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在干什么,快把人扶进去给她口水啊!”郑氏又急又躁,也顾不上多日来养好的夫人样,对着身后的一通丫鬟婆子大骂。
丫鬟婆子低着头,将绿枝抬进门。因着她后背手受伤,只能让她趴在地上。
绿枝连喝了三碗水后,终于缓过神来,“姨娘,侧妃被冤枉受了重伤,翠枝被打死,我也只剩一口气。侧妃让奴婢过来跟姨娘您说,去念慈堂买最好的特效药给她,还有,她需要大量的银子傍身。”
绿枝忍着痛,一口气将白梅交代给她的话都说出口。
女儿受伤,郑氏哪有不依的,赶紧清点了一笔钱出来让丫头去念慈堂买药,还要买最好的上等药。自从有兄弟的赞助,她已经不缺钱了,几百两的药对她来说都是零头。
丫鬟已去买药,绿枝正趴着休息,陪嫁的翠枝已死,郑氏思量着,她还能给白梅做些什么,一人在偌大的王府里,光有钱可不够,最重要的是有权,后院的权,就好比,月王府里只有白梅一个女人。
郑氏回到卧室里间,从自己的化妆盒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精致的口红。
这是她从绾青丝买来的,一个月才只出三五支,她自己都舍不得用。
她再次从另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包用纸包着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她旋转口红,用转出的那头轻轻碰触粉末,只一会,白色的粉末瞬间变成透明,与口红融为一体。
郑氏看着手中的口红,唇角上扬轻笑,眼神狰狞恐怖。
“一介农夫而已,靠着运气爬上龙床,才嫁得当今皇子当上王妃,还真当自己是真命天女了,不自量力!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
郑氏重新将口红放回盒子里,包装好,在锦袋里塞了好些银票。
这时,买药的丫鬟回来了,怀里揣着大大的药盒子。“姨娘,药买来了。”
郑氏嫌弃的瞥了眼地上的绿枝,“给她一颗吧。”
若不是看在白梅现下身边无人用,她才不会在一个半死不活的丫鬟身上浪费几百两。
几百两,都够买几十个丫鬟了。
单纯的绿枝哪知道自己已被两个主人嫌弃,只觉得主子用了几百两救了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她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报答。
服下药后,整个人好很多,虽说伤口没那么快愈合,但至少不再那么痛了,血也止住了。绿枝也不再多耽搁,拿好郑姨娘给她的药与银票匆匆赶回月王府。
月王府,白梅正焦虑难安,生怕绿枝在来回的路上出了意外,药丢了,银票被抢了。看到绿枝安然回来,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绿枝拿出口红等东西,将郑姨娘的话带给白梅。
这一晚,云钦回府。他不好色,对白梅也没多大感情,昨日已讨个喜,今日自然也懒得再去,径直去了书房。
刚进书房里就听得暗卫肖得与他报告说,侧王妃今日出言不逊,被王妃责罚,再多的话也没说了。
他们很了解,府里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媛贵妃的妹妹,杨敏田,而自己的主子只关心自己的大业,对于那些女人,只要不过分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那个拥有凤命的女人,他只养在后院留口饭吃就行。
果然,当暗卫汇报完这事后,云钦只是淡淡“嗯”了声,便不再多问,转移至其他话题。
“那边怎么说?”
“回主子,他们飞鸽传书来,过年是宁国最松懈的时候。朝拜那日,他们内外夹击,打个皇上措手不及,到时候,二殿下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那个位置。”
云钦嘴角上扬,哈哈大笑,随即定下神来,双头深沉。“你这安排的怎样了?”
“属下这里已安排妥当。”
云钦点头:“很好,再过五天就过年了。”
还有五天就过年了,夜幽府里忙里忙外,白兰让山川去自家铺子里给所有下人定制两套新衣服等东西,再给他们送些年货。
今年是她嫁入夜幽府的第一年,可不能叫人看小了去。而且所有东西自己铺里都有,方便又实惠。
山水托着四匹布进来,“王妃,之前王爷赏的五宝里,还有四宝一直没用呢,这次几国朝拜,不如用这些好布料做件衣裳穿吧。”
是呢,各国来朝拜那可是宁国一年一度的大事,她不能像平时一样穿着简单的轻纱裙,显得小家子气了,到时候各国有幸参会的女子,定是要打扮的隆重,才显得对来访的使臣尊重。
白兰想了想。“收起来吧,这次朝拜不用他们的布料,就用我们自己的好布料,只要衣服大方得体就行。我们是大国,接受别国的朝拜却还要穿着别人的东西在身上,反而显得我们无用了。”
“还是王妃想的周到。若换成别家小姐,定是要选五宝了。”山水应下后托着布回去了,又在仓库里找出一批宁国自产的最上等的蚕丝锦,得白兰点头后,就送去了夜幽府的制衣阁里。
为了方便,也为了不被外人动手脚,夜幽府有自己的制衣师傅与绣娘。
这边如火如荼在进行着,外面也没闲着。为了在各国使臣来朝拜那天大放光彩,白兰的霓裳阁与绾青丝里是挤满了各家小姐。
什么芳华与芬芳,口红,买不到,根本就抢不到!
为了这事,杨敏田特地去求了云钦,想让云钦去夜幽府开个后门给她买一套。
“殿下,您就帮臣妾一回吧,臣妾可不能在大殿上失了气量。”杨敏田趴在云钦胸口使劲撒娇。
可云钦哪有心思管这里,他的心里都是自己的大事。
云鸣傻了,作为太子,理应由他负责的事,现在天宣帝都安排给了他。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排行老二,还有媛贵妃的枕头风。她将云钦的能力吹得天花乱坠,这次使臣朝拜的事说什么也要交给云钦来安排。
天宣帝一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