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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程子林的问话,靖王收回了笑容,神情肃穆地望着李含烟。

“烟儿,这个苏慕强不是普通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应该是南越的督察院御史。”

李含烟一听直接愣住了。

她想到了苏月白的父母不是普通人,但是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是这么高的官职。督察院御史,那可是一品官啊。

“可是,如果真是督察院御史的话,怎么会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居住?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三个人死得不明不白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曾经听父皇提到过苏慕强这个人,说他为人耿直,不畏强权。至于这个苏慕强是不是苏月白的父亲,我们现在还不好说。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

“那王爷有什么安排呢?”

“烟儿,让秦明请你来,就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以后的安排。就咱们在林子遇险一事就可以看出来,有人想置咱们于死地。”

“但是这个人会是谁呢?咱们从东盛而来,为什么刚一到风凌镇的迎客来客栈就遭人暗算呢?显然是有人在一直注意咱们的行踪。大家有没有想过,是谁在注意咱们?又是谁想杀死咱们?”

程子林和李明轩面面相觑,李含烟则立即说道,“南越二皇子。”

靖王赞许地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其一,他本就联合欧阳艺修图谋大顺,自然会在大顺安排耳目,注意咱们的行踪。”

“其二,他和欧阳艺修联手,要的是助他上位。这种龌龊的想法不能暴露在世人面前,当然也就不想让我们在南越出现。”

“其三,就看林子里埋伏的黑衣人,不管是气势、安排,还是数量上,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支配的。”

“综合以上三个原因,我觉得背后之人是二皇子的可能性极大。接下来,咱们很可能会遇上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越接近南越的国都,风险也就会越大。所以,大家一定要谨慎行事,确保自身安全。”

李含烟低着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王爷,你觉得苏家的惨案,会不会与二皇子有关?”

靖王一愣,“烟儿,为什么这样说?”

“烟儿也说不好。只是觉得,苏家这些事情背后肯定有阴谋。如果苏慕强真的是督察院御史的话,那谋害他们的必然不会是一般人。一个御史,日常职责就是弹劾文武百官。如果二皇子有异动被苏慕强弹劾,因此心生杀机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有道理。但是烟儿,就算是二皇子被弹劾对苏慕强心生杀意。但是苏月白的夫人为什么在两年前惨死?难道二皇子真的无法无天,杀人如麻?”

“这个,烟儿现在也想不通。”

“好了,王爷,烟儿,不要再争论了,先填饱肚子要紧。以明轩看,不如大家到一楼大堂吃饭如何?俗话说,要想打探消息,就得到酒楼饭馆。”

一听吃饭二字,靖王立即看向李含烟。

“那个,烟儿,不好意思啊,之前在路上大家吃了点东西垫补了垫补肚子,看你睡着了便没有喊你。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儿糕点压一压?”

“不用了。烟儿睡了一路,身体也没什么消耗,所以并不觉得饿。”

听到李含烟说不饿,靖王这才放下心来。大家一起下楼,分坐两个桌子用餐。

大家一边吃,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忽然,左前方传来了说话声。

“唉,我说你知道吗?风凌镇西边那片林子出事了!”

“没听说呀,出啥事了?”

“具体出啥事我也不知道。反正死了很多人,横七竖八的尸体,数都数不过来。那血流的,把雪地都染红了,太吓人了。”

“你怎么知道?那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有事去风凌镇,结果半路上发现那么多尸体,吓得直接就跑回来了。不过很奇怪,有些尸体残缺不全,不像是被人杀死的,倒像是被野兽咬死的。”

“被野兽咬死的?坏了,那是不是与苏家有关?”

“苏家?还真有可能。想想苏家也是可怜,堂堂御史,回乡归隐,结果接二连三地死了三口人。哦,不对,听说苏月白的夫人死时身怀有孕,那就是一尸两命了,怪可惜的。”

“谁说不是呢?听说苏月白的夫人号称南越第一美人,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是死前竟然被毁了容,你说这不是造化弄人吗?”

靖王冲秦明歪了歪头,秦明心领神会,立即来到两人旁边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二位老哥,今日这顿酒我请了。”

两个人一看,不认识。

稍微年长一点的男子连忙说道,“你我素不相识,怎能让你破费?不合适,不合适。”

秦明呵呵一笑,“男儿志在四方,有缘相见就是朋友。况且在下从外地来,刚刚听见你们讲苏家的故事非常好奇,所以过来凑一凑。”

“哦,原来如此。”长年一点的男人把银子纳入怀中,“不知兄台想知道些什么?”

秦明也不客气,“听二位说,那苏月白的父亲竟然是御史?”

“那可不!堂堂的一品大员,了不得呢。”

“那在下就不懂了。既然是一品大员,为什么归隐山林呢?”

“嗨,听涚是得罪了大人物,偏偏自己又自性清高,所以就回乡归隐了。可是回家没几年,夫妻两个就一前一后去了,而且相差仅仅三个月。”

“竟然这么巧?”

“可不就是这么巧?再加上苏月白夫人去世毁容,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事不简单。听说那苏月白告了官,可是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这附近,可有与苏家过不去的人?”

两名男子听了俱都摇了摇头。

“没有。兄台你是不知,那苏大人可是个好官。刚正不阿,为官清廉。就是回到乡里也是平易近人,对乡邻们非常好。无论谁家有事相求,一定会倾力相助。就连那苏月白也是个热心肠,就是家里出事后一下子变了。性子冷了,也不爱说话了。但是乡邻们都知道,他是心里苦啊。”

“苏公子确实可怜。二位兄台,你们觉得残害苏家的凶手会是谁?”

两人一怔,“你这是何意?我们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只不过就林中的事情有感而发,兄台怎么会这样问?我们又哪里知道?算了算了,你这银子我们不收,还给你便是。”

秦明一看,笑眯眯地摁住了男子的手,然后探手入怀,又掏出了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