名义上的皇姐,又是执掌朝政的权臣,很多事情有司不敢自专,会问到她面前。

虽然大多只是请她在几项方案中做出决定,也耽搁了大量时间。

感觉自己提前当了家长。

后来她一想,这不对啊,我又不是长辈,小皇帝有现成的长辈。

遂请出刘表,让他主理此事。

刘表高高兴兴地接过了这项重任,不辞辛劳,亲自过问大小事务,尽心极了。

他不怕劳累,就怕无事可做。

立后大典涉及诸多祭祀、礼仪,而这正是袁术的职责范围,因此两人不可避免地有交集。

都是城府深的人,一个心怀叵测,一个笑里藏刀,明里暗里交锋数次,看得袁绍喜气洋洋。

有时还忍不住横插一脚,或帮刘表,或帮袁术,忙并快乐着。

对此,张祯、刘协以及朝廷诸公很是欣慰。

这三人如今是虎落平阳,但落了平阳的虎,也依然是虎。

不怕他们不和,就怕他们和。

尽情吵尽情闹罢,最好打起来,也算是给立后大典添场小戏。

而立后大典之前,朝中还有一件重大的事。

三月一日,靖国长公主张祯的十八岁生辰。

前两年,张家都没有隆重操办,只是一家人为她庆生。

——其实张家是想大办的,但张祯不愿意,战火随时有可能烧到家门口,正事还忙不过来,哪有过生日的心情?

可今年不同。

一是她被封为仁熙靖国长公主,长公主的生辰,自然不能草率。

二是天下初平,跳得最欢的那几个都老实了。

张家、大将军府众人、小皇帝、王允、蔡邕等人想为她大办生辰宴的意愿十分强烈,她也不好拂了他们的美意,便欣然同意。

吕布又说,张家门庭浅窄,不便待客,不如在大将军府开宴。

张祯拒绝。

她的生辰宴,跑到大将军府去办?这像什么话。

无独有偶,刘协也觉得张家太小,临时扩建也来不及,提议在未央宫中办。

张祯也拒绝。

倒不是怕抢了未来皇后的风头,是真觉得没必要。

于是张家上下也忙起来了。

重新修葺房屋、更换陈设、训诫家仆、整理器具、拟定宴席等等。

就连雪玉和灵雁,也被安排了清点花具的任务。

张祯也不得闲,时常被母亲和姐姐押着试衣服、首饰,像个被打扮的布娃娃。

所以她一逮到机会就往大将军府跑,盯着墨家同门造纸、制活字,偶尔也去看看幕僚、医者们编书。

吕布跟她方向相反,跑的是张家。

他对张祯的生辰宴极为上心,亲自帮着张罗,还往张家送了许多箱笼。

布匹成百上千,锦、绫、罗、绢、纱、绨、绡、绉、绸、缎等等,各种料子应有尽有。

金银玉器、古玩异宝、书画名墨,也是数不胜数。

甚至还送了几十盆早春花木。

蔡夫人收礼收到手软,跟夫君嘀咕,“这莫不是聘礼罢?”

张淙肯定地道,“不是!”

还未提亲,何来聘礼之说?

蔡夫人很苦恼。

聘礼不能收,因为两人并没有定亲。

不是聘礼更不能收,因为太贵重。

可每次都是吕布亲自送来,对她和夫君也极为礼敬,若是不收,未免太不给面子。

张淙倒想得开,笑道,“神悦让咱们放心收,那就不要有顾虑。”

神悦当时是这么说的,她舍生忘死这几年,得些酬劳不为过。

蔡夫人愁眉不展,“小孩儿家知道什么!”

神悦觉得是酬劳,吕奉先可能不这么觉得。

拿人手短,收了他这么多东西,往后拒亲都站不直腰。

张淙明白她的意思,叹道,“阿萝,除了吕奉先,还有谁配得上咱们神悦?”

以前他们防着吕奉先,深怕神悦被拐走。

可这几年看下来,吕奉先极好。

别的不说,只说他能支持神悦匡扶汉室这一点,就胜过世上大多数男儿。

蔡夫人沉默。

她心里也知道,没有了。

神悦是大汉最为耀眼的女郎,吕奉先是大汉最为威武的男子。

他们在一起,极相配。

更重要的是,吕奉先不但专情于神悦,还成全她的志向、理解她的抱负,对她言听计从,体贴爱护。

这样的郎君,可遇而不可求。

神悦对吕奉先也不一般,赞赏倚重、信任有加,否则当初不会直接去找他,做出后来这些大事。

两人的相遇,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神悦若无吕奉先,不会走得这么顺当。

吕奉先若无神悦,也难以当上大将军。

而且,男女之情上,神悦前两年懵懵懂懂,但这次从荆州回来后,似乎对吕奉先也有一丝丝动心。

——他们两人朝夕相处,又都人才出众,志同道合、互为臂膀,彼此动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身为母亲,她只盼女儿事事如愿,绝不横加阻挠。

可是......

张淙握住她的手,“阿萝,你到底在担忧什么?”

蔡夫人犹豫了一下,道,“吕奉先现在喜爱的,是这样的神悦。但成婚之后,他也许想要神悦安于家室。神悦若是不听,他会不喜。神悦若是听了,他可能又会觉得,那不是他喜爱的神悦。到时,神悦如何自处?”

她说得累赘,但张淙听懂了,不以为然地道,“那就休了他。”

神悦千辛万苦走到今日的地位,可不是为了讨谁的欢心。

就算那是吕奉先,也只有他讨神悦欢心的份。

夫妻和睦,就往下过。

若不和睦,一拍两散。

蔡夫人:“......休了他?”

张淙坦坦荡荡地道,“是呀!神悦如今是长公主,休夫一句话的事儿!”

蔡夫人睁大眼睛,感觉夫君此言离经叛道。

但若是套在神悦身上,又理所当然。

转念一想,也笑了,“如此甚好!”

张淙也笑,“就不知,神悦何日才愿意成亲。”

他看得出来,吕奉先恨不能立时娶神悦回家。

至今未提亲,定是神悦不允。

蔡夫人也有些着急。

女儿家的花期也就这几年,若是过了,便是耽误。

可老夫人早有交待,神悦承天命,不许催婚。

她愿嫁谁,何时成亲,都由得她自己。

大家提都不要提,以免影响她。

老夫人还说,就算神悦谁也不嫁,那也行,随她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