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捡到姜早,养育她长大。
她也曾经问过月娘:她到底是谁的孩子?她的父亲和母亲又到底是谁?
可是,月娘自始至终没有正面的回应过她的问题,她只沉默的开口:你如今是我的孩子。
那时的她虽然好奇,不过在月娘的身边一直很快乐,所以她也不太在意其他。
而且自从问了那个问题后,月娘低落了许久,甚至她还发现月娘偷偷的流泪。
所以,她不问了。
从那以后,月娘就是她的娘。
与其好奇一个素未谋面的家人,不如好好珍惜和月娘相处的时间。
况且提到他们的时候还会让月娘伤心,所以她更加不愿意提及这件事。
月娘快要去世前反复叮嘱她:不仅要确保能够引气入体之后才能离开望仙村;而且出门在外不要随意轻信他人,尤其是‘家人’。
只单单这两点,月娘重复了无数次。
再加上月娘有时候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这个时候姜早就猜到了:她并不是在期盼中出生的。
姜早牢记这两点,不仅引气入体之后才离开望仙村,而且离开之后从来没有打听过自己的身世。
她知道修仙的过程中,一切都要讲究缘分,她和她名义的家人没有缘分,那也不必强求。
而且如今她不是也过的很快乐吗?
这就足够了。
“我唯一的家人早就离世了。”姜早看着棠萝开口:“我现在的家人是师尊、师姐和师兄。”
棠萝明白姜早的意思: 她并不想找自己真正的家人。
于是她笑着说道:“嗯,小师妹,我们是一家人!”她也只有这一个家。
兰屿没说话,但是也悄悄点了点头:一家人!
虽然兰屿在这修仙界是真的有家人,但这也不妨碍他有两个家。
这边正温馨的说着,就被突如其来吵杂的吵闹声给打断了。
“不凡哥哥,这只灵兽难道不是送给我的吗?”女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失落和浓浓的哭腔。
“枝枝,我并没说这只灵兽是送给你的。”真不凡皱皱眉,“这灵兽我是要送给花盈师姐的。”
“可是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你的意思就是说要送给我的呀?”
“我没有明确说过要送给你,我只是向你询问这只灵兽而已。”
“不凡哥哥…”
真不凡叹口气:“枝枝,你若是想要日后我再去给你寻一只,但是这次我已经答应了花盈师姐要送给她的。”
那边哭哭啼啼的争论,这边陷入了沉默。
姜早明显听到了熟悉的心声:
【这个枝枝师妹果然心系于我,只是说要将灵兽送给花盈师姐,就如此嫉妒。】
【也不知道花盈师姐收到这只可爱的灵狐,又会作何反应。】
听完真不凡的心声,姜早难得有了打人的冲动,因为这个人的心里话听起来太欠揍了。
“师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姜早试探性的问道。
“什么声音?那边争论的声音?”
“嗯…”姜早不再询问,她师姐听不见这心声。
若是那个叫枝枝的女修也能听见就好了,可惜,真不凡的心声只有她能听见。
姜早转头看向棠萝,却发现她的脸都要皱在一起了,白眼直接翻上了天。
“师姐,怎么啦?”
棠萝深吸口气,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宗门里的癫公癫婆…”
自从来到中洲苍云宗,棠萝除了勤恳修炼以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听各种八卦。
这个真不凡,就是跟她同宗的弟子。
听过他的经历,再亲自见识过他的为人处世后,棠萝得出了一个结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废柴逆袭流的男主!
从前他弱,被人欺负;后来他强,啪啪打脸。
某一天,所谓的机遇落在了他的头上,自此之后,他就‘农民翻身做地主’,一跃成了苍云宗的高手。
那之后他的修为蹭蹭上涨,手里的各种武器、丹药不断。
紧接着,他的身边开始出现各种各样优秀的女修,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这个时候,棠萝基本上就可以断定:眼前这个真不凡,就是手握逆袭流剧本的男主。
棠萝愤怒的捏了捏拳头:凭什么霍霍那些漂亮女修!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就是一个废柴男主逆天改命的故事。”棠萝不知道该如何给姜早解释‘穿书’的故事。
“这个真不凡身边有许多漂亮又有实力的女修,那些女修仿佛被下了降头似的,沉迷于这个普信男。”
姜早坐在对面,努力的消化这句话:“所以那些女修,真的被下了降头吗?”
棠萝思考:被主角光环影响,可不就是下了降头吗?
于是她点点头:“没错,那些女修就是被下了降头!”
“那她们还能够清醒过来吗?”
姜早实在看不惯真不凡,若是没有听到过他的心声,许她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情感。
可偏偏她姜早能够听得见,他心里的那些想法,对这些女修非常的不尊重。
“难。”棠萝摇头,“这些所谓的‘降头’并非能够轻易打破,如果强行去‘去除’,反而会毁了自身的气运。”
这些所谓的主角光环,可以变相的说它就是所谓的‘天道’。
棠萝并不清楚这个修仙界的完整构造和体系。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若是想要强行扳正剧情,很有可能会遭到天道的抹杀。
就比如江幼瑶,团宠文中的女主。
棠萝曾经想要解决她,就会受到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限制,甚至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了进去。
所以,这个逆袭流男主也是同样的。
这个真不凡的主角光环的能力如何,她不清楚,但是尽管她看不惯眼前这人,也不能强行进入他的因果。
她棠萝还是很惜命的。
是可惜了那些女子,许多都是所谓的天之骄子,到头来就因为这所谓的主角光环,围着一个男人打转。
“那这些女修真的太可怜了,这个男人,嗯…不像好人。”姜早说的委婉。
她没说自己能够听见那人心声的事实。
这种事情太离谱了,她怕说了之后,自己反而会听不见。
如今能够听见心声,至少还可以听听这个人到底还有什么‘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