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西越国第一医药世家的公孙赫。”赤影点点头,表情严肃的对着众人说道。
“给他们使使绊子,让公孙赫去他该去的地方。”南风睿眼眸之色深不见底,淡淡的对着赤影说道。
“是!”
……
西越国东宫内。
太子祁澈挣扎的从床上起来,苍白的脸庞因周身刺痛而痛苦不已,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好似每动一下都是对他巨大的折磨。
“羽修呢?”
西越太子祁澈手中攥紧了方才暗夜中那黑衣人交给他的信件,骨节泛着那不可言说的苍白与紧绷,眉心突突的跳。
“禁军统领穆天临派人包围公孙府,挟持公孙老爷子,威胁公孙赫前去卞禾城,羽修为救公孙老爷子,被禁军……围杀了……”
羽刃攥紧拳头,青筋暴起,心中悲痛道。
羽修和他都是太子祁澈最忠心的贴身侍卫,而羽修被太子祁澈派去暗中保护公孙家族。
本以为二皇子祁帆不会对公孙家族起杀心,没想到,昨日不知因何事,禁军穆天临派兵将公孙府团团围住,以公孙老爷的性命要挟,准备押着公孙赫连夜前往卞禾城。
羽修带了一队人马前去协助,却被禁军下了死命令围杀……
这个仇,他必定要亲手替羽修报回来!
“祁帆这个疯子!毒害父皇及兄长,陷害忠良,拉拢朝臣,主动挑起两国战事,害我西越再次损失八万士兵!
如今若是再将公孙赫带去卞禾城,用毒去迫害南武,只怕两国再无和平希望,我西越将恐无宁日,祁帆这个人头猪脑怎么想不明白……”
太子祁帆手握拳头,无力的砸向了一旁的墙面,即使这一动牵引着全身的痛,却还是不如心痛。
并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两年前西越是如何败的,他如今还历历在目。
战争是无休止的,只有和平下来,西越才能持续发展。
何况,南武国从未主动冒犯过西越国!
而祁帆也已经如他所愿掌控了朝堂局势,却还是不顾百姓,不顾国运,将这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和平亲手毁掉。
只为了让西越摘掉曾经战败国的名号,以为用毒计就能使南武国战败,太天真了!
他绝不能让这一切再继续下去!
“什么?太子,您是说,二皇子真的不顾阻拦,贸然起兵,而且还让西越损失了八万士兵?为何我们的人收不到一点消息?”
羽刃听完太子祁澈的话,惊恐得心都为之一颤,他们竟然连一丝消息都没收到。
而且,二皇子果然拿了皇上的兵符,私自起兵,他真的很想说一句,这人是傻逼!
“祁帆势力竟如此大,封锁了传入月阳城的一切军事消息,方才有人将这封信交给了本太子,本太子才知道此事……”
太子祁澈十分虚弱的撑着桌沿,将手中的信放在了桌上。
这信的纸张非同一般,细腻淡香,托墨性能极好,并非西越国所制,反而好似是南武国专有,而且还是有身份之人才能用得起的。
究竟,是谁在帮他?
“太子,可信吗?而且是什么人,竟能闯入太子宫,还能躲过那些禁军?”
羽刃扶着太子祁澈,担忧道,他害怕,这又是二皇子祁帆的阴谋。
“到底是谁,本太子还不敢确定,唯一确定的是,那人并无恶意,也不是祁帆的人,如今我们没得选择,无论可不可信,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祁澈倒希望这消息的假的,希望两国并未开战,可是,他心中竟有九分信了那信中所言,如今他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焦急万分……
“太子,您尽管吩咐,要属下怎么做,属下定然全力完成!”
羽刃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就算是付出生命,也要完成太子吩咐的事情。
“可有办法带本太子出府?”
太子祁澈望着羽刃焦急的说道。
父皇病后,他也突然身染剧毒,如今日日痛苦,连内力都使不出来,简直如同废人。
“太子,如今禁军重重围守,您身中剧毒,就是出了这太子府,您也会因体内的剧毒而寸步难行……”
羽刃担忧道,若是公孙赫在就好了,定能解了太子身上的毒。
“不行,如今父皇病重,我必须亲自赶去卞禾城,阻止两国战事再起,否则,一切就来不及了……”
“你有两件事要做,一是先带我离开此处,二是将公孙赫拦下,带他来见我。”
太子忍着身上噬骨钻心的剧痛,低声道。
如今也就指望公孙赫能解他身上的毒了,只要他毒解开,才能尽快感到卞禾城,阻止战事再起。
南武国这两年发展越来越好,实力已经不是他们西越能比得上的。
而且与南武和平共处的这两年,他西越国发展的也越来越好了,绝不能再开战!
只是,此次又是他们贸然起兵,南武会罢休吗?
此番他前去,该如何求和?
南武会同意吗?
“好!太子,今夜亥时,属下带人前来,引开禁军,定排除万难,带太子安全出府。”
羽刃知道事关重大,如今只能贸然一试,就算再多的禁军包围太子府,他豁出性命,也要将太子安全送到卞禾城!
“好!”
太子祁澈百感交集,这是他的地盘,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都怪他没有早些找出证据,将祁帆的真面目揭开,让父皇看清楚,他太恨自己了!
屋内二人的谈话刚刚结束,便听见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二人瞬间警惕了起来,羽刃连忙飞身而上,躲在房梁之上。
门外响起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娇柔女声,可原本温柔的声音,如今却带有一丝冰冷。
太子祁澈和羽刃两两相视,有些意外。
“开门!”
六公主祁玥带着身后一众丫鬟,面带微笑,柔声的对着门前的两个侍卫说道。
“六公主,这么晚了,您怎么会过来呢?”侍卫警惕的问道。
“噢,郊园今夜有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本公主过来瞧瞧,刚好就在太子府附近,顺便再过来看看太子哥哥如今的情况。”
祁玥简单解释道。
她堂堂西越国六公主,什么时候需要向这些侍卫解释的那么清楚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只能解释,而且这些人分明就是以保护的名义,囚禁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