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白日忙药铺的事,自从上个老者治好后,就在到处说药铺好,价格便宜医术高明,是难得的好药铺,从那以后她就忙得不停歇。
只有晚上有时间,又要来村子里,既然救了那个男人,自然要治好。
房内
云悠悠身侧站着绿茵,两人正盯着男子俊美中,带着几分邪魅的脸,齐齐沉默着,这男子身份一定不简单,等治好了,早早让他离开为好。
绿茵一贯严肃的脸上,不免带上几分愁容,小声劝着:“小姐,这男子看着就是个麻烦,等人醒了,尽快让人离开才是,免得招来祸端。”
“嗯,我知道的,你先去熬药,这边我来处理就好。”
“奴婢知道了,若是有事您喊一声。”
轻轻的关门声传来,云悠悠将被子掀开,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犹豫片刻后,开始慢慢解开,不停对自己说,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别。
随着衣衫落下,男子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看着让人触目惊心,云悠悠目光落在那些伤口上,觉得牙有点酸。
这人难道是杀手,不对,他身上明显带着高位者的压迫感,只有长期发号施令的人,才会有这种,她只在……爹身上看到过。
算了,是谁都不重要,赶紧将人治好,然后让人走即可,哎,以后出来是要改改,自己那动不动捡人的毛病。
拿过一旁的瓷瓶,将伤口擦洗干净,小心翼翼上药粉,在帮男子包扎的时候,遇到了些难题,她发现自己翻不动男子的身体,纱布自然没办法包。
云悠悠无奈,只能将人扶着坐起,好方便包扎,折腾好一会儿,可算是好了,她也累得一头汗。
低着头专心处理着伤口,完全没注意到,男子的睫毛颤动了下,唰得睁开,看向四周的眼神里带着杀意,直到鼻尖嗅到那熟悉的药香味。
身体陡然一僵,不可置信低下头。
君肆心头一颤,他不是被藩王的死士刺杀,身受重伤濒死,现在这是……被人救了嘛,这个药香味,难道是那个小姑娘。
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想起来万一是她的话,之前在梦中,两人的声音都是知晓的,那他一张嘴,不就会识破嘛。
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沉默看着她。
云悠悠忙活完,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无意间抬头,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心头一紧,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眼神警惕看着他:“你……怎么醒的这么快。”
君肆看她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不住后退着,目光落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跟自己书房画像合二为一,原来她长这个样子。
倒是跟自己想得不太一样,本以为在梦中那般大胆的女子,当时明媚大气的容颜,没想到是这般娇弱可人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哭。
咳咳,想远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不然以后小姑娘怕是,会躲得远远的。
君肆刻意收敛浑身的气势,想到宫中饲养的猫咪,调整好情绪,眼眸湿漉漉看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云悠悠见他这般,好像跟刚才变了个人一样,刚才她还以为这人要杀了她,现在看又没那么吓人了。
“你是想说,自己喉咙受伤,不能说话嘛。”
见他点头,云悠悠松了一口气:“没事,你不会说话可以写字,以后想说什么,可以直接写出来,先安心养伤吧。”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
君肆听到她回去,抿着唇不吭声,只是眼神带着几分脆弱,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她。
……有些可怜。
云悠悠最受不了这种眼神,一个大男人,没事这般看人是闹哪样,小声说了句:“我留了人照顾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他说就好。”
“药按时喝,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君肆见她要走,扑过来扯着她衣袖,呜咽着不吭声,那小模样被进门的绿茵看到,冷哼一声:“小姐,时候不早了,该离开了。”
“我家小姐冒险救了你,你这般是作甚。”
云悠悠摆摆手:“没事,人刚醒可能心里害怕,对了他不会说话,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让他写出来就成。”
“松开手吧,我要走了,再不回去白日要忙,我会没精神的,等有空了,我会再来看你。”
君肆闻言犹豫了下,还是松开抓着她衣袖的手,眼巴巴看着她走出门,身影消失不见。
门被关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想德善他们,要何时才能找到他,藩王那边的事,是要好好敲打一番。
他这次会遇刺,想来是身边人出了奸细。
若想引出背后之人,确实不着急回京,他越是没消息,背后之人越是按耐不住,到时可一网打尽。
至于还有个隐秘的想法,他自然是不会承认。
晚上城门关闭,云悠悠自是进不去,说要回去不过是个借口,她们直接去了另一个院子,晚上就歇在那,天一亮就离开不。
绿茵端热水进来,想了想小声说:“小姐,那人的伤半月差不多就能好,到时奴婢送他离开可好。”
“嗯?”
“你好像对他很反感,这是为何。”
“是,奴婢也不知为何,就是从他身上,总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就感觉很危险,只有那人离开这里,奴婢才能放心。”
其实不是,是她总有种不太好的直觉,遇到这人后,她就止不住的心慌,总觉得日后,有什么东西要变了,她们安稳日子怕是不长。
这种感觉,比那个异人更让她不舒服。
云悠悠沉思片刻:“好,等人伤好了,尽早让人离开便是。”
绿茵见她答应得爽快,脸上不免露出几分笑意:“嗯,多谢小姐。”
“这有什么好谢的,救人只是因为我是大夫,既然碰上了,不能见死不救而已,不代表我要照顾别人一辈子,伤好就离开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