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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送过去的东西她收了吗?”

“收了。”

“她可还喜欢?”

“宋小姐只说多谢公子费心。”

所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宫尚角不自觉的收紧手掌。

自那天后,他们就没再见过,明明他们都在角宫,却总是错开。

又回到了从前的距离。

一个有心避让,一个无意主动。

竟就这样僵持住了。

可实在有些不好受。

宫尚角有些发愣。

还是只是他不好受。

仿佛那日的亲近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这是,怎么了?

心绪难平,已经开始掀起波涛。

情窦未开的宫尚角尚且不知这是什么。

“公子,可还要照旧?”

金复有些无奈,连他都看出公子的心思,偏偏公子不自知。

那他也不能做戳破这层纱的人。

别看徵公子都是如此打算。

他家公子的终身大事怕是难有着落。

“照旧吧。”

宫尚角还是点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再见面就是上元夜前夕。

半月未见,她好像一如既往。

只是今日换回了玄色,一如初见那样诡谲难测。

“怎么了,角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见他神色有些凝滞,宋晚月主动开口。

“没有,很好,坐吧。”

宫尚角神色冷冽。

宋晚月施施然的坐下,不客气的寻了她爱喝的茶冲泡。

这样熟悉的想回自己家的态度,让宫尚角略微松了松眉头。

今日的会面是早就定下的。

众人齐聚角宫,为了同一个目标。

“哥哥,月姐姐。”

宫远徵兴奋得不行。

总算是时候了。

上官浅云为衫虽然没开口,但也能看出她们的迫切。

她们身后是宫唤羽,被小黑推着。

至于宫紫商,已经眼疾手快的占据了宋晚月身边的位置。

“远徵弟弟来了,先坐吧。”

宋晚月弯弯眼,招呼众人坐下。

自然而然的,众人的座位以宫尚角宋晚月为中心。

宫尚角先是关心了一句宫唤羽。

“大哥身子可好些了?”

宫唤羽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身子好不好你不知道?

当时宫唤羽被抓住后,宫远徵当毒药不要钱的一样往他身上使。

如今宫唤羽还坐轮椅还不是因为宫远徵。

“有远徵弟弟照顾已经好多了。”

宫远徵听出他的郁闷,却撇撇嘴,一点儿也不在意。

此一时彼一时。

那个时候,宫唤羽可是敌人。

对待敌人自然不能心软。

所以使得宫唤羽的养病日子长得不行。

好在有上官浅照顾,宫唤羽总算是能出来喘口气了。

上官浅浅笑回应,“兄长说的是,还得多谢徵公子。”

上官浅是真心实意的。

宫远徵扬了扬下巴没说话,一如既往的傲娇。

“好了,开始吧,公子。”

宋晚月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展开了旧尘山谷的地图。

万花楼被特意标注出来。

“这是无锋刺客约定的地方,万花楼,无锋刺客狡猾,怕是早在万花楼附近的出口留有人手,届时我们需兵分几路,解决那些人手。”

宫远徵拿出备好的药瓶,“四方之魍交给我,这是我结合悲酥清风和十香软筋散研制出来的春寒料峭,有悲酥清风的悲和十香软筋散的内力全无,无色无味,闻之便让人生不如死,防不胜防。”

只是一阵清风拂过,谁能想到这是要命的毒呢?

自然防不胜防。

宋晚月满是赞赏,“远徵弟弟天资实在出众。”

“四方之魍再厉害也只能任我们宰割,哥哥,你能替泠夫人和朗弟弟报仇了。”

“至于姐姐说的司徒红,月公子已经准备好了,等放了我的春寒料峭,趁司徒红无力反抗,直接让月公子废了她的毒功。”

习蛊毒之人,一身功力都在心脏处。

月公子夙兴夜寐的研究就是为了让司徒红生不如死。

“很好,”宋晚月点点头,“至于上官姑娘和云姑娘,你们二人的寒鸦自己解决,不得影响我们的计划。”

云为衫眼底有些欣喜,上官浅却没什么情绪,或许是掩藏的足够好。

“多谢姑娘成全。”

云为衫自然是不想寒鸦肆死的。

所以才会在给无锋传递消息时附上只有他们懂的暗语。

只希望,寒鸦肆能站在她和云雀这边。

又一一确认没有疏漏,就算是定下了。

宋晚月一锤定音。

“那就祝我们成功,让无锋有来无回。”

她这样自信的样子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更是让人明悟她不是什么闺阁小姐。

是能同宫尚角掰手腕的宋家下任家主。

哦,现在还要加上一项,布局无锋。

计划开始。

羽宫,黄昏。

“公子,你醒了!”

宫子羽迷迷糊糊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眼睛尚不能完全睁开,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是阿云吗?

“阿云!”

宫子羽一下有了力气,直接睁开了眼。

溺水的恐惧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抓住了云为衫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力气大到就像是将人拖入泥沼。

“阿云……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宫子羽眼中仍有对死亡的恐惧。

云为衫哄小孩一样的拍拍他的背,声音轻柔。

这样的温柔是他一直渴求的。

“公子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宫子羽又是好一番感动。

等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宫子羽才迷茫的寻找金繁的身影。

“阿云,金繁呢?”

闻言,云为衫脸色一白,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子,金繁因为泄露三域试炼被长老院捉拿,如今收押在地牢,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会!”宫子羽难以接受,又仿佛想起什么一样抓着云为衫的肩膀摇晃,“是不是宫尚角宫远徵!是不是他们害的金繁!?”

他闯关失败在宫门的声誉怕是更加一落千丈,若再没有金繁,他不敢相信。

他不是傻子。

金繁的特别更是说明的他的重要性。

失去了金繁,他就真成光杆司令了。

云为衫无奈的摇摇头,落下痛苦的泪水,“不是他们,公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金繁。”

云为衫的泪水将暴怒的宫子羽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