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有杆【骷髅幡】，那几十只凶灵要是得到这股怨气，实力将会大涨，不过你得控制好了，否则你和它们之间差距太大，魂牌就会失去作用。”
颜破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给出了建议。
这个建议非常诱人，二十五只凶灵本身有四只已经达到四级，其它也都是到了三级巅峰，这里的怨气对于它们来说是最好的资粮，很可能其中的凶灵会连破数级，突破到鬼王境。
鬼王境相当于修士的元婴境，凶灵达到此境后，魂牌对它们的约束力便会急剧减弱，甚至直接失去作用。
没有哪个鬼王愿意受人控制，作为魂牌主人的王平受到反噬的概率相当大。
因此王平想利用这里的怨气给凶灵进阶，就必须牢牢把握住一个度，既可以解决掉怨气太重的问题，又能增加凶灵的整体实力。
王平迟疑了下，取出另一杆【骷髅幡】，放出团黑烟，黑烟迅速在前方虚空中扩展。
其它人都退到后面，黑烟中伸出一个女人头，她的脸被拉的很长，看上去很恐怖。
根本无需王平交代，她就闻到了怨气的气息，拉长的脸不断变化形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接着就见黑烟滚动，附着在被堵住的山洞外，里面的身影伸缩不定，她在疯狂吸纳怨气。
这是一只三级凶灵，在外面吸收怨气半个时辰后便提升到四级。
四级凶灵相当于金丹初期修士程度，不过它的气息还在不断攀升，一刻钟后就达到了四级巅峰，然后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第五级王平才将其收回。
再继续下去它就要突破到六级，六级距离鬼王境只有一步之遥，那就不好控制了。
凶灵明显有些不满，不过在魂牌控制下不得不回到骷髅幡中。
王平又放出一只三级凶灵，依法炮制，达到第五级就收回，几天时间后二十五只凶灵全部进阶到五级，整体实力可以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此时山洞内的怨气也消耗得七七八八，王平直接用【骷髅幡】将之全部吸收，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后才放出矿工傀儡开挖。
“刚才你处理的这些怨气应该是从里面泄露出来的一小部分，用那杆【骷髅幡】加上你的凶灵勉强够清理它们，不过里面的怨气不是它们可以应对，你打算怎么办？”
颜婆的声音从【骷髅幡】中传出。
“前辈可有好法子教晚辈？”
王平道。
“那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面对颜婆的问题，王平思索了下后看向齐霖：“其一是看能否找到她母亲有关信息，其二是想证实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和此地的怨气或许有关联。”
他想知道当初阳魔烈天和妙法老和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烈天说恒远因为用【阴元丹】作为锚定物，导致业火缠身，那么这里的怨气就一定和恒远有关。
“那你可想过为何寒山寺要封住怨气，不让它们溢散出去，这附近方圆百里也没有什么人烟，谈不上会对生灵造成多大的危害。”
颜婆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王平的脑海中。
“是呀，为什么？”
他还真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恒远被业火缠身，那么将此地怨气外泄才是正途，怎么还将其封堵在这里，岂不是自己为难自己？
“这丫头的事情和我说了些，你可知道她的血脉出处？”
颜婆的话再次问得王平为之一怔，看向齐霖，他好像还真没问过她。
“小丫头可不简单，拥有一丝上古圣兽麒麟的血脉，麒麟是瑞兽，天生镇邪挡煞，你说寒山寺的和尚将她母亲安置到了哪里？”
“圣兽麒麟的血脉.....”
王平目瞪口呆，难怪冰魄寒狸见到齐霖就想着吃了她，原来她的血脉如此强大。
那么她母亲也就是一只母麒麟，恒远老和尚和北冥宫宫主勾结，一个目的是为了宫主之位，一个是为了她母亲。
假设阳魔烈天说的是真的，恒远老和尚为了进阶，用傀儡真君给的法子，以【阴元丹】来做锚定之物。
结果【阴元丹】有副作用，其中蕴含了太多的怨气，导致老和尚业火缠身。
按道理说应该泄掉怨气，平息业火。
是什么原因让老和尚没有这么做，而是将怨气封堵在寒山寺下，又将齐霖母亲设计弄来？
王平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于是将其中因由述说给颜婆听，希望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齐霖在一边听着，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双生双灭，有始无终。”
王平诧异看向油纸伞，不明白颜婆这番话的意思。
“这是金光寺中的魔佛之道，佛与魔仅在一念间，一体两面。”
颜婆的话让王平想起在金光殿壁画通道里遇到的大殿和黑狱。
之前他没有看出来，还是阳魔烈天提醒他才知道，那里是一体两面，两边不断在交替变化。
“前辈是说恒元大师处于两种人格中，一种是佛，一种为魔，因此需要怨气来巩固自身？所以才会用封印物堵住，不让其泄露出去。”
“不错，大致应该如此，起先两者应该相当，后来魔性越来越强，为了维持平衡，佛性一方需要外物压制魔性，于是选择了齐霖的母亲。”
颜婆的解释让王平和齐霖均是脸色大变。
王平现在知道为何之前的寒山寺一直没有插手南蛮和西华宗的战事，那段时间里应该是佛性一方占据上风。
现在突然插手，必然是魔性压过了佛性，否则无法解释寒山寺怎么会和魔门联手。
“魔佛之道讲究平衡，任何一方太过强势必然会遭受天谴，因此才有双生双灭，有始无终的说法。”
“我想应该是他当初进阶时遭到业火反噬，无奈只能走魔佛之道。”
“王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进去了，人你是救不出去的，没有齐霖母亲的压制，一旦魔性大发，在其遭受天谴前咱们都会先被其灭杀，我估计老和尚的实力现在即便没有达到佛陀级，也差不了多少了，别说现在的我，就是老道在这也得被他留下。”
颜婆的话犹如惊雷般一声声在王平和齐霖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