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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

这一觉实在睡得好啊,没有小家雀的聒噪骚扰,没有楼下大爷大妈的高声喧哗,连做梦都是寡淡清汤的。

精神和身体得到极大恢复,睁开眼的于子涛,就像是刚从炼丹炉里出来的孙猴子,眼神大放光芒,就连胡子拉碴的面容,也比以前俊朗了几分。

懒洋洋地打开电脑,调出银牛化工的分时图,于子涛都能气笑。

这是个什么走势,吭哧吭哧一个多小时,多一分3.63,少一分3.62,犬牙交错,毫无波澜。

遇见这种磨洋工的主力,一般散户早就没了耐心,大多数会弃之而去,另觅高枝。

毕竟四千家上市公司,突破阻力位,打开上行通道的多如牛毛,与其一个树上吊死,还不如多点开花,万一逮住一个牛股,可弥补亏空无数。

于子涛就是要单恋一枝花,反正银牛化工不翻倍,绝不卖出,有卧槽马选股系统强大的数据流,怕个毛啊?

万丈高楼平地起。

别看现在一分两分的磨牙,这其实就是在筑底,底部夯实得越结实,塔尖才能更高嘛。

于子涛点上一根大中华,悠哉悠哉地吐出一口烟,摇头晃脑地听起来了歌。

十一点三十分。

早盘结束,银牛化工股价3.65,站上均价线。

行情确实有点无聊,于子涛伸了个懒腰,不自觉地摸出手机,就想给鲁飞打电话,刚要拨通号码,电话就打了进来。

无巧不成书。

果然是鲁飞这个呆货。

“老涛,有没有想我啊?”

电话里的声音捏得很细,拿腔作调,听起来让人作呕。

于子涛忍不住看了看号码,是鲁飞啊,难道这家伙用了变声器?

“搞毛啊?能正常说话不?”

“嘿嘿……你不是说我死娘娘腔么?以后我就这样说话,烦不死你,我恶心死你!”

“行了,别磨叽,有屁赶紧放吧……”

鲁飞吱哇一声怪叫:“有好事唉,有人看上我涛哥啦,哈哈……”

于子涛冷哼一声:“千万别告诉我,是刘美颖!”

“我靠,真神了嗨!这你都能猜到?”

鲁飞声音激动:“刚才下课的时候,刘美颖亲口对我说,划船那天,你舍命保护她的样子很帅,她要感谢你八辈祖宗!”

“这话听着是别扭,按照我的理解吧,小姑娘属于用词不当,但绝对没有恶意……涛哥,你可得努力了!”

于子涛翻了个白眼:“我努力什么?”

“努力往前追啊!男追女隔层山,跑死骆驼累死马,你可得加油啦……”

鲁飞顿了一下:“不行就放假那天,我再组织个活动,给你俩创造个爱的空间……对了,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于子涛撇嘴一笑:“好啊,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这叫什么话?老涛,你这是在骂我啊!”

“我一激动,就用词不当了呗,我可没有恶意哈……”

于子涛挂断电话,打开订餐App,准备点十几个羊肉串,自个喝顿小酒。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管他几辈祖宗,先干为敬!

……

幸福里小区门口。

一大帮吃瓜群众,聚拢在老槐树下,磕着瓜子,谈论着鸡毛蒜皮的大事。

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蹲在地上,弹了一把烟灰:“唉,听说了吗?老张家丢钱那事,是熟人作案!”

另一个油腻男人,吐着瓜子皮:“狗屁的熟人作案,是家贼难防!”

“你咋知道的?莫非你是老张孩子他二舅的表外甥?”

一个俊俏的女人呵呵一笑,嘴唇上的黑痣也跟着抖动起来。

瞄了一眼女人鼓胀的双峰,油腻男人咽着口水:“我是你孩子二大爷的三兄弟,嘿嘿……”

一个打着耳钉的男子,岔开手掌:“你们看了吗,老张的女儿最近特别火,都成网红了,有人打赏一出手都是这个数!”

“可不咋滴,人家粉丝都十几万了……对了,她不会是你说的那个家贼吧?”

糙汉子摸了摸下巴,眯缝着眼睛问。

油腻男人给嘴里扔进一颗瓜子。

“人家是差钱的主吗?我看,八成是老张那个废物儿子干的。”

俊俏女人瞪了油腻汉子一眼:“说了半天,等于放屁!”

与此同时。

老张家里,两位民警早已离开,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自个家人协商解决,解决不了就立案处理。

这就明摆着告诉你们:可轻可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爸,我走了!”

一直没有言语的张雨鸽,看了一眼沙发上唉声叹气的老男人,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雨鸽啊,不管怎么说,咱们总还是一家人吧?你拍拍屁股就走,这像什么话嘛!”

男人一脸颓丧。

他知道这事确实冤枉了女儿,可在那个护犊子的母老虎面前,他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张雨鸽脸冷得都能凝出冰来:“这个家,没有我更好!”

“哼!要不是你报警,我们会被人看笑话?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赶紧给我滚!”

矮胖妇女手按着胸口,气急败坏地嚷嚷着。

“我不过就是问了你一句,你就把警察招来,存心就是想看我们出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亏得我白养了你二十多年……”

“你弟弟要被抓进去,你就高兴了是吧?你就想得到那十二万了,是吧?张雨鸽,我告诉你,就是拿出去打发叫花子,我都不会给你一分钱!”

矮胖妇女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她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扔了过去。

张雨鸽连动都没动,一下被砸了个正着。

玻璃杯摔碎了,水溅满了一身。

背过身的张雨鸽,任由着女人的打骂,眼眶里却早已噙满了泪花。

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时候。

她慢慢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而又最陌生的老女人,一句一句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妈,从小到大你就看我不顺眼,不管我拿多少奖状,在你眼里,都不如你儿子的一声哭重要……”

“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你都像个护食的老母鸡一样藏起来,我吃了一次鸡蛋,你就站学校门口,骂了我三天……”

“过六一,同学们都有白球鞋穿,我只能把解放鞋用粉笔涂白了来冒充,可你却给雨铎一下买了三双,还说女儿是个赔钱货,不配穿……”

“我用第一份工资,给你买了件呢子大衣,可你一转头就把衣服拆了,给雨铎做成了背心……”

张雨鸽声音哽咽,语气悲凉:“妈,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再怎么讨你欢心,都改变不了你的自私和偏激……”

“这个家,没有我的立身之处……从今天起,我张雨鸽的死活,跟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抹去挂在脸上的泪珠,张雨鸽一把拉开房门,甩手离去。

矮胖妇女像只发狂的母兽,嘶吼着:“你给我滚,死出去就别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