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敢欺瞒皇贵妃娘娘。”
沈知意嘴角噙着轻笑,“沉鱼,这里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不必拘礼,你叫我大姐姐便是,刚刚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沉鱼点头。
沈知意不解,“既是如此,那我的肚子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也许……时间未到吧。”
沈知意眼底忽地起了丝烦躁。
这句话,她已经听常院正说过无数次,早就听够了。
“大姐姐不必忧心,该来的总会来的。”
沈知意掩去眼底的幽深,问,“沉鱼,你可有法子帮我早日怀上龙嗣。”
“常院正医术精湛,若是他无能为力,我就更没法子了。”
“常院正也不是全然没有主意,只是他到底是外人,我不放心,我们是血亲姐妹,我更愿意相信你。”沈知意亲热地拉了她的手,“沉鱼,你有办法的对么?”
“这办法,的确有,只是……”
“嗯?”沈知意挑眉。
“只是要委屈大姐姐了。”
“无妨,你只管说。”沈知意笑意明媚。
沈沉鱼从布包里取出一盒药递了过去,“每日睡前温水冲服一匙,初一十五除外。”
沈知意思索着她的话,眼底划过一丝疑虑。
“皇贵妃娘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沈沉鱼起了身。
“今日辛苦二妹妹了。”
沈知意笑着让人送沈沉鱼离开。
而后,她便让人叫来了常院正,将沈沉鱼开的方子和留下的药一同递了过去。
“常院正瞧瞧,可有什么不妥?”
常坤看了眼方子,而后从袖中取出另一张方子,道:“回皇贵妃娘娘,这张方子和微臣开的药方一致,只是多了一味药。”
沈知意抬眉。
“多了一味名为白翡的药。”
常坤解释道:“玉石温润,佩戴翡翠可除内热,解心烦,养五脏,疏血脉,明耳目,而在翡翠中,又以色泽无暇的白翡翠为佳。二小姐这副药方,比微臣那副更好一些。”
“是么?”沈知意漫不经心地看着手腕上的白翡翠手镯。
常坤还未回答,殿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
上好的白翡翠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白翡,白费。
呵,她倒是低估这丫头了。
沈知意神色微变,看着脸色微白的常院正道:“那药呢?”
常坤顾不得擦去额头的冷汗,将沈沉鱼留下的那盒药仔细检查了一遍,“皇贵妃娘娘,这药和您前些日子跟微臣要的那盒,并无二致。”
沈知意笑意潋滟的脸上终于有了丝裂纹。
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衣袖,冷淡吩咐,“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常坤离开后,她直接将整盒药都倒进了沈沉鱼刚刚喝剩下的茶盏中,眼底冷意毕现。
谁都知她是东越第一宠妃,皇上每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宿在她的关雎宫。
可即便皇上宠她如厮,每月的初一十五她也没有资格与皇上同寝,只因她不是皇后。
皇上登基三年,至今不曾立后,每到月初和月中便宿在乾清宫,并不去后宫。
她虽与后位一步之遥,却无法违背祖制。
呵,贵为皇贵妃又如何,终究难逃一个妾字,哪比得上摄政王妃风光。
这丫头不仅给了她媚药,还讽刺她的地位。
她不禁勾起嘴角,轻轻笑了。
敢挑衅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