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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彪和纪德才都跃跃欲试地想跟着去,被林婆子喝止了。

“去一辆就行了,一辆车就能拉,出去跑一趟还要多吃一筐草料……”

在林婆子嘟嘟囔囔声中,他们欢快地驾着纪德才出去了。

留下了失望至极的马德彪。

几个人刚出门,就碰到了刚才送柴的汉子。

“大哥,出门呀?”纪晓北高声打了个招呼。

低着头走路的家丁被吓了一跳,抬头冲纪晓北憨憨一笑,露出了一行大白牙。

“嗯!”

说完,低头就走。

纪晓北忙又问:“大哥,我们想买点米面,铺盖什么的,这周围哪里有卖的呀?”

“我指给你看!”

话音刚落,抬腿就往北巷走去。

石头赶着纪德才紧紧跟上,纪晓北和几个小子小跑着在后面跟着。

到了北面巷子口,汉子站定脚步,手往东面一指:

“顺着这条路走,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见到十字路口,往右拐,叫明光街,卖啥的都有,这是最近的。

远处往南城走,有一个大杂货市场,里面的东西便宜些。

北城还有个富人街道,铺子多,东西贵。”

汉子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巷子。

石头和小伙子们面面相觑:这人可真是奇怪。

纪晓北冲着汉子的背影喊了一声:“多谢大哥!”

再看,汉子已经消失在巷子里。

惹得海峡他们几个忍不哈哈大笑。

纪晓北说:“先光明街,柴米油盐的,先买点,晚上好做饭。”

几个小子没意见,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在家里闷着就好。

眨眼功夫,他们就到了那条街上,路边挂着个牌子写着明光街。

街道两边都是铺子。

因为是午后,人并不多。

铺子的小伙计们闲散地在门口闲聊着。

他们先去了粮油杂货铺。

把车停在门口,纪晓北和石头进了铺子。

小伙计扒开惺忪的睡眼问:“两位客官要什么?”

“白米多少文一斤?”纪晓北问。

“20文一斤!”小伙计一听这人进来就问白米,霎时间就精神了很多。

“这么贵呀?陈糙米呢?”石头脱口而出。

小伙计:“糙米,陈的,去年的吗?”

石头挑挑眉说:“前年的也行!”

小伙计尴尬地笑笑说:“小爷,您说笑了,去年的米和今年的糙米一个价,都是15文钱一斤。”

纪晓北:安州的粮食这么贵的吗?

青黄不接的时候,她买的白米才15文钱一斤,现在都到了秋天了,新米都下来了,价格反而涨了呢?

“白面多少钱?”纪晓北问。

“客官,白面25文钱一斤!”

“黑面呢?”石头紧跟着问。

“黑面15文钱一斤。客官,米面今年比往年都贵不少,还不是因为南方发水,北方旱灾闹的。”

小伙计紧跟着解释。

他看来的这两个人穿着朴素,不像是有钱人,买也买不多,他也懒得多说了,重新坐了下来。

纪晓北:你不想卖,我还不买了呢。

“石头,咱去别家看看吧!”

纪晓北说着扭头看石头,石头早就走出了铺子。

纪晓北:……

出来后,石头添油加醋地把粮价高的事和海峡他们一说。

几个小伙子心里都咯噔一下,

心里暗暗地想: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少吃点,否则会被林婶子的刀子眼给戳死。

“姐,咱们去南城吧,那大哥不是说,南城的粮食会便宜一些吗?”

石头说。

“也,也行,索性油盐酱醋和铺盖,都去南城市场买吧!”

纪晓北说。

她心里正盘算着,要是把家里储存的粮食,运到安州来,也能赚不少呢。

想了一下就放弃了,一路上危险重重,不赚那点钱才好。

石头心里也七上八下:要是带着些粮食过来就好了。

驴车一路朝着南城去了。

市场很好找,那是南城最大的南郊百货市场,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

这个市场明显简陋很多。

残破不堪的围墙围着一处空地,里面尘土飞扬。

四周都是铺面,铺面里的东西都摆在外面,上面灰扑扑的一层土。

中间空地上垒着齐腰高的砖头,上面搭着木板,上面是各色杂物。

他们驾着驴车转了一圈,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啥都有。

他们先去粮铺问了粮价,居然和明光街一个价儿。

把石头气的不行,怎么这里也这么贵呀?

纪晓北瞪了他一眼:“入乡随俗,这里粮食贵,又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你急赤白脸的做什么。”

“你和海峡带着他们去那边给马德彪买个驴鞍回来,

这里杂货儿应该会便宜,买完之后,在市场门口等我。”

纪晓北塞给了石头二两银子,拉着纪德才走了。

其他几个人拉着石头去买驴鞍子。

纪晓北赶着驴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股恶臭飘了过来。

这,怎么是茅厕,天呀!

还好,就这里人少,她转到茅厕的后面,从冰箱里拎出了五袋子白米,两袋子白面。

随手扒拉了些枯草,盖在上面。

她刚才在粮铺已经看过了,那些白米都是陈米,店家都按当季新米卖,一般的人还真看不出来。

她在幼儿园跟着大师傅学的识别新旧大米的本事,真是实用呀。

纪晓北拍拍手,满意地看了扫视了一周,一个人也没有。

她看到茅厕的后墙上贴着一张画像。

她好奇地凑了过去,刚看了一眼,突然一张脏兮兮的手就扯了下来。

“哎!这个正好,上茅厕没东西揩,这下可好了……”

纪晓北惊讶地看过去,一个老太佝偻着背,提着裤腰,手里抓着黄纸,往身后伸了过去……

“等等!”纪晓北大喊一声。

吓得老太太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嗷嗷嗷……臭男人,偷看我老婆子拉屎……”她干嚎着喊。

纪晓北:“我是女的……”说着,挺了挺胸膛。

老婆子叫骂的声音才停了下来,双手捂着心脏。

纪晓北从兜里掏出了几文钱,放到老太太身边:“不好意思哈,要不你用铜板揩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