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华在一边介绍,副总参谋长、旅长和李云龙听的暗暗心惊。但是李云龙敏锐抓住一个漏洞:
“不对啊!你吹的这么厉害,我不否认晋绥军中有这些火炮。但是数量不对啊!晋绥军中要是有这些火炮,忻口战役也不能仅仅打了二十一天。”
王振华赶紧解释:
“太原兵工厂的火炮可不是仅仅晋绥军自己用,像是现在西北的马家军、之前的西北军、川军、桂军都购买过。
再加上抗战前的连年军阀混战,武器弹药、火炮炮弹都消耗了不少。所以开战前晋绥军的火炮并不多。”
李云龙吃惊的大喊:
“你这也太猖狂了,晋绥军的武器你都敢偷出来卖?怪不得要逃跑,这要是二战区长官知道。绝对没有你好果子吃。”
王振华听的直翻白眼,旅长笑着说:
“李云龙,就你嗓门大?这个军火不是王振华卖的,据我所知晋绥军一直都是对外出售军火的。这应该都是现在二战区长官的意思。”
“没有错,不买军火,哪有钱继续造武器。我们卖给其他军阀一门炮,赚的钱就可以给自己造两门。
不仅是兵工厂,就是晋绥军也是靠卖军火养活。否则晋绥军如何与东北军、滇军、桂军齐名?”
副总参谋长看见大家都吃完饭了,于是开口:
“咱们在参观一下其他工厂,天黑前,咱们一起开个兵工厂成立大会。”
王振华一看手表,估计距离天黑也就剩余不到两个小时。于是建议道:
“首长,我看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到机械厂。那里设备比较多,最关键的就是有一座小型的水电站,工厂里面有电灯。这样开会时,即使天色晚了,也不会耽误。”
旅长沉思后,对着副总参谋长建议:
“参谋长,你看同志们都辛苦了,还是先让这里的警卫安排住处。然后让他们一起去机械厂开会。这些人以后就生活在这里,不用着急了解。就咱们,再带上几个人参观就行。”
副总参谋长欣然接受,于是对着自己的警卫安排道:
“叫刘海柱、孙浩、郑斌和冯胜利过来。其他人你找这里的警卫给安排住宿,天黑前到机械厂集合。”
刘海柱、孙浩、郑斌和冯胜利等人本来都距离不远,一声招呼就都过来了。
王振华前面引路,进入黄崖洞这个半山腰的洞穴。有了参观其他洞穴的经验,众人手里都有手电。
李云龙带人翻看设备,副总参谋长和旅长领着人翻看。王振华则去启动水电站,合上电闸,将灯打开。虽然这里安装了很多的白炽灯,但是空旷的车间依然显得昏暗。
旅长看着这个小型水电站,感慨道:
“这个真是神奇,不用烧煤就能发电。”
“最大的限制就是要有水,这个水还要有落差。一旦到了冰冻三尺或者河水干枯的时候,发电机就无法运行。”
王振华解释完,就开始介绍这个机械厂:
“各位首长和各位同志,这个机械厂才是整座兵工厂的核心。
其他工厂需要的设备,部分是这个工厂制造的;其他工厂的设备损坏,要这个工厂过去维修;其他工厂的设备改造。还要这个工厂提供技术支持。
这个工厂里面,各种常见的机加工设备都有。即使没有其他兵工厂存在,就凭借这个工厂的设备,只要有了技术精湛的老师傅,也能直接加工武器。”
刘海柱一边看着设备,一边赞赏道:
“这里的设备真不错,虽然不少都是旧的。但是保养十分到位,好多易损件都换新的了。可以看出维修保养设备的都是行家里手。”
众人参观的过程中,陆陆续续有人进了山洞。有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电灯吧!这可比煤油灯亮多了!”
这是一个第一次看见电灯人的感慨,这个年代没有见过电灯的多了,就是城市里,普通老百姓家也是没有电灯的。
旅长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开始组织开会:
“同志们,差不多都来了吧!人来全了,咱们就开会。”
黄崖洞原来的一个警卫回话:
“除了正在巡逻的,就剩张招娣和她的两个孩子没有来。那个张招娣是王振华的媳妇。”
最后可能是怕不知道谁是张招娣,又补充介绍了一下。
旅长对着身边的副总参谋长低声说:
“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副总参谋长走到众人面前,对着众人高声讲话:
“同志们!到了黄崖洞,看见这些设备在我面前,我才真的敢相信,咱们八路军真的已经拥有了这些设备。
有了这些设备,还有了你们这些人才。所以我代表组织、代表八路军决定,成立黄崖洞兵工厂。
现在我代表组织宣布人事任命:王振华同志为兵工厂厂长,冯胜利同志为政治主任。刘海柱同志、孙浩同志和郑斌同志为车间主任,具体职位还要讨论决定。
现在我们大家鼓掌欢迎!”
哗啦啦一阵热烈的掌声许久才停下。
副总参谋长继续讲话:
“兵工厂成立后,我们暂时的主要任务还是修枪和复装子弹。
王厂长在这里还有一点材料,接下来我们要先制作一批手枪和手枪子弹。现在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畅所欲言。”
一个年轻人积极举手,旅长开口:
“这位年轻人,你有什么想要问的,现在就可以说。”
“报告首长,我知道来到这里就不能出去了。但是我想写信给我的朋友,让他们也过来。不知道可不可以?”
旅长笑着说:
“当然可以,不过信件要经过检查,组织会通过自己的渠道转达。这个速度可没有你想象的快。其他人还有什么问题?”
立刻有一个中年人开口:
“我看见王厂长都带着家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将家人带过来?”
旅长这时看着副总参谋长。副总参谋长知道这里只有他才能做主,于是回答道:
“没有问题,你可以写一封信,让组织带你的家人过来。但是仅限直系亲属,别将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叫来。”
这就是黄崖洞兵工厂成立大会,连一个鞭炮都没放,都不如一个小饭馆开业隆重。但是这却奠定了八路军军工自主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