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跟随着古子峰沿着一条新路蜿蜒行走,他很想问他们这是要去哪?但当想到古子峰的那张臭脸和损嘴,实在不想多话,就一路默默地跟着。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们要去哪啊?”古子峰突然问李平。
“对啊!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古子峰义正严辞地回答道。
“你这不说的是屁话吗?”李平有些火大,这是故意寻自己开心吗?
“其实屁话跟人话没什么差别,不同点就是一个是从上面出来的。一个从下面出来的,一个容易懂,一个不容易懂!”
“容易懂跟不容易懂的是那个?”李平有些好奇,毕竟还是个少年。
古子峰微微一笑,笑容中多了份慈祥,说道:“这个容易懂的呢,当然是屁话,因为它只有一个字,而不容易懂的呢当然是人话,人说话的时候呢,尽是些弯弯肠子,有时候骂你你都以为是在表扬你!”
李平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屁话只有一个字,那是个什么字啊?”
徐老七在旁边听着,突然噗嗤一声大笑出了声,说道:“屁话,屁话,当然是臭了。”
李平:……
他们穿过一片荒芜人烟的小山坡,走过一片竹林,跨过数条小溪,来到一个小山洞前,山洞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没有一丝人活动的痕迹,洞口挂满了蜘蛛网,细看才发现山洞两侧刻着:八千云生梦,九万手摧花,洞顶横批是:无情亦无我。
李平看着洞口两侧及洞顶的字,说道:“写的什么鬼,乱七八糟的,简直有辱斯文!”其实他跟斯文沾不上边,学堂都没去过几次。
古子峰和徐七闻言脸色大变,尤其徐七在李平说完那一刻就跳得老远,生怕自己远离李平的不够远,李平一愣,问道:“你们怎么……”
他话没问完,变故突生,洞内出现涌出一股飓风,袭向李平,李平见状,赶忙闪躲,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全身仿佛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李平大吃一惊,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袭来的飓风狠狠地拍打在李平的胸膛上,李平当场吐出一口鲜血,顿感全身如撕裂一般疼痛,身体仍然无法动弹。
“哦?”洞内传出一声惊呼。
徐七见到李平大口吐血,心中一紧,想上前帮忙,却被古子峰拦住,古子峰疑惑地看着洞内,不出声阻止,也不出手解围,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哼,你们是何人,扰我清修作甚?”
古子峰这才上前,向着洞内抱拳致礼,说道:“晚辈古子峰,今日有要事叨扰前辈实属迫不得已!”
“哦,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纵横北原的古子峰?”洞内之人声音略有意外。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只是已经多年不曾踏足北原了!”
“既然是你,所求之事怕是我也无能无力!”
“我想向前辈求取一张拜帖!”
“哦,什么样的拜帖?”
“龙泉剑宗的拜帖!”
“什么?龙泉剑宗!”洞内人语气一滞,说道:“天下人唯恐避之不及,你们为何执意前往?”
“有事,情非得已!”
洞内人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们不会是想把这小子送入龙泉剑宗吧?”
古子峰这次微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是的!”
洞内再也没有声音,都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洞内人悠悠地说道:“可以,但是只有半张拜帖!”
“半张?”
“是的,另外半张在三天前被一个疯婆子抢走了,她说要是有人来找拜帖,让把想拜入龙泉剑宗的人送到幽冥鬼船之上,她自有办法带他拜入龙泉剑宗。”
古子峰神色一变:“幽冥鬼船?”
“不错!记着今晚三更,鬼船过泗水河!”
古子峰眼神一冷,浑身散发出无边杀气,说道:“来的是谁?幽冥鬼母还是鬼圣?”
“不知道,那是你师傅一辈的恩怨,你最好少出手,这里面牵扯到因果,别把自己搭进去!”
“生命如蝼蚁,世事皆是诡,我自卧塌三千年,不闻人间烟火,只待一片朗朗晴空。”
洞内人说完扔出半片金箔,然后洞内恢复宁静,仿佛只是一个空无人烟的荒废洞穴一般。
古子峰朝着洞穴一拜。转身返回,李平和徐七紧跟着朝来路走去。
“要我拜入龙泉剑宗吗?”
“是的!”
“练剑的地方?”
“不错!”
李平想起那个老头,心中一喜,问道:“炼好剑以后都如姓程的老头一般厉害么?”
古子峰道:“何止如此啊,御剑飞行,斩敌于千里之外,都是剑修高手的看家本领!”
“什么,斩敌于千里之外?”李平一呆,感觉不可思议。
古子峰看着李平的神情,灵机一动,拿出一把细小飞剑,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这是剑否?这能斩人否?”
李平看着飞剑反复思索两个问题,不知不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当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异的世界里,整个世界呈现淡淡的青色,万物无形,所有的东西都如同刚出生一般,疯狂地吸食着天地精华,他们无根无萍,无喜无忧。
李平踏步其中。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青色的大地在缓慢蠕动着,仿佛一个在缓慢调整睡姿的巨人,万千生物随着大地的起伏,做着规律的吐纳运动,大山在缓慢抬高,河流在渐渐变宽,天地间的清气在不断上升,浊气在不住地下沉,沉往更加低沉的深处。无数草木之灵在缓慢汇聚,朝着已有雏形的灵郁大山飘去,生命的律动在缓慢形成。
这时两个老者踏步而入,一僧一书生,完整的形态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感受到了外来者的入侵,天地万物对两者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敌意,虽然这个世界的万物刚具雏形,但却拥有完整的意志。
两个老者见状,微微一笑,和尚一挥衣袖,整个世界的敌意瞬间消失,和尚道:“生命流转不息,日月轮回不止,又一个新生界诞生了,呵呵,可喜可贺!”
书生也欣然一笑,环顾四周,道:“是啊,千百年都很难见的新生界,确实可喜可贺!”
李平见状,戒备地看着两位老者,问道:“两位是?”
和尚看着李平,双手十指合一,向李平行了一礼,说道:“冒昧打扰施主了,还望见谅,我们两个乃是天地游郎,贫僧见明,法号混打,这位是贫道挚友,本名明月,李施主可以叫他小明。”
“小…小明?”李平觉得有点好笑,但又不敢笑,强忍着不笑。
明月嘴角抽搐了一下。
“敢问两位前辈来这里是……”
两人一愣,明月侧头看向李平,说道:“难道小施主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虚构的世界被人硬生生一拳打出一个豁口,古子峰跟徐七跳了进来,当他们看到里面的世界时,彻底傻眼了。
古子峰喃喃道:“万…万罗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