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华回家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饭后,就戴着口罩到公厕报到。
到了公厕不远,王振华嫌弃有味道,就不走了。就在门口找一个地方晒太阳。
终于一个李家坡熟人看见了王振华,走过来说:
“王振华,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你被任命为咱们兵工厂的总工程师了。怎么有空在这里晒太阳?”
王振华都没有看这人一眼,面带忧愁的说:
“这是八路军任命的,在兵工厂不好使。这里可是冯胜利的地盘,你赶紧上厕所去,注意卫生,以后可是我扫厕所。”
这人没有走,而是好奇的问:
“冯胜利安排你扫厕所了,他有这么大的权利。”
“你这不是废话吗?人家是书记、兼厂长、兼警卫连指导员。警卫连都没有连长,冯胜利就是土皇帝。赶紧走吧?你和张招娣不同,人家是烈属,冯胜利不好下手。你和我走的近,小心有人给你穿小鞋。”
这人解决完卫生,刚回到车间,就被车间主任刘海柱训斥一顿:
“你干什么去了?上厕所这么长时间,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这人一句不敢反驳,认为王振华说的话应验了。主任就是在给自己穿小鞋,心里想着:
【一会儿有空就告诉大家,离王振华远点,省的沾惹麻烦。】
王振华不管这些,现在是十月中旬,外面已经很冷了。王振华这个位置是精心挑选的,避风向阳还能看见厕所,且是工人的必经之路。王振华就是要恶心冯胜利,所以见人就好心的劝几句,不要被自己连累。
刚刚到中午,王振华随着大部队向食堂走去。今天王振华特意叮嘱张招娣,不要给自己打饭,自己跟众人一起排队。
当王振华拿着一个海碗站到一个队伍的末尾。附近的人全部让开,三米内没有人。不仅自己队伍的前后,就是两边的队伍都散开了。全都向避瘟神一样躲着自己,有一个不明所以的,立刻被朋友硬拉到一边教育:
“你是不是日子过得舒服,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现在看看,谁敢在王振华附近?王振华被罚扫厕所了。今天上午,和王振华说过话的,回去都被领导训斥了。”
这时被刘海柱训斥的工人说:
“别瞎说,刘主任那是训斥我上厕所时间长,人家可没提王振华。”
经过这个工人的作证,附近的工人都离王振华远远的。就是王振华坐着吃饭的地方,周围的桌子都没有人愿意坐下。
下午休息后,王振华继续到公厕前站岗。冯胜利终于找了过来:
“王振华,你还真到厕所上班了。那你怎么不干活?”
王振华看见周围有人看自己,直接蹲了下来,低着头回答:
“因为没人给我发工具,所以没有办法干活。”
冯胜利黑着脸,面色阴沉的说:
“行!王振华,既然你愿意扫厕所,我就如你所愿,这就安排人给你拿工具。”
果然,冯胜利走了不久,就有人拿来了工具。王振华拿着笤帚,就到男厕象征性的划拉两下。然后趁着女厕有人的时候大喊:
“女厕有人吗?”
里面有人回应:
“有!”
“既然有人,我就不扫了。你们慢慢上,我走了。然后将扫帚放到男厕门口,自己继续晒太阳,继续给冯胜利做宣传。”
这天李云龙来到兵工厂,在路口就看见李二牛:
“李二牛,我的警卫你安排一下。然后将我带来的武器带进兵工厂,这些武器都是损坏的,让咱们兵工厂给我维修一下。”
李二牛一口答应,让一个人带着警卫去休息。他带着人,将武器运到机械厂门口:
“李团长,冯书记在里面,您自己去找他吧!我这还要把守路口。”
李云龙看着李二牛的背影嘀咕道:
“有点奇怪,还有不喜欢在自己领导面前露脸的人?”
李云龙进了机械厂洞口,就大喊:
“冯书记、王振华!我,李云龙来看你们了。”
这一声大嗓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冯胜利自然也听见了,看见是李云龙,就挤出一个笑脸:
“原来是李团长来了,走走,咱们办公室聊。”
到了办公室,冯胜利给李云龙倒了一杯热茶水。李云龙喝了一口:
“冯书记这个生活不错啊!我上次来可没有这个待遇。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带来一些损坏的枪械,让咱们兵工厂维修一下。”
冯胜利一口答应:
“李团长放心,我一定集合全厂顶尖的团队,尽快的维修这批枪。我这就带几个骨干过去看看。”
一口气召集了七八个人,其中包括刘海柱、孙浩和郑斌等老人。还有四个新来的,都是理工科大学生,这个时期都是八路军的军工专家。
当看见支架、枪托损坏的机枪时,都表示没有问题。当看见枪机零件损坏了的机枪时,所有人都没有把握。
孙浩对着李云龙说:
“李团长,没有图纸,我们不知道具体的尺寸和材料。以我的技术,做出的零件能打响。但是完好如初,恕我无能为力。”
刘海柱虽然修了十多年枪,他也没有修好的把握。
李云龙扫视一周:
“王振华呢?让王振华过来,王老弟的技术没的说,他一定能。”
听见这话,所有人都往后默默退了半步。一个个低着头,默默的念着:
【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即使是不认识王振华的新人都这样,这真是人的名、树的影。
冯胜利脸色难看的说:
“王振华不服从工作安排,被罚扫厕所一个星期了。我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过两天就会重新给他安排工作。”
“这不是瞎胡闹吗?王振华的工作不是组织安排的吗?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云龙二话不说向公厕走去,老远就能看见王振华裹着刘德华同款军大衣,在山坡上晒太阳。旁边还有两个小孩儿在玩耍,李云龙也认识,就是大宝和二妮。
李云龙默默的坐在王振华身边,王振华依旧闭着眼睛,一动都没动:
“新来的吧!离我远点,小心冯胜利找你麻烦。人家可是书记、兼厂长、兼警卫连指导员,兵工厂警卫连还没有连长,这人可是妥妥的土皇帝。
我是上面挂了号的,都被安排来扫厕所了。你坐我身边,回去就会有人给你穿小鞋。”
王振华这一套说辞,可谓是孰能生巧。李云龙越听脸越黑:
“你放心吧!咱们老李可不怕他,以前我就讨厌这些政委,一天天正事不干,不是管这个,就是管那个。好好的队伍,都被他们整地鸡飞狗跳。”
王振华听见这话一转头,面带喜色的说:
“没想到老李你来了,我王振华努力帮助过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我。就说李家坡的那些人,为了躲着我,都在别处开辟一条新路上厕所。
没想到我混到这个地步,还愿意靠近我的,居然是李云龙你。说实话,开始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好,尤其是李家坡的时候。
当时我对你的印象,就是你这人占便宜没够。见到一个羊,就往死里薅羊毛。就是路过的蛤蟆,你都恨不得抓过来,将尿给挤出来。”
李云龙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回应:
“我那不是穷怕了吗?心想能从你这扣出一点东西,就多弄一点东西。没想到老弟你还有点脾气。
不过你这一招我看出来了,这可是两败俱伤的招数。你这么搞,冯胜利早晚会被调走。否则他冯胜利就真的成了兵工厂的土皇帝了。
但是你王振华肯定回不到一把手的位置,因为你将会在领导心里留下一个刺儿头的印象。”
“老李,可以啊!斗争经验很丰富啊!冯胜利还洋洋得意,在兵工厂里搞他的一言堂呢?你就这一会儿,就看出来了。”
李云龙不在意这些,给王振华递了一支烟:
“冯胜利是被猪油蒙了心,暂时还看不出来。我这是旁观者清,外加了解你的为人。
我可不像他们,以貌取人。看见胖成猪的,就认为人家没心没肺。我更不相信没心没肺的人,能当上太原兵工厂的厂长。”
王振华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后:
“没想到啊!我加入八路军阵营后,唯一一个朋友,居然能是你李云龙。说吧,你来兵工厂有什么事?”
“我是来修枪的,现在有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一挺歪把子轻机枪,由于枪机内有零件损坏,除了老弟你就没人能修。”
“那还说什么,咱们过去看看。大宝,你带着二妮回家玩,我有朋友来了,要去招呼一下。”
打发了两个小孩儿,王振华和李云龙到了机械车间门口。能修的机枪都被拿走了,就剩三挺损坏的了,王振华上前查看,发现枪管和机针都没有问题。
王振华对着李云龙示意:
“可以修,需要锻造钢胚,用来制造零件。这就要你来沟通了,这三挺机枪也只能晚上维修了。那个时候,车床和铣床有很多空闲。但是他们不一定能给我用,所以还得你去沟通。”
李云龙又拿出几个掷弹筒炮弹,对着王振华说:
“王老弟,你看看这个能不能制造?”
王振华扫一眼就回答:
“能,没有多少难度。咱们经过锻造的钢铁,刚好可以满足这个强度。我今晚连夜给你造几个,但是我不会教别人,更不会出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