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不知是气的,还是恼得,一股气上头脸红得不行,伸出手都在颤抖着:“你……你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哗哗流,那模样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跟当初梦境中一般无二,平时稳重自持,一旦破了她的防线,就跟小孩子一般哭得毫无形象。
偏偏,君肆就是对这样的她,毫无办法,见状立马慌了神,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好,是朕不对,不逗你了还不成嘛。”
“别哭了,被人听见的话,还以为朕怎么样你了,只要你不哭,让朕做什么都成,好嘛。”
云悠悠眯着眼,一边哭,一边打量着,见他怕眼泪,心里有了数,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声音哽咽着:“真得嘛,陛下莫不是在逗臣妾。”
君肆擦拭着她的眼泪,心中无奈,这怎么跟喷泉一样,就擦不完了呢,女子都这般会哭嘛,实在让人无可奈何,脑子被吵得嗡嗡得。
认真道:“不是在逗你,朕是说真得,只要你别哭,要求不过分的话,朕都可以答应你。”
“好啊,那陛下以后,能不让臣妾侍寝吗?后宫嫔妃那么多,应该雨露均沾……”
话还没说完,见他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后面的话,直接咽了回去,耷拉着脑袋,小声抽泣着。
君肆见状,心软了下来,摸了摸她脑袋:“这件事朕不答应,自始至终,朕只有过你一个女人,让朕碰别的女人不成,再提别的要求吧。”
云悠悠抬起头看向他,满脸写着我不信。
转念一想,那夜他好像是很生疏,连亲吻都不会,更别提同房,只是后来……无师自通,将她折腾个半死,想到这,打了个寒颤。
只是为什么,一个帝王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个童子鸡,怎么想也不对劲,那他为何碰自己,难道之前就认识嘛。
“陛下,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臣妾说的是入宫之前。”
君肆有些心虚,别开脸:“没有,若是见过的话,朕不会让你嫁给状元郎,至于为何不碰后宫的女子,是朕靠近别的女子,会恶心会吐,会想杀了她们。”
那眼里的杀意,落在云悠悠眼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他越发恐惧起来,日后若有一天,他厌了,会不会也杀了自己。
察觉到她在发抖,君肆将人抱紧了些,轻轻拍着她后背,故意放软了声音:“乖,只要你听话,朕会给你唯一的宠爱。”
“日后若是你生下子嗣,后宫朕会解散,到时只有你一人,你可满意。”
云悠悠听他提起,脸色白了白,那夜那么多次,她会不会已经有了,事后也没喝避子汤药,心里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
见她不吭声,君肆有些不愉:“怎么,你还是不满意,若是想让朕现在就解散,也是可以的,本来朕对她们也无意,更不会去碰她们。”
“与其让她们孤独终老,不如放出宫,赐婚给臣子也可以,都是清白之身,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们从入宫开始,就已经没了别的退路,顶着皇帝女人的头衔,就算是清白之身,哪个大臣敢娶,娶了放在家里,心里就能坦然接受嘛。
再说,她们对陛下的情谊,现在要是解散了,她敢保证,刺杀她的人,一定不会少。
云悠悠摇头:“不用,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再说她们名义上,已经是陛下的女人,若是赐婚给臣子,她们如何能接受,那不是逼着她们去死嘛。”
“陛下,这件事,日后莫要再提了,臣妾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去害了旁人好嘛。”
君肆挑挑眉,趁机提要求:“好,那件事你能原谅朕了嘛,不再生朕的气。”
……好狡诈,根本一点没付出,就要她原谅。
两人对峙着,僵持了好一会儿,云悠悠败下阵来:“一笔勾销,以后不再提,陛下也答应臣妾,不要杀后宫嫔妃好嘛。”
“若她们有愿意出宫的,就放她们离开,要是没有,后宫就是她们养老的地方,可以嘛,女子长大后,是没有家的,一旦出嫁了,就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
“若宫外,没有留她们的人,那放出宫,就是逼着她们去死,臣妾不忍心。”
君肆幽幽道:“爱妃对谁都这般心软,只有对朕,是铁石心肠,难道朕就那般,让你看不顺眼,你为何就不能多在意朕一点。”
云悠悠听到这怨妇一般的语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现在怀疑,帝王的脑子真得不太正常,自古帝王薄情,哪里有深情的。
“臣妾没有,陛下冤枉人,若是不在意陛下,臣妾为何要去帮陛下,弄得自己一身是伤。”
“也是,让你去的太监,朕已经处置了,以后朕若是再犯病,你莫要靠近,免得被误伤。”
云悠悠擦了擦眼角的泪,开口问:“陛下,臣妾略懂医术,要不让臣妾帮你看看,可有法子医治。”
君肆怕暴露身份,万一她知道,山洞里那个人是他,会怎么对他,怕是只会剩下仇恨了吧,他宁愿忍着,也绝对不要让她知道那件事。
“无妨,林院判可以帮朕缓解,这是胎里就带出来的病,治不好的,爱妃就别操心了,早些歇息吧。”
说着将人从池子里抱起来,擦干水后,将人放在床上被窝里,自己跟着钻了进来,将人抱在怀里,一脸心满意足: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抱着小姑娘睡了。
君肆头埋在她脖子,鼻尖嗅着清淡的药香味,声音带着几分困意:“睡吧。”
云悠悠身体僵硬,被他紧紧抱着,还有些回不过来神,这么老实嘛,若是不做什么的话,那被抱着睡,也没什么。
眼皮子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大大松了一口气,起身脚步轻快打开门,声音带着几分雀跃:“红叶,陛下走了吧,可算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