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那群毒贩子所在的掩体浓烟四起,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安、安安?”戚景阳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那个扛着火箭炮的身影。
明明那么纤细的背影,却一炮把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给炸飞了。
周围的村民其实对于枪声已经司空见惯,只想看看这一次枪声结束之后,又有谁会被捉住。
但这漫天的火光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也不敢在窗户上探头探脑了,纷纷缩进了房间里,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而此时距离这里几公里的谢屹承他们也听到了动静。
“老大。”
赵明看向前面带队的谢屹承。
谢屹承捏紧了拳头,神色沉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如果有了解他的人,一定能从他的眼底看到恐惧。
“一定是安安,加快速度!”
说完就加速向前跑去,赵明等人紧随其后。
戚洛安扛着火箭炮在前面开路,戚景阳像个小媳妇似的拖着哥青跟在她身后。
幸好戚洛安给他喝了药剂,不然他现在肯定站不起来。
这次哥青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来这里的,所以村里的手下不算多,也就二三十人。
刚刚戚洛安一炮下去,就干掉了一大半,加上前面戚景阳杀的,现在几乎已经死完了。
戚洛安收起火箭炮,拿出一把枪,把身体完整的全部补了一枪。
哥青的催眠结束后就陷入了昏迷,现在被戚景阳拖在身后,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确认所有人都死了之后,戚景阳才开口:“安安,我们现在去哪?”
戚洛安指了指东边:“那边。”
戚景阳乖乖跟在她身后,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妹妹是真大腿,必须抱紧了。
村子里的人都缩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所以戚洛安他们顺利地到了东边的茅草屋。
“去把那个床上的茅草掀开。”
戚洛安对戚景阳说道。
戚景阳把哥青甩在一边,就去扒拉床上的茅草,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木头床板。
戚景阳一下掀开木板,底下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安安?”戚景阳看向戚洛安。
戚洛安点了点头:“下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这个地道。
越往下走,那股臭味和血腥味就越浓重。
戚景阳想到刚刚戚洛安问哥青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戚洛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张桌子,上面有很多白色的粉末,还有散落一地的针头。
再往前走几步,戚景阳顿住了脚步,不敢上前,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戚洛安站在他身后等了他半分钟,发现他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了。
轻叹一声,她拨开戚景阳,走到了前面。
面前的景象让戚洛安都陷入了沉默。
一个五六平米的小监牢里面,关着六个男人。
其中有几个人头发已经长到了肩颈处。
他们都露着胳膊,胳膊上是一个又一个的针眼。
每一个人都面黄肌瘦,只剩下皮包骨头,似乎下一秒就会失去呼吸。
监牢里面散发着恶臭,他们像牲畜一样,被人圈养在里面。
而距离他们一米远的一个木架子上,整齐地挂着六件军装,是属于夏国军人的军装。
戚洛安能猜到,把军装那么整齐地挂着,是想羞辱他们,打破他们的心理防线,每一次注射,那些军装都在提醒他们,你们不是军人吗,也不过如此。
他们的突然闯入,没有换来里面的六人一个抬眸,他们对于外界的一切动静都已经麻木了。
他们被关在这里,心里还坚持着自己的信仰,但他们也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了,不是不来,而是来不了。
“安安,他们很虚弱。”
小锣的声音唤醒了沉默的戚洛安。
她扭头看向身侧的戚景阳,他紧握双拳,双目通红,牙齿被自己咬的咯吱作响。
“二哥,我们去救他们。”
戚景阳稍稍回神,但依旧沉浸在愤怒中:“他该死,他该被千刀万剐!”
“会的,我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报应,我们先去救人好吗?”
戚洛安本来就没打算让哥青活着回到夏国。
孔家她会自己去查,哥青,必须受到惩罚。
兄妹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监牢,戚洛安去开锁的瞬间,里面传来怒吼:“滚!滚开!”
他们没有听到二人刚刚的交流,但他们知道,这道锁被打开,又是一轮新的折磨。
“同志,你们别紧张,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里面的人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朝他们怒吼着。
戚洛安有些不知所措,害怕继续开锁会刺激到他们,戚景阳红着眼睛,站直身体。
“啪”地一声,立正站好,敬了个军礼。
“夏国京城军区xx师xx团戚景阳,奉上级命令前来营救我被捕同志,各位前辈,我来接你们回家!”
他们在听到夏国和回家时,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
六个人都缓缓抬起头,就看到穿着军装肃穆敬礼的戚景阳。
“是夏国的同志吗?”
其中一个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颤抖。
戚景阳也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洪亮而坚定:“是,我们来接你们回家,回夏国。”
里面的人终于回过神来,相互搀扶着站立起来,因为长期注射禁药,他们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有两个甚至站都站不稳了。
戚洛安赶紧打开门锁,把他们一个一个扶出来。
因为他们被关了太久了,戚洛安不敢贸然把他们带上的地面,他们的身体会受不了。
“同志,能不能麻烦你们把那边的军装给我们拿过来。”
戚景阳赶快把军装拿过来递给他们。
他们颤抖着手穿上军装,然后互相整理了仪容仪表。
一起站了起来,对着戚洛安他们的方向敬了个礼。
“西南军区xx师赵星火,在执行任务途中被俘,被俘期间注射了禁药,愧对组织!我自愿申请退出革命队伍。”
他们一个个介绍自己的身份,全都是西南军区的军人,全都是战斗在一线的军人。
他们明明坚持了那么久,却依旧为自己注射过禁药而感到羞耻。
他们知道,这么长时间大剂量地注射,几乎没有戒断可能了,不能留在部队坏了部队的名声。
戚景阳再也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戚洛安低下头,把已经要溢出眼眶的眼泪憋了回去。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是京城军区少校戚洛安,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们保证,你们不会离开部队,我会治好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