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沉鱼以为他要发怒时,他只是轻轻拥着她。
直到肩膀处传来一阵温柔,她才意识到,那是他的唇,滚烫。
沈沉鱼咬咬唇,做好了心里准备。
她以为赫连骁会在谢澋泫留下的伤口上咬下去,毕竟他有极强的占有欲,怎会容忍他的东西被别人染指。
可是抱着她的男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贴着她肩膀上的伤辗转流连。
直到伤口四周都充满了他的气息,他才将人松开了。
看着那双黑漆漆的墨瞳,沈沉鱼再次解释起来,“王爷,昨晚……”
既然他知道她肩膀上有谢澋泫留下的伤,自然也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她瞒也瞒不住。
“有药么?”
男人突然一句话让沈沉鱼本就混沌的脑子懵了。
“嗯?”她听到了自己重重的鼻音。
“躺着。”赫连骁将她抱回榻上躺好,摸了摸她红彤彤的小脸,入手的温度让他皱眉。
“没有药。”沈沉鱼的反应慢了半拍。
其实,医药系统内有现成的药,只是当着赫连骁的面,她不敢取出来,只好回答没有。
赫连骁抬脚去了外面,对清明吩咐了两句。
惊蛰去了北周,便提了清明跟前当差。
到底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十分懈怠,他吩咐完,他竟愣了一瞬才领命而去。
沈沉鱼重新躺在榻上,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浑身烧得厉害,她很快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清明将白颜汐带来时,已是后半夜,来的路上,她难以抑制心里的欣喜。
时隔一月,表哥终于让人来接她看诊了。
尽管是三更半夜,她仍然无法抑制心底的开心。
直到来到沈家,她雀跃的心情这才重重跌至深渊,虽然不知道来沈家做什么,但总归与沈沉鱼有关。
只要是为了沈沉鱼的事,她都不爽。
但表哥好不容易传唤一次,她也断然不敢甩脸子,规规矩矩地跟着清明来到了荷香院。
透过昏黄的灯火,她一眼就看见了守在榻前的赫连骁。
她兴奋地走过去,“表哥。”
“她发烧了。”赫连骁没有抬眼,甚至连动都没动。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女子烧红的小脸上。
白颜汐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意识到这里是沈沉鱼的闺房。
原来表哥让她过来,是为了给沈沉鱼看病。
看她的模样,应该是染了风寒。
不过是区区风寒罢了,表哥至于这般紧张,让她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如今夜寒露重,她奔波至此,万一也染了风寒呢?在表哥眼里,除了沈沉鱼,旁的人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吧。
白颜汐突然难受地厉害。
她强忍着心底的酸楚,来到榻前为沈沉鱼诊脉。
“如何?”
“表哥别担心,沉鱼只是染了风寒,我开副药给她。”
“即刻去煎药,一个时辰我要见到药。”
“是。”白颜汐咬唇。
她不敢马虎,亲自抓了药来煎。
忙活许久,终于赶在一个时辰内将热气腾腾地汤药送到了房间。
她进去时,正看见赫连骁为沈沉鱼更换搭在额头的巾帕。
她早该想到的,这里只有表哥一人,除了他,还能谁能为沈沉鱼降温?
可是表哥这般矜贵的人,怎么能伺候沈沉鱼!
心一颤,她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药碗。
稳住心神,她咬唇道:“表哥,药好了。”
“嗯。”赫连骁接过来尝了一口。
白颜汐心中刺痛,“表哥担心我在碗里下毒,所以为她试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