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终止这一切。”林琰站起来来到他面前。
封焱坦然与他对视：“为什么要管他们，他们还拿你的族人做实验，你不痛恨吗？”
“那也不是全部人。”
“不要。”封焱扭过头，竟冒出一丝孩子气，“他们冷漠又自私，想要能力又要长寿，为此做了很多残忍的实验，这是他们该得的。”
林琰却突然捧住他的脸，把他扭了过来：“不需要你来，因为他们不值得你亲自动手。”
两人彼此间的距离拉近，林琰的长发慢慢落到封焱肩头。
“……这是在对我使用美人计？”
林琰感觉手腕一紧，下一秒就被压在餐桌上，封焱早不知何时就挣脱了束缚。
“在意他们干什么，只在意我就可以。”
林琰重重一推，将封焱重重推飞到墙上，他揉了揉手腕：“我很早就想打你了，我一定要，捶爆你。”
转眼之间屋内所有物件都被严重破坏，接二连三响起瓷器碎裂声。
“沈步的实验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在这期间他一直很安分，还有。”助理对着视频中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主席在房内也戴着墨镜？”
“想戴就戴了，后面你继续盯着。”
视频结束后，封焱摘下了墨镜，露出两只被打青紫的眼睛。
而肇事者早就逃逸了，是他低估了林琰现在的实力，被暴打也是该。
在房间的小角落里，蓝色的鳞片闪了闪光芒，又暗淡了下来。
林琰在冰冷的海水中浮沉，耳边是他遗留下来的鳞片传来的谈话。
原来沈步还活着，封焱甚至让他做实验，实验还到了最后阶段。
一连几天高强度工作让沈步腰酸背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揉完就发现林琰正直挺挺地靠在他桌上。
“林琰？你竟然出现了，你怎么进来的？”沈步吓了一跳，拉开了距离。
“封焱关人的地方无非就那几处。”这是林琰积累下来的经验。
“那你找我是干什么？不会是来报仇的吧？”
林琰像是应他的话当场捏碎了一把座椅，沈步背部已经冒出许多冷汗。
可林琰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伸手摊开手掌，掌心上静静躺着一块鳞片：“你的实验或许缺少某些东西。”
他可能猜想到封焱要做什么了。
沈步瞳孔颤动：“这样你会……不可以。”
“……你是在说笑吗？我都已经拔了。”
沈步：“……”
仅仅一个星期，城市恢复了正常，大多数系统开始重新运作，人们似乎已经忘却了当初的灾难，同时也失去遗忘了他们引以为傲的能力。
庞大的协和会也消失在人们视野当中。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可以让我走了吗？”这场净化沈步也没能逃脱，变成了普通人。
可是封焱，却默默打起了伞。
原因是：“五火没找到，我需要有能力把他抓回来。”
“你可以走了。”
当封焱的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沈步还是忍不住喊住他：“封焱，他说一切结束后会在最初的地方等你。”
很快他就浮到半空中，呈倒立状。
“你见过他了？”
食物倒流的感觉令沈步止不住干呕：“呕……是他自己来找我的…呕…”
封焱的理解是，林琰在暴打自己一顿后又去见了别的男人。
他带着醋意推了沈步一把，但同时也解开他身上的禁锢。
无论世界怎么变化，大海始终蔚蓝浩瀚，封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刚靠近海边，一只手悄然出现，抓住他的脚踝，用力拖进海里。
海里的人是林琰，封焱的心安定许多，视线往下看去，一条鱼尾赫然出现在眼前。
直到封焱快要到极限的时候，林琰才把他拉了上来。
良久才开口：“我大抵是这世上最后一条人鱼了。”
“所以几日不见成保护动物了吗？”封焱缓了缓，“这是怎么回事？”
“世界净化人鱼也受到影响，有的完全变成鱼，有的变成了人失去了记忆。”林琰简单叙述了情况，“总之只剩下我这个异类。”
“慢慢也有彻底消失的一天。”
封焱始终保持沉默的状态让林琰心里直打鼓：“叫你来也是为了能在最后见到最重要的人。”
虽然不能主动提起，但林琰的眼神充满了真挚。
他觉得是个人都会读的懂。
封焱的一阵轻笑打破了诡异的气氛，他突然靠在林琰肩头：“你是要我说那三个字吗？”
“我不会说的，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