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伦……”
她咬牙切齿,神情怨毒,恨不得扑上去抓破那张张狂到让她发疯的笑脸。
“我是吓破胆的老鼠?那你又比我好多少?”
愤怒使人口不择言,温莎竭力扬起下巴,脸上的神情越发嘲弄挑衅。
“封庭还没正式出手,你就被他逼得回不了国,还险些被家族异心分子拉下马。”
“就你这种阴沟里的蛆虫臭老鼠,你还想跟他抢女人?你简直痴心妄想!”
“哈哈哈哈哈哈……呃啊……”
温莎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
暴怒的麦伦大手扼住了她的脖颈,直接把她拎起来,用力摔在背后的墙上。
“咳咳咳……”
温莎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器官都被震烂掉。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一阵扭曲,喉咙涌上铁锈味的腥甜。
麦伦站在她面前,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那双幽绿的眼睛宛若雨林中暴虐的猛兽。
他阴沉着脸,抬手将领口扯松。
——这是每次他要虐打她的信号。
过去的几年间,温莎对这个动作几乎形成了深入骨髓的条件反射。
她立刻爬着缩到角落,双手抱住脑袋,惨白的嘴唇不住上下打颤。
“别……别打我……”
“求你……”
麦伦在她面前蹲下,大手轻蔑地放在她头顶,摸狗似的,敷衍摸了两下。
“我不打你。”
“我还会帮你摆平警察的追捕,送你出国,你可以在国外继续发展,东山再起。”
“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你,再欺辱你。”
麦伦随意说出口的这些话,听在温莎耳朵里,却宛若恶魔的诱惑,堪比天籁。
她抬起头,露出凌乱发丝下,一双闪烁着希冀的眼睛。
“真的吗?你没在骗我吗?”
麦伦嗤笑一声:“现在的你,还有任何值得我骗的价值吗?”
温莎脸上浮现一抹屈辱。
但他说得没错,现在的她对他而言,确实没有价值。
但没有价值,不代表不可以利用。
温莎继续问道:“你从来不做无利可图的生意,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麦伦笑起来,再次拍了拍她的头,愉悦道:
“不愧是我老婆,你可真懂我。”
温莎闭了闭眼睛,忍受着他拍宠物一样的侮辱动作。
“听说,封庭和秦漪的婚礼快开始了。”
麦伦轻飘飘地说。
温莎顿时睁开眼睛,察觉到麦伦语气里的深意,警惕地问:
“你想做什么?”
麦伦收起笑,眼里铺天盖地的恶意涌现出来,像一团沉黑的雾,将任何人窥探过来的视线,全部吞没。
“你知道吗,因为封庭的插手,我那老不死的父亲将他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接了回来,还明里暗里表示,要让他取代我做继承人。”
“封庭给我找了那么大的麻烦,我怎么能不好好回报他呢?”
他语气很低很平,却宛若毒蛇吐信,让温莎无端觉得脊背发凉。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麦伦忽而弯唇,露出一个优雅到无法挑剔的笑。
“你说,要是我抢走他最重要的东西,他会不会像我一样,生气到发疯?”.
温莎有些呆愣,喃喃地重复:“他最重要的东西……”
“他最重要的东西当然是我啦。”
“笨得要死。”
海岛上,秦漪和白酌几人坐在沙滩毯上,正在玩游戏。
“裴寂你回答错了,要受惩罚。”
秦漪一边说,一边拿着记号笔,坏坏地在裴寂脸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叉号。
裴寂:“……”
他当然知道封庭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他就是不想说而已。
他又不是傻逼,干嘛要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帮情敌助攻。
秦漪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差不多到点了,我要早点休息,睡个美容觉。”
“明天穿上婚纱,美瞎你们的眼睛。”
说完,她潇洒地摆摆手离开。
白酌抱着闻蔓,在小本本上唰唰写字。
闻蔓问:“你在写什么?”
白酌把小本本翻转过来,露出封面,“酌&蔓备婚日记”几个大字直冲眼球。
“我在为我们的婚礼积累经验啊。”
闻蔓:“……”
季阮看不下去了:“我要当伴娘,明天还要早起化妆,先走了。”
裴寂也站起来:“我也走了。”
白酌不满地叫住他:“你走那么着急干嘛?你明天又不要早起化妆。”
“再说了,备婚日记这种东西多重要啊,兄弟都愿意免费分享给你看,结果你还不乐意是吧?”
裴寂平淡道:“我又不结婚。”
说完,他独自离开。
白酌愣了一下,转而看向闻蔓:
“宝宝,他什么意思啊?”
“他说以后不结婚,为什么不结婚?难道是他不喜欢女人,所以没法结婚?!”
“那他刚刚说话的时候用那种眼神看我,平时还总跟我一起打游戏,该不会是……他暗恋我吧?”
“表面怼我损我,其实心里暗戳戳想来兄弟你好香那一套?!”
白酌越想越觉得惊恐,双手甚至都捂住了胸口。
闻蔓:“……”
她温柔地笑一下,随后一巴掌拍上白酌的狗头。
白酌嗷呜一声,可怜兮兮抱住后脑勺:
“干嘛打我~”
闻蔓叹一口气:“你这种情商,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女朋友?”
“话说你以前娱乐圈情场浪子的称号该不会是花钱买的吧?”
白酌:“才不是!”
“我那都是嘴炮,你也知道我是颜控,然后……就……”
“但是!我遇到你喜欢上你之后,眼睛里脑子里就只有你了!宝宝你要相信我。”
他再次抱住闻蔓,左右摇晃,滚烫的体温将她包裹住。
脑袋从她颈窝一直往下,直到蹭到胸口,埋在里面,停住不动。
闻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