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月朗星稀,微光浮现在护城河面上,荡起片片银芒。
杨余与刘西宁相对而坐,桌上饭菜依旧,却多了四支空酒瓶。刻意没用内力化解酒精的二人,明显都喝多了。
醉眼迷离的杨余双手撑着大腿,强撑着不让脑袋垂下去。杨余看着朦朦胧胧中刘西宁那白皙精致的脸蛋,胡言乱语道:
“嘿,你要是个女人多好,老子,一定,一定娶你……”
刘西宁明显也喝多了,闻言不怒反笑,伸手托腮,朝杨余抛了个媚眼。
杨余见状登时心中一阵加速跳动,连连摆手。
“别别别,喝多了,喝多了……”
刘西宁见状撇嘴大笑,起身道:
“走吧,我一早还要回天中呢!”
杨余闻言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借着酒劲上前揽着刘西宁的肩膀正要离开,却不想身前五名壮汉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名穿着花衬衫带着大金链的光头大汉。
大汉约莫有三十多岁,此时明显也喝多了,正一脸色眯眯的看着刘西宁。
“哈,这小妞,可以……”
大汉话还没说完,人就直接倒飞了出去,跟着大汉的四名男子连忙过去搀扶大汉。
刘西宁脸色铁青,不过明显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用内力。
大汉在旁人搀扶下勉强站立起来,捂着胸口满脸痛苦。
“妈的,上,今天要让这小妞给爷爷我好好泄泄火!”
看着直接冲过来的四名男子,杨余无奈的拉住了明显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刘西宁。
“我来,我来。”
三秒钟,没用内力,甚至没用自己学过的任何武功套路,只是单凭强悍的肢体能力,杨余便将冲来的四人击倒在地。
杨余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光头汉子,还没等杨余说话,那汉子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杨余二人登时哑然失笑,杨余见刘西宁气消,直接拉着刘西宁离开现场。自己方才虽然没有显露武功,但终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护城河沿边,杨余与刘西宁站在车前告别。
“你是回学校吗?我送你。”
“可别,喝酒不开车。”
“没事,我运下功就行。”
杨余闻言连忙拉住刘西宁的胳膊,微笑道:
“好不容易喝醉,就多醉一会吧!”
刘西宁闻言一怔,旋即轻笑,点了点头。
“好。”
深夜对饮,刘西宁虽然没有跟杨余说他家里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话里话外,杨余能够感觉到,这刘西宁从小到大,承受的压力恐怕不会比自己小。
“就是他们!”
“妈的,别跑!”
不远处,一阵嘈杂声传来,杨余二人看过去登时有些无奈,正是之前那光头汉子,以及他喊来的帮手,约莫有二三十人。
刘西宁看着那光头汉子,怒火再次燃起。
“就算不用武功……”
“那也太显眼了……”
刘西宁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杨余,道:
“那……”
“跑!”
天色渐明。
护城河边,青石道上。
前面,杨余和刘西宁边跑边笑。
后面,二三十名大汉边追边叫。
“啥时候回天中了,找我!”
“好!”
“一块喝酒!”
“中!”
东方初一泛白,大夏国警察学院7号楼501宿舍便吵嚷起来。
宿舍以酒会友的老大李永庆,十分忠诚履职,挨个床铺唤醒宿醉未醒的兄弟。开学第一课,既是宿舍老大又是班级班长,李永庆显得十分亢奋。
“快快快!起床啦!”
偷偷溜回宿舍还没怎么睡的杨余无可奈何一边回应着一边暗运内劲,一个周天,浑身醉意困意全消。
再次坐到教室里,杨余有些恍惚。
上学期期末徒步旅行,襄贞山上遭遇入殓师跌落悬崖,后又在西南九死一生,短短数十日,恍若隔世。
嘈杂的教室突然安静,是辅导员许谨言走了进来。
许谨言走到讲台前,下意识的看向教室一个角落,正遇上杨余投过来的目光。目光对视,杨余心中一阵悸动,鬼使神差的朝许谨言眨了个眼,许谨言连忙将视线转移,一抹嫣红不可控制的浮上脸颊。
“好久不见啊同学们,你们好吗?”
“好!”
班级里再次热闹起来,在学生与许谨言热情互动间隙,坐在杨余一旁的丁一却凑了过来。
“你小子,不对劲啊!你和老许……”
“滚蛋。”
警院,体能训练馆。
吃过午餐的杨余、柳叶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正站在门口等着。这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皮肤黝黑,身材壮实,一脸的憨厚。引人注目的,是这年轻人的肩膀上,坐着一只金色猕猴。
这年轻人正是陈狗子,肩膀上的猕猴,自然是为了两口烈酒从十万大山跟出来的金玲。
“师傅!”
对于陈狗子的执意不改口,杨余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一边走进体能训练馆,一边低声说道:
“依依送回去了?”
“嗯,老院长和苏妈妈他们很喜欢依依,让我转告你,安心学习,不用担心依依。”
杨余闻言长长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也不能负了九天雀秦大爷临终之托。
“那你……”
“师傅放心,我已经在你们学校门口的饭店找了份零工,一边打工,一边……”
“抓紧修炼。”
“是!”
体能训练馆二楼走廊尽头的三个办公室,是武术社的社团场地。
杨余三人走进武术社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十来个人。见到杨余三人过来,里面的人纷纷凑过来打招呼。
襄贞山上的恶战,虽然后来特情部专门派遣了专善催眠的异人让在场的学生们以为那不过是一场幻梦,可并不包括这些武者身份的学生。
这等少年人,能够与入殓师那等巨魔交手,哪怕是单方面虐杀,那也是了不得的。
这些人虽说是武者,可大部分人在平日里都只不过是与同门互相切磋,哪里与人真正实战过。
“很庆幸,开学还能见到你。”
屠江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杨余的肩膀,杨余还了个微笑,轻轻点了点头。杨余以为,屠江说的是自己在襄贞山崖下奇迹生还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旁一个与熊山比较熟络的社员突然开口问道:
“熊山呢,咋没……”
屠江闻言面色一变,还没等那人说完连忙用手肘顶了顶那人。杨余见屠江如此表现,顿时了然屠江之前所说庆幸还能见到自己的真正含义。
“你,知道?”
“当然,你放心,大多数人还不知道的,我们家这不是……”
“大家大业的……”