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拿起桌上年份尚短的玉清茶仔细辨认,随后回道:“回尊者,这玉清草的年份不足。”
“哦?”
“年份不足,炼制出来的丹药恐怕药效会降低。”
玉清草是炼制定元丹的主要药材之一,其年份必须是在百年以上,否则丹药的药效会大大减小。
这定元丹就如同普通的平气丹一样,只能简单的平心静气,这种效果三品丹药完全可以替代。
最重要的是还浪费了珍贵的幽幽叶,幽幽叶不常见,寻常人难以得到。
玄相将年份合格的玉清草交给姜早,同时笑着说道:“刚才是老头子我拿错了,这份是正确的。”
姜早看玄相的模样就知道这是在考验她,虽然不太理解他的做法,不过她还是依旧继续。
玄相暗中点头,看着姜早认真辨认桌上灵药的模样,心中十分满意。
等到将所有灵药都确认后,姜早才拿起桌上的药材开始炼制。
啾啾化作普通火焰飞到长生绿影炉之下,明黄色的火焰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姜早不经意间瞥了玄相一眼,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姜早第一次让啾啾在炼虚期的修士面前出现,好在玄相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不是不能接受啾啾被人发现,而是害怕自己现在太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它。
异火不常见,珍稀的异火更加不常见。
她曾经在藏书阁内查找过、也在历练的途中私下打听过黄泉冥火的信息。
可无一例外,没有。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种火焰在传承的过程中曾经中断过,以至于没有留下记载;要么就…是禁火。
传承中断没有留下记载是很常见的,如今的书籍中留下关于上古时期的信息,还有许多没有被证实。
禁火是指那些对人类修士来说极其危险的异火,无法沟通和契约,甚至会伤害人类修士。
姜早知道有一种禁火名为九幽,在数万年前的某大陆上肆意燃烧,其火焰无法被寻常的水所浇灭。
人类修士陷入了绝境。
那场大火燃烧了整整一个月,至此大陆衰落,昔日繁华场景不再重现。
而那场火的源头就是九幽。生出火灵却无法与人类共存,心存恶念甚至无法被改变。
后来九幽被合力封印,从此被人类列为禁火。
不过姜早猜测,啾啾可能是没有被留下记录的火焰。
虽然黄泉冥火听起来似乎和鬼界相关,可是和鬼界相关的火焰又不止一种。
啾啾的具体来历姜早暂时不得而知,想了想它平日里躺在丹田里睡大觉的模样,姜早摇了摇头。
它这怎么可能是禁火,它只是个爱撒娇、化作小人走路还可能被绊倒的小火焰罢了。
回过神来,姜早继续炼制定元丹,将药材挨个放入炼丹炉内开始融化。
有了上次的经验,姜早这次的炼制更加熟练,虽然灵力依旧有些不足,但是能够勉强坚持到最后。
不过为了保证能够顺利炼制定元丹,姜早还是抽空服用了一枚补灵丹。
直到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这定元丹才算炼制成功。
药香阵阵,十分浓郁。
玄相激动的想要看看姜早炼制的定元丹,他快步上前催促姜早:“小娃娃,快去拿过来看看。”
姜早听话的上前拿取,心中思考片刻后,就将丹药全都拿了出来。
不仅是因为姜早怕太近距离会暴露空间,更是因为她想让玄相知道她的实力。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如今和那个周紫玉不太对付。
周紫玉的家庭不简单,姜早来到中洲算得上孤立无援的状况,师兄师姐在很远的苍云宗,师尊甚至都不在中洲。
为了防止周紫玉对自己下黑手,所以姜早愿意为自己找寻一个暂时的靠山。
来这里之前她并不清楚什么原因,可是当她猜到玄相老祖的意思后,就迅速的做了个决定。
问心宗有两位老祖:玄相和莫离。
莫离老祖不仅常年闭关,而且他的弟子更是响彻中洲的天才少年祈少虞。除此之外莫离老祖是教符阵的,姜早一个都不会。
可玄相老祖不同,他是炼丹师,更是连中洲都少见的九品炼丹师。
姜早恰好会炼丹,又恰好在这上面略有天赋,玄相老祖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能够入玄相老祖的眼,说不定可以得到他的庇护,还有可能跟着他学习。
不过玄相老祖最终到底会如何决定她并不清楚,若是最终的结果和她的想法不同,那她也不亏。
整整十粒圆润饱满的丹药静静的躺在木药盒中,上面的金色丹纹隐隐流转着灵力。
玄相不可置信的飞快上前,手中直接拿过木药盒开始仔细辨认起来。
每拿起一粒,玄相都会使劲眨眨眼再辨认,十粒都辨认后他终于得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
这十粒定元丹皆为极品!
玄相紧紧攥着木药盒心中思绪万千:这是什么概念?想当初他才学会五品丹药的时候,最多都只能炼制六粒。
眼前这个看起来低调万分的小娃娃竟然能炼制十粒!那天夜里在山上都还只能炼制三粒!
姜早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恐怕会心虚的挠头:其实是因为我把剩下的藏了起来。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再炼制定元丹?”
“回老祖,这段时间弟子忙于练剑和学习法术,暂时没有时间再炼制丹药。”
姜早老老实实的回答,毕竟他们若是想知道她这段时间的踪迹,是很容易的。
玄相点点头,他也知道天元的弟子们大部分会选择辅修法术,所以姜早学习法术他并不意外。
“你似乎不是问心宗的弟子?”他从前从未在剑峰见过姜早。
“弟子来自青云大陆,是前段时间送来这里学习的。”
玄相了然,原来是才从青云大陆来的,怪不得…他就说这么有天赋的弟子,怎么这么久都没被发现。
看着面前的丹药,玄相心中复杂又激动,“你师承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