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
永寿堂后院
老夫人一脸诧异看着平安符,翻来覆去打量着,嘴唇颤抖了起来:“这……这难道是无忧大师画的,他的平安符可是很难求到的,儿媳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悠悠给了红叶使了个眼色,嘴上故作轻松道:“婆母,这都是身为儿媳该做的,只要您没事,要儿媳以命换命都是可的。”
【呸,童言无忌,刚才说的都是假的,要死也是这老婆子去死,她还没活够呢,凭什么去死。】
“老夫人才不是那样,您是不知道,我们小姐为了求这符,膝盖都跪烂了,无量寺实在太高了,若不是一片孝心撑着,小姐怕是早倒下了。”
云悠悠假装生气:“红叶,不许说这些,我之前跟你怎么说得,你是要气死我是吧,说了婆母会担心的。”
老夫人闻言,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她生了一儿一女,可她被梦魇折磨的时候,那两个,是一个没想过去求平安符啊。
明知她信佛,还无动于衷,还不如儿媳管用。
眼眶红了红,脸上明显动容,招招手:“悠悠过来,让老婆子看看,你膝盖要不要紧,请府医没有,这伤可是不能大意的。”
云悠悠知道,得到老夫人的心,腿是必须给她看的,装出犹豫的神色:“婆母,不是儿媳不想给你看,实在是不太好看,怕吓着您再做噩梦。”
“没事,老婆子没那么胆子小的。”
“……那好吧,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将裙摆撩开,裹裤卷上来,露出膝盖血肉模糊的一片,看着很是刺眼,老夫人眼泪立马掉了下来。
哽咽着:“好孩子,好孩子啊,老婆子亲生的都没你孝顺,若是日后他敢对不起你,只管将他腿打断就是。”
云悠悠见目的达成,将裹裤放下去,低头整理着裙摆,眸子里满是讽刺,前世她真心实意,被老婆子肆意欺辱,今生虚情假意,老婆子反而相信了。
真是可笑,笑死人了呵呵。
心里嗤笑,夹杂着心酸,前世自己是真傻,利用就好,谈何真心,那种东西太过虚幻了。
老夫人抹了抹眼角,轻声说:“梅香,你去把库房钥匙拿来,老婆子年岁也大了,如今有了媳妇进门,自然不该继续收着。”
“将钥匙拿过来,正好今日交给你保管。”
云悠悠低眉顺眼:“婆母,这怕是不太合适,还是交给您管吧,儿媳年纪还小,万一保管不善可如何是好。”
“无妨,这家里总有一天要交给你,日后等你们有了孩子,老婆子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年纪大了,管不动了。”
“你管吧,有不懂得随时来问就是。”
云悠悠一副乖巧的模样。
“是,婆母既然这般说,那儿媳一定多多努力,早日生下孙子,让享受天伦之乐,家里的事,儿媳也会好好学的。”
老夫人连连点头:“嗯,你管得很好,继续就好,我乏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伤口别忘了处理,别留疤了才是。”
“好,儿媳记住了,先告退。”
等人出去后,梅香嬷嬷有些担忧:“小姐,你就这么给了,万一她有坏心思,这还没生下孩子,根本没有能拴住她的。”
“万一,万一……”
老夫人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不愉:“梅香,以后这样的话别说了,儿媳进门也快两个月了,你扪心自问,她可有哪一点不好的。”
“这般识大体,有孝心的好孩子,若是我再处处防着,时间久了,难免不会寒了人心,到时候才是得不偿失。”
“至于子嗣的事,哪里是她的责任,远儿……实在是,胡闹了,不是他的问题,现在估摸着悠悠都怀上了。”
梅香嬷嬷见她这么说,未说出的话,直接都咽了回去,罢了,少夫人目前看,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一天被孩子牵绊着。
多少都是要有些不放心的,哎。
云悠悠回到房间,脸上挂着笑意,随意道:“怎么样,我刚才演戏可有破绽。”
红叶竖起大拇指,一脸钦佩:“没有破绽,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完全就是真的一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还有膝盖上的伤。”
“哈,一个人演戏,若想要骗过旁人,那首先要骗过自己,若是自己都心虚,那在旁人面前,轻易会被看出来。”
“至于膝盖上的伤,嘿嘿,你凑近了些看看,那是猪肉啊,用刀剁剁,再用纱布包好,老夫人本就老眼昏花,能看清楚什么。”
云悠悠将裤子卷起来,随意扯了下来,膝盖光滑,哪里有一丝伤痕。
两个婢女看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啊,小姐胆子未免太大了,就不怕被看出来啊,若是被老夫人识破,那日后日子可就难熬了。
“至于那梅香嬷嬷,就算有一丝怀疑,她没证据,老夫人这人很固执,相信什么就会是什么,不会去查的,她也没那个力气。”
红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觉得小姐这手段真是绝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啊。
“小姐,二小姐那是不是也快……”
云悠悠眯了眯眼:“对啊,那边的好戏快要开始了,在解决那边之前,先将李姝处理掉,不然和离后,出府了,可就插不上手了。”
“红叶,你过来,这样再这样,听明白了嘛。”
她记得刺史家小儿子,可就是变态,最喜欢折磨女子,但因为平日里伪装得好,相貌也是李姝会喜欢的,她自然要给她们制造机会。
前世李姝差不多,是在她嫁进门三个月左右,也就是第一次有孕的时候,跟那位公子哥相识,非君不可的程度。
自己当时拖着无力的身体,拼命阻拦,就是怕她掉火坑里,可她呢,记恨在心,将自己推了下去,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云悠悠想到这,眸子暗沉下来,捂着刺疼的胸口,冷笑一声,这一世她只做好人,想要谁,都给你安排上,只要你不后悔。
被折磨致死,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